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做出了选择

  狭窄的楼梯是无法让三个同时的，一如感情的世界里只能容纳两个人，程皓轩头也不回地走下楼，浑身的气压都很低，他是真得被程橙的所作所为伤了心。
  程橙早已经把程皓轩当作朋友，见状心里也很难受，她想要追上去解释，却又顾及到身边的秦彦，在进退两难之余，觉得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得怪自己。若是她早早快刀斩乱麻，哪里还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感受到程橙的动摇，秦彦及时握住她的手给予支持：“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么？”
  秦彦的眸子幽深，一眼看过去简直要望不到底，可那样深沉的黑色却又是让人安心的，仿佛置身其中就可以完完全全地将自己藏起来。
  程橙不由自主地笑一下：“是啊，我已经选择了你，就不应该再去想别的。”
  闻言，秦彦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他不知道如果程橙不顾一切地要去追程皓轩的话，自己该怎么办，他知道自己应该大度地让她去，可情感上又实在接受无能。
  不约而同地将这个插曲忘记，他们肩并肩地上楼走向预定好的位置。
  这家餐厅共有两层，楼下是承办活动的大厅，楼上则是包间跟雅座，秦彦订的位置就在落地窗边上，是最适合情侣的。
  坐到柔软的沙发椅上看向窗外，程橙望着大片大片的绿植，觉得空气都沾染上了清新味道，这让她的心情迅速平静下来，甚至有了跟秦彦开玩笑的闲情逸致：“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喜欢原生态的东西了？”
  秦彦见程橙高兴，心情也随之变好：“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你喜欢的东西，我都会学着喜欢。”
  他是下定决心为了程橙改变，宁可变得不像自己，也要得到程橙的爱。
  对此，程橙不置可否，但之后的餐点确实很合她口味，就连一道小小的餐后甜点都是秦彦精心挑选过的，这让她很是感动，甚至在同他谈笑之余，真得找到了一点过去两人情谊正浓的感觉。
  神情不自觉地有些恍惚，程橙为了掩饰这种情绪，伸手去取气泡水，却一个不小心打翻了杯子，将饮料洒在了裙子上。
  连忙递纸巾过去，秦彦想要帮忙却越忙越乱，最终只好站起身要陪程橙去洗手间。
  哭笑不得，程橙赶紧按着秦彦的肩让他坐下：“我自己去就好。”
  这家餐厅的洗手间设在楼下，程橙要去势必会经过大厅，她以为程皓轩已经离开，所以并未多想，哪里知道餐厅一楼正在举办的活动就是程皓轩所在的医院承办的年终聚会。
  自从刚刚在楼梯上遇见手牵手的程橙跟秦彦之后，程皓轩就如鲠在喉，看到程橙出现在一楼，鬼使神差地就跟了上去，他在洗手间门口静静地等着程橙出来，郑重其事地问：“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么？”
  看着程皓轩发红的眼圈，程橙的神情颇为痛苦，她嗓音因为紧张而显得干哑：“对不起，之前的事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
  这话是程橙的肺腑之言，但听在程皓轩耳朵里却完全是另一回事，他觉得这是在宣布自己输给了秦彦，认为这又是程橙的敷衍之词，不禁情绪失控，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信仰就此崩塌。
  “程橙，我真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的青春竟然统统都喂了狗，不知道是他秦彦太厉害，还是你太瞎。”程皓轩没有怒吼，但这不过是习惯使然，他的内心无比煎熬，勉强克制着才没有发作。
  不打算反驳，程橙只低着头随便程皓轩说，但她仍是有些惊讶，因为没想到程皓轩竟然真得喜欢了自己许多年，所以负罪感格外得重。
  不知不觉间又产生懊悔的情绪，程橙还是觉得是自己的优柔寡断害了程皓轩，等他冷静一会儿才再度开口，她说：“皓轩，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但是真得对不起。”
  “你也知道没用啊，那就别说了，再说有什么好抱歉的呢？”程皓轩还是第一次对程橙阴阳怪气，他的尖酸刻薄在此时发挥得淋漓尽致：“我知道，他秦彦家大业大，你选他是明智之举，选我叫眼瞎。”
  意识到程皓轩对自己的误会颇深，程橙认为或许还是有必要再解释一下，至少不该让秦彦被误解，可程皓轩却并不想再听她说话，冷着脸一甩手，便径直转身离开了。
  心情就此跌落到谷底，程橙回忆着自己跟程皓轩重逢后的种种，觉得自己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事到如今，她跟程皓轩的友谊已然走入尽头，是决计不能挽回了。
  再回到座位上之后，程橙连跟秦彦强颜欢笑都觉得勉强，看上去很是疲惫。
  秦彦看出程橙兴致不高，以为她是累了，也没勉强她再陪自己约会，而是主动提出要送程橙回家。来日方长，他以后有的是机会跟程橙独处。
  程橙跟秦彦离开时再度经过大厅，亲亲热热牵着手的模样很是甜蜜，乍一看跟热恋时期的小情侣没什么区别。虽然他们都心照不宣地没回头，但程皓轩远远的看着，心里还是不是滋味。
  郁闷至极又无处发泄，程皓轩只好不停地倒酒，试图借酒消愁。然而，借酒消愁愁更愁，他的酒量又不佳，几杯下去，很快就醉得不成样子。
  幸好，这是年终聚会，他们科室坐一桌，周围都是熟悉的同事，聊天之余没忘了照顾他。
  如果不是医院领导心血来潮要挨桌敬酒的话，程皓轩的情伤原本应该平淡无波的度过，至少不会波及到事业。
  作为这家医院的新人，程皓轩资历浅不说，还是外国人，难免会被轻视。因此领导敬酒时见他趴在桌上烂醉如泥，心中很是不爽，即使周围的同事好言相劝，也还是非把他叫醒了喝一杯才算。
  昏昏沉沉地抬起头，程皓轩脑子里的弦早已烧断，他摇摇晃晃地被扶起之后，内心毫无自觉地看着领导，即使手里被塞了酒杯也还是无动于衷，只是无声地念叨着程橙的名字。
  他实在喝得太多，觉得自己像是着了魔，胃里不住地翻腾，好像一张嘴就能吐出来。
  以为程皓轩压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领导心里越发不满，他准备好好耍耍威风给程皓轩一个下马威，但还没等到开口，就被程皓轩吐了一身。
  见事情发展如此不妙，旁边的众人赶忙自发分为两拨，有的上前将程皓轩往餐厅外扶，有的则去劝慰领导大人不记小人过，好好的年会顿时变得兵荒马乱，就这么被程皓轩给搅了个天翻地覆。
  第二天一早，程皓轩是在医院值班室的沙发上醒来的，他已经清醒，但因为喝得断了片，所以对昨晚的事情一无所知，还是被同事转述经过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那我怎么会在这里？”显然是懵了，程皓轩的问题完全没有抓住重点。
  痛心疾首，同事说：“我们又不知道你家在哪里，还不是只能把你扛回医院，不过快别管这个了，昨天你可是彻底把领导得罪透了。”
  揉着太阳穴，程皓轩不以为然：“他难道是什么好东西，要是不耍威风，怎么会被我吐一身。再说了，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么样。”
  说完，他缓缓坐起身来去床边找手机，又说：“我先回家醒酒去了，有事电话通知我。”
  见程皓轩不见棺材不落泪，同事只好把桌上的排班表往他手里一递：“你今天只怕是回不去了，先看看这个吧。”
  原来，就在程皓轩宿醉的时候，昨晚被他得罪狠了的领导已经重新安排了年末的值班表，生生把他的休假给缩短了大半，这种行为虽然没违章，但却是明目张胆地穿小鞋，让程皓轩有苦说不出。
  “你要不要去给领导道个歉，说不定他心情好就放你一马，不然以后他有的是机会恶心你。”同事是这个医院的老人了，对那个领导的作风十分了解，知道此事恐怕不好解决。
  啪一下把值班表拍到一边，程皓轩的心情更加郁闷不快，却又无可奈何，他看看时间，觉得与其操心无法改变的事，还不如躺下睡个回笼觉，说：“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有本事就开了我，不然我一定活得比他久。”
  说完，程皓轩当真往后一仰，他是真得很困，沉重的眼皮仪一合上，就又睡着了。同事见状，知道再劝他也是无用功，便摇摇头自己出去了。
  睡到规定的上班时间才起来，程皓轩头脑清醒了许多，但胸中的愤懑却没有得到半点疏解，他洗漱后细心地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仪表，觉得自己的长相并不比秦彦差，越发觉得程橙只是被秦彦的财力打动。
  想到这个名字就恨得咬牙切齿，程皓轩一肚子不满却是无处疏解，他现在甚至分不出秦彦跟医院领导哪个更可恶，觉得两个人合该被一起打包。
  记住秦少，你也太可爱了永久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