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你好!1985 上
她迷迷糊糊地,努力感受适应着这具新的身体,被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潮乎乎的裹着身上特难受,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味儿。
这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她的头不知道怎么了,钝钝的疼,她觉得自己被汗水泡着,难受的紧。
这情况应该是发着烧呢。
许久,她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入目,便是黑糊糊的房梁,以及连墙灰都没有粉刷的泥坷垃墙,她认出来那是泥和着麦秸糊起来的。
她忍不住闭了闭眼,再睁开,还是一样的情况,只得无奈的接受了自己的处境。
这该是有多穷啊!她忍不住想叹气。
再扭头四周一打量,地面是踩实的黄土,勉强还算平整,门是连油漆都没刷过的那种木头门,看得出已经很老旧了,把手的地方因为经常触碰的缘故,颜色比其他地方要深得多,还油腻腻的。
房间很小,几乎一目了然,除了她躺着的这面炕,就只有炕边上的一把木头椅子,放着一个漆了红漆但是有些斑驳的木箱子,挂着把锁,孤零零的杵在那儿。
是的,她已经感受出来她躺着的这是土炕,硬的硌的她难受,估计这身体的前任是睡习惯了的,但是换了她过来,一向养尊处优惯了,突然就不那么能适应了。
她拿胳膊肘稍稍撑起了身子,一看这身上盖的被子,老旧的鸳鸯戏水的被面,也不知道盖了多少年了,被里有些发黄,被面上打着不少补丁,不用说,里面肯定也有,床单也是补丁摞补丁的,连着炕的三面墙糊着一圈报纸,都有了岁月的痕迹。
在那一圈报纸上耷拉下来一根长长的绳子,蔓延到了炕头,连接着一个小小的简易开关,她往屋顶望去,一个老旧的灯泡孤零零的挂在那,上面淡淡的蒙着一层灰尘。
不过这倒是让傅宁玥很明显的松了口气,她居然庆幸这个时候还是通了电的,并不是点的煤油灯,要不然那可就有点难受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其实并没有好很多,她也只能强迫自己往乐观的方面想。
她醒来有一会儿了,屋里也不见来人,头钝钝的疼,她伸手摸了摸,在后脑勺摸到一个挺大的疤,好在已经结痂了,只不过枕头上还有不少的血迹,显然伤得不轻。
她烦躁的揉了揉额角,好半天才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看来她穿来的时间,和这具身体的情况,都不怎么好啊!
她没有原身的记忆,房间里也没个日历啥的,她连现在是哪一年都不知道,更糟糕的是,这姑娘头受了伤,这么长时间了,家里人居然不闻不问的,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也难怪,原身脑袋受了伤,又没人管,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挂了,才有了她的到来。
她伸手把了把脉,高烧外加很严重的脑震荡,颅内还有轻微的出血,护理不及时,长时间的昏迷,导致了原身的死亡。
怪不得她觉得头这么疼,原来不仅仅的伤口的缘故。
她从空间里摸出一粒丹药服下,又拿出一碗温热的白粥,恒温锅里放着的,也不知道啥时候煮的,肚子饿的咕咕响,哪还能顾忌那么多,端着粥就往下灌。
刚喝完,再加上丹药的作用,终于不那么难受了,就听到院子里呼啦啦的来了一群人,吵吵闹闹的往这屋里走来。
她刚把碗收回空间躺下身,门就被推开了,一个声音随即而至:“傅大丫,你个死妮子干啥呢?咋还不起来,躺床上躲懒呢?”
声音咋咋呼呼的,声调也高,那些话的内容显然也并不是关心,而是抱怨她居然还睡着没起来做事。
她半撑着身子坐起来,这么一趟一起的,头又开始疼了,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的难受,她知道这是脑震荡的后遗症。
她忍着头疼,好一会儿才压下去胃里头的翻滚。
她还没来得及转脸看人,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那个女声又开口了:“傅大丫你装什么呢,聋了还是哑了?”
提取了话里头的信息,她微微低头敛下了讽刺的表情,然后抬起头颇为冷淡的回了句:“我头疼。”
许久没有开口说话,声音微微有些嘶哑。
她这才看清楚来人,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人,后面呼啦啦跟着一群人,有老有少,屋子太小,进不来的就在门外站着。
让傅宁玥奇怪的是,这姑娘出了事没人照看,怎么这会儿又来了这么多人,看着还都像是家人。
更让她无奈的是,她连原身是什么性格都不知道,崩了人设让家人发现古怪了咋办,此时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看看旁人的反应再说。
这时候她有点想小爱了啊,如果小爱在的话,多多少少能给她提供点意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眼一抓瞎。
“头疼,你头疼我们大一家子人都不吃饭了吗?辛苦了一整天回来连个热水都没有,你好意思躺着?”中年妇人咄咄逼人,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错,显然一向蛮不讲理惯了。
傅宁玥深深吸了口气,告诫自己暂时还不能发火,连现在是什么情况都还没搞清楚,坏事了也不好收场。
这时又有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是个小姑娘的声音,初步判断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妈,姐姐受了伤是该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帮姐姐做饭,就让姐姐多睡会儿吧。”
这话听着看似是在替她解围,可细细一品怎么就觉得怪怪的,这怕不是一朵小白花吧?
傅宁玥循着声音望过去,果然是一个小姑娘,初中生的样子,黑色布鞋,碎花的衬衣,黑裤子,虽说样式很老,还有些旧,但是比起其他人来明显好很多,最起码没有补丁啊。
其他人一看就是长时间营养不良,个个面黄肌瘦的,衣服上多多少少都打着补丁,尤其是膝盖和胳膊肘的位置。
傅宁玥一思忖,这姑娘看样子在家里比较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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