第四章 弘法殿诸阁楼
他立刻伸手取去丹瓶,除了发现有微光闪烁,并未发现有什么阻挡,轻而易举便拿到手上。他翻来覆去的拿着瓶子端详了一会,除了看出它是个翠绿色小瓶子,瓶口被一个红布塞子塞住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便拔掉红布塞子,往手上一倒,发现出来一颗鸽蛋大小的圆滚滚的金黄色丸子,其上闪烁着七彩光霞,丸子在手心中还微微挣扎跳动,一副要脱离掌控的样子,就好像它是有生命的一样,不过洪玄也发现了自己的手掌好像会发出白光,似乎是白光束缚住了丹丸,它才没有飞走了。见此洪玄脸色现出思索的样子,想起了大黄牛带自己进山之前说的那些话,还有他方才要走之前往自己头顶上打入的那一团白光,心中一阵了然,“看来这里真的像大黄所说的,并不是谁都能够进来,这些东西也不是什么都能拿到手,一切都是大黄帮了我的结果,也不知道大黄是什么存在,又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不见了”想到相伴自己十个年头的大黄消失不见了,心中一阵难过。
想了一阵子才又回过神来,又举起丹丸一阵端详,最后怎么看都感觉它一副很好吃的样子,终是少年心性,忍不住嘴馋,就把丹丸往自己嘴里塞,正要用牙齿去嚼,却发现丹丸入口即化,顺着津液流入了腹中,脸上一阵惊异莫名。也幸好这颗丹药名为生生造化丹,本就具有造化万物的不可思议的妙用,生死人肉白骨都不在话下,无论是何人还是何种生物,亦或是草木生灵,皆可服用,其药力重在强大生机改变凡质,最是润物细无声的温和,是这诸天万界最神奇的丹药之一。要是换成一般的丹药,似洪玄这般服用,也许凡人筋肉脆弱,承受不住庞大的药力,可能就爆体而亡了。
不过即使再温和的药力,似生生造化丹这般逆天神药,其庞大的药力也不是肉体凡躯能够轻易承受的。洪玄看到丹丸入腹后一时也没有什么感觉,正想看看另外两样东西,却突感腹中一阵剧痛传来,接着剧痛又瞬间扩散至全身内外每一个地方,他一下子就倒在地上直打滚,嘴中凄厉的哀嚎了起来,霎时间,鼻涕唾沫横流,下体处是屎尿齐出,一时间,大殿中气味难闻……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哀嚎之声渐渐的停了下来,洪玄四仰八叉的如瘫痪般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要不是腹部依然在微微起伏,还以为是个死人,却不知是痛过了还是痛的没有知觉了,昏迷过去了。
洪玄感觉自己就像要死了一般,整个人就像被放在万钧巨磨下一点点磨成粉末一样,灵魂就像被放在烈火中焚烧一般,剧烈的疼痛就好似持续了无数个轮回永远也没有尽头一样,直到即将要昏迷的那一刻,才感觉渐渐的没那么痛了,此时全身力气已经完全耗尽,整个人自我感觉已是气若游丝,再也不想动弹一下,就这样躺在地上,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梦中感到一阵饥饿传来,一下子饿醒了过来,这才站起了身子,伸手往自己怀中摸摸了摸,掏出两个黑乎乎的饭团来,张嘴就啃。这饭团是洪玄每次出来放牛,玄母怕他饿着了,给他准备点心,纯是杂七杂八的粗鄙杂粮混在一起煮出来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胜在充饥,不过每次洪玄倒是都吃的甘之如饴。
洪玄狼吞虎咽的吃完两个饭团,才感觉饥饿得到了缓解,此时感到浑身湿漉漉无比难受,殿中恶臭味奇重,想到了什么,脸红了一下,四处一阵张望,想看看有没有可供洗漱的地方,可是怎么看都不觉的这大殿里备有供人洗漱的地方,于是便转身跑出大殿来,然后一顿疾下,下到草地上来,此时半空中的仙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半空中也没有看到那轮皎洁的圆月,光罩之下,到处灰蒙蒙,像是天将亮未亮日出前的那一刻。洪玄跌跌撞撞一边张望一边寻找,良久,感觉视线中出现了什么,似有光影闪动,立马加快步伐疾赶而去。
天光大亮之后,洪玄站在一汪水塘子边上,周围还有亭台水榭,果树林木,清澈透底的水面上雾气升腾,缭绕期间,水中翠绿欲滴的荷叶,还有宛如含羞少女般的荷花,游鱼穿梭其中,如在仙境一般。洪玄没顾上欣赏这些美景,迫不及待的一个虎扑,直入水中,在水里对着自己就是一阵扒拉,脱得一丝不挂,双手在自己身上猛搓,却感到滑不留手,这才仔细往自己身上看了一下,此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全身上下包括双手全被黑乎乎油腻腻粘稠稠的污物包裹住,已经看不到皮肉,往水中一照脸,脸也是黑乎乎一片,连头发也不例外。他想了一下,觉得这些脏东西应该是吃了那奇怪丹丸后,自己身体里排泄出来的脏东西,当下也不担心,就专心的清理着自己。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终于洗干净了身子,衣服也也洗的干干净净拧干好放在岸边,整个人神清气爽,状态前所未有的好,正打算上岸,此时又感觉腹中有些饥饿,环顾了一下四周,看了一下游鱼,荷叶,还有岸边果树,想到还不知要在这里呆多久,觉得得准备些吃食才好,于是潜入水中一阵扒拉,片刻功夫挖来了一大堆莲藕,奇怪的是这些莲藕并非黑不溜秋,而是一块块晶莹剔透显非凡物,只是洪玄见怪不怪了,没有多想,便洗的干干净净一一放在岸边,又回顾了一下鱼群,想了想却没有去抓,因为他感觉这方天地生机盎然,到处郁郁葱葱,一点枯枝败叶也未曾看到,而且自己身上没有火种。
上岸后穿了条裤衩后把其它衣服晾在一边,人便来到先前看到的那几棵果树旁边,这几棵果树每棵都只长了十几个果子,这些果子看着有些像桃子,可是仔细看又觉得不是,有些果子红白细腻清香扑鼻像是成熟了一样,有些则还很青涩的样子。洪玄手抬了抬,一副想摘又不敢摘的模样,他想起自己吃那丹丸时痛的死去活来的样子,有点害怕,只是肚子一饿,又想:“大黄既然送自己来这里,说是送自己一场机缘,那么这里的一切便应该是无害的才是,就像那丹丸最后不是没吃死自己嘛,而且好像还好处多多的样子“想到这里,他又对自己好一阵端详,看着看着,脸上现出了惊喜的神色,原来他发现自己长高了不少,本来只有八尺高的身段,如今至少长到九尺有半的样子,而且肉身匀称,肌肤白皙细腻,再也不复从前头大身子小的难看样子,如果不是脸庞看着还有些稚嫩,看上去已经是个英俊伟岸的成人模样了,只是那套衣服却是不能再穿了,刚才脱衣服的时候就差点脱不下来。
当下不再犹豫,伸手摘下一个看上去熟透了的果子,轻轻咬了一小口含在嘴里,慢慢吮吸汁液吞入腹中,等待了半柱香的功夫,除了感到浑身神清气爽,有莫名的气流在体内缓缓流动之外,并没有不适的感觉,于是终于放下心来把整个果子都吃掉。当他想摘第二个时,神色一暗,想道:“我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父亲母亲还有姐姐会担心成啥样,还有自家那甜腻黏人的幺妹每晚都是要自己陪着才能入睡的,也不知道她难过成啥样了,可是没有大黄自己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想到这里,心中一阵急躁,果子也没有心思去吃了。
也幸好他没有再吃第二个,不然后果会怎样就很难预料了。本来他吃的生生造化丹,绝大部分药力一时难以消化,只能积蓄在体内。而这方神秘的所在,其一草一木又全是神仙也难求的天地神萃,他吃的那一颗果子,不次于仙元道果,其中蕴含的天地元素何其庞大,要不是他的身体经过了神丹的造化,已经直接转化为了最纯净的先天道体,再也不是凡躯,又哪里能承受的住那个神果。洪玄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福缘是何等深厚,却犹自在那里闷闷不乐。
他想了良久,也无计可施,只好先打算把殿中事物了解清楚后,再做打算。于是也不等衣服晾干,直接取来,摘取了那些成熟的果子,约莫有二十来个的样子,然后连同那一大堆莲藕一起大成一大包,就往自己肩上一搁,转身看了看,似乎那亭台水榭后面是一片果园,不过已经没有心思去看了,当下急匆匆迈开双脚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