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态度缓和?

  眼睁睁地看着花店在自己面前歇业关门,秦彦顿时语塞,他没想到程橙会做的这样绝。
  “你就真得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么?”不依不饶地跟在程橙身后,他说:“如果你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的话,我可以把现在店里所有的花都买下来,弥补你的营业额。”
  忍无可忍,程橙从来没觉得秦彦这么聒噪过:“你给我闭嘴!如果你觉得你的钱足够解决一切的话,那就麻烦你先花钱把自己变成哑巴吧。”
  有乌云渐渐在秦彦眉宇间浮起,他并不是好脾气的人,下意识地又想追上去强行拉住程橙,问她怎么看自己一眼就这么难。若不是理智及时回笼,让他又想起了自己前几次用强的结果,只怕他今天就又要失控。
  靠不断的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秦彦告诉自己,死缠烂打也是要讲策略的,他既然有错在先,那就得受着。
  事到如今,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他想了又想,还是只能默默地跟在程橙后头,准备看看她要去哪儿,只要不是去找程皓轩,他觉得都没什么。
  程橙的目的地是当地一家孤儿院,在秦彦闯入她的生活之前,这是她每周的固定项目,她常常会在无事的时候去那里做义工,帮助工作人员照顾孤儿们的生活,并且送一些小孩子用得上的零食玩具。
  失去过孩子之后,程橙的心肠越发软了,她总是忍不住为小孩子的不幸遭遇落泪,想要尽自己所能为这些孩子做些什么。
  因为她是真心实意地对孩子们好,所以在见过她几次之后,孩子们也都忍不住跟她亲近,常常甜蜜蜜地叫着她程阿姨,往她怀里滚着撒娇。
  生怕自己因为这两天的事情而在脸上显出不好的情绪来,程橙在走进孤儿院之前,特意从包里掏出镜子,准备调整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
  这才发现秦彦竟然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她吓得险些摔坏镜子,回头道:“你怎么在这?”
  “跟在你身后过来的。”秦彦理直气壮:“我关心你,所以想知道你去哪里了,难道这也违法不成?”
  程橙原本以为,他在被自己爆发着怒吼过之后,就该清醒过来,有自知之明地回去了,见他竟然如此厚脸皮地跟着,险些就当场气昏过去:“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咱们已经没可能了。”
  “我就是到了黄河,心也不会死。”秦彦不是第一次这样表明心迹了,他相信程橙迟早会懂。
  然而,程橙不想懂,她只想让秦彦明白自己心意如铁,是无可转圜的了。避开秦彦热情似火的眼神,她偏过头去看地面。
  两人正相顾无言僵持着的时候,孤儿院院长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这不是小程么?这次带男朋友一起来了。”
  程橙正准备反驳解释,却被秦彦抢先,他换上一副温良青年的面孔:“您好,我是小程的丈夫。”
  孤儿院院长是位慈爱祥和的老太太,她闻言,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这样!”她理所当然地以为,程橙前段时间之所以没有来孤儿院,是因为结婚去了。
  见误会已深,程橙也不好再解释,她僵硬地笑着,在院长不注意的时候,狠狠踩了秦彦一脚。吃疼却没避开,秦彦“嘶”声倒抽凉气,趁机握住了程橙的手臂,他有恃无恐地逼着程橙跟自己亲近,是吃准她不愿意在孤儿院里闹起来。
  “孩子们都在后面玩呢,我还要去整理些东西,就不跟你们一起了。”院长说着,晃了晃手里装着文件的纸袋,她刚刚出门就是去拿快递的,结果阴差阳错地看到了站在大门口的程橙跟秦彦。
  这家孤儿院规模不大,程橙又来过许多次,对路线十分熟悉,即使没人领路,也轻车熟路地绕过主建筑,来到了后面充当孩子游乐园的小花园。
  扎着辫子的小女孩一见到程橙,就如同花蝴蝶般欢快地向她跑来:“程阿姨,你怎么那么久没来看我们了啊,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
  这女孩子看起来不过四五岁左右的模样,但大眼睛长睫毛,是个标准的美人坯子,让人看了就心生怜惜,即使是秦彦这样不喜欢小孩子的大人,见了她也觉得确实可爱。
  他忍不住想到:如果以后跟程橙有女儿的话,一定也会是这样可爱。
  不多时,程橙身边就围了好几个小孩子,大家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想要了解外面的世界,问题里不乏对秦彦的好奇,他们都觉得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就是程阿姨的男朋友。
  干笑着转移了话题,程橙说;“我给你们讲故事好不好?”
  “好!”小孩子们齐声回答,然后乖乖地搬着小板凳将程橙围在了中间,他们没忘记给秦彦和程橙也搬两个板凳过来。
  神情有些尴尬,秦彦还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类幼崽包围过,他不知所措地看向程橙,但程橙全神贯注地在翻故事书,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不好拒绝小孩子的好意,他只好硬着头皮坐下,一起听程橙讲故事。
  跟小孩子在一起的时光过得比想象中快得多,秦彦原本以为自己会度日如年。
  “好了,今天的故事时间就到这里,大家去找院长吃点心吧。”程橙合上书,指了指一旁老旧的时钟。
  孤儿院的条件不算好,家具陈设都有些旧了,但在院长的努力跟坚持下,孩子们从未缺衣少穿,适龄的孩子在上学,还小的则都在孤儿院里无忧无虑地成长着。受当地的社会环境影响,这其中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孩子被领养走了。
  想到这里,程橙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的念程不知道怎么样了。
  忍不住又挤兑秦彦,她说:“没想到你能坐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这么个讨厌小孩子的人,早就要起来摔凳子走人了呢。”
  “我只是不喜欢小孩子,因为他们无能又爱惹事,但讨厌还真说不上。”秦彦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个支票夹,他撕下一张签好名的递给程橙:“拿去给刚刚那个院长吧,这家孤儿院是该好好翻新一番了。”
  这话说得实在是婉转又曲折,是秦彦一贯的嘴硬。
  程橙觉得他这样实在是没意思,不过她还没有傻到替孩子们拒绝这笔难得的捐助,她黑亮的眼睛弯成月牙,衬得嘴角的笑容格外狡黠:“那就让我替孩子们多谢你。”
  说完,程橙像是生怕秦彦会后悔一样,拿着支票跑向院长的办公室。
  秦彦察觉到她渐渐好转的态度,激动得难以自已,恨不能立刻就派一个施工队过来,将孤儿院翻新给程橙看。他喜不自胜地等在大门口,程橙一出来就说:“你今天走了那么久,一定累了,不如就让我送你回去?”
  他身前停着一辆外形低调的跑车,是刚刚十万火急地打电话让手下给他开过来的。
  没有拒绝,程橙自行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去,算是默认了秦彦的提议,她察觉到秦彦的心情不错,觉得是时候再提一提念程的事了。
  “既然你对小孩子改观了,那不如把念程还给我?”程橙开玩笑似地说着。
  秦彦在这方面很敏锐,也用玩笑的语气回答她:“好啊,咱们明天就复合,带上念程一家三口去度蜜月。”
  干笑了一声,程橙没有再说话,她在心里狠狠锤了秦彦一拳,觉得他真是油盐不进。
  但在秦彦看来,这却是一大进步,他觉得既然程橙的态度肯缓和,那就说明自己又重新拥有了希望。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他坚持,就肯定能抱得美人归。
  为了让自己在程橙心里的好印象能够继续保持,秦彦很有分寸地只将程橙送到了楼下。
  在即将开车回到自己暂住的酒店时接到了佣人的来电,秦彦心里一紧,他生怕是念程出什么事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但凡念程少一根头发,他都会前功尽弃。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照顾好小少爷么?”秦彦语气又快又急,一边开车往后赶,一边在电话里听着佣人的回答,连交通安全都顾不上了。
  佣人也很委屈:“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尽可能地满足小少爷一切要求了,可是小少爷一直大吵大闹,说一定要见夫人。”
  “我知道了,等我回去,在这之前只要照顾好他的安全就行,如果他要哭,随便他就好。”秦彦说完,挂掉了电话。
  他是风风火火地赶回家的,因此出现在念程面前时的形象实在是不怎么好,尤其是脸色十分难看,说是黑得像锅底也不为过,加上周身的低气压,简直就是童话故事里专门吃小孩的恶魔怪兽。
  念程是个聪明孩子,见到这样的秦彦,立刻选择了噤声,他默默地擦去自己刚刚嚎啕出的眼泪,往沙发上的抱枕堆里一窝,决定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大哭大闹都只是见程橙的手段,并不是真得要给自己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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