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病重

  程母的身体一直以来都很不错,据程橙所知,她前段时间还迷上了广场舞,每天都要去跳上一段。
  程橙总觉得最近是发生了些什么,程母没事情做什么要特地打越洋电话回来询问她的情况?
  还莫名奇妙的说她不在自己身边没法照顾自己,要她照顾好自己等话语,虽然程橙收到程母千里迢迢的跨洋来电是十分开心的,但是程母如此语重心长的话语,仿佛是交代后事一样,还是让程澄有些疑惑和担忧。
  不说别的,程母一向勤俭,打一趟越洋电话也需要许多钱,程母没什么事情也不会特地打电话来跟程橙嘘寒问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所谓母女同心,程橙听刚才程母措不及防的喘息声,就觉得不正常,现在想起来,她似乎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什么劲。
  现在程橙能够猜到的是,程母生病了,只是不愿意告诉她,让她担心,所以刻意隐瞒了自己的病情。
  可到底是什么病,能够让一向乐天派的程母突然转变?程橙不敢想。
  电话那头的程母穿着病号服,脸色有些难看的捂着心口,一边的护士匆匆走过来,扶着她到了个凳子上坐下来。
  “程小姐,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在外面走动,还是回病房吧!”
  等到这一阵的心绞痛缓了过来,程母这才点头,在护士的搀扶下,回到了病房中。
  程父从医生办公室回到了病房就找不到程母,急着出门找人就迎面碰上了被护士扶回来的程母。
  “哎哟,你这差点急死我,要打电话在房间里打也行,你这怎么还偏偏要出去!”程父一看到她手里握着的手机,就知道她是去打电话了,昨天还在病房里念叨着想女儿了。
  “行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我有点累了,你别吵吵,我胸口闷。”见程母是真的难受,程父也不说话了,给她盖好了被子,等到她睡着了,这才苦着一张脸走出了病房。
  这事儿,他觉得,程橙还是要知道的,要瞒也是瞒不了多久。
  手上拿着的手机,就是刚刚程母手上拿着的那个,翻开记录,就着第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程橙心里忐忑不定,总觉得心里不安稳,刚想要打过去问个究竟,手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妈,你是不是生病了?”程橙一开口就直接问道。
  程父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跟程橙讲这个事实,做了很久很久的思想斗争,这才挣扎着开口说道:“程橙啊,是爸,你妈她睡着了。你要是能回来,就赶紧回来吧,多来看看你妈。”
  “爸,你不要吓我,妈到底出什么事儿了!”程橙很激动,声音也不自觉的放大,一边的秦彦走过来轻轻的揽着她的肩膀,试图给她传达力量。
  “医生说,是心脏衰竭,可能,活不了多久。不过要是有能够找到合适的心脏,说不定……”
  程父沉默了,没有再讲下去,因为他怕程橙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心脏衰竭了,这换谁,谁也接受不了,他到现在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心脏也不是说有就有的,甚至有的人,直到死的那一天都没法碰到合适的心脏源。
  程橙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如程父所想一样十分的震惊,因为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会得这样的病,好端端的说生病就生病,还是心脏衰竭!
  她的身子有些软,还好秦彦撑住了,才不至于让她摔倒在地上。
  “其实蛮早之前,你妈妈的心脏就有一些小问题,只是一直以来也没有放在心上,可谁知道,前几天突然捂着心口就倒在了家里。我们这才意识到了严重性,等到去医院检查后,医生就告知我们你妈心脏有问题,需要换心,这突如其来的病也让你妈十分的沮丧。”
  程父有些哽咽的声音,让程橙的心也揪了起来。
  正是这时候,她才更加不能倒下,程橙已经打算着,国内哪家医院是心脏方面的权威而的事了。
  “爸,你放心,我明天就坐飞机回去,国外的事情我也已经结束了,本来早应该就回去了!你们也真是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难不成还要瞒着我不成,还放不放我是你们的女儿!再说了,你们女儿我现在这么能耐,一定会给妈找最好的医院,总会有办法的!”
  程橙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也安慰着程父,让他不要担心。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光是这手术费,就不是一个小数目,更不用说是匹配的心脏。以你妈现在的情况,我都不知道,她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这才是程父最崩溃的,眼看着老伴儿一天天的消瘦,精神头也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道哪天就……
  “爸,凡事要往好处想,兴许妈就能撑到呢?”程橙这话也不知道是安慰程父,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想了想,最后只问程父要了程母主治医生的电话号码。
  程父叹了一口气,将主治医生的电话号码给了程橙之后,很快就挂电话了,他还要进去看着老伴儿,万一她发病,还得靠他去叫医生。
  此时巴黎所在时间是早上,而程父那边正是夜晚。
  程橙没有犹豫,一拿到电话号码就直接打了过去,直接开门见山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及程母现在的具体身体情况。
  医生通过电话也告诉了程橙,程母现在的身体,经过治疗已经好了一些,只是,在不换心的情况下,只能撑上几个月的时间,具体的,还要看病人的具体身体情况。
  “换心的话,是不是我母亲就没事了?”程橙还是最想要知道这一点。
  “可以这么说,保养得当的话,能够延长寿命十几年,或者更多的情况也是有的。只是换心手术的费用是比较昂贵的,更不用说,术后的疗养也是一笔巨大的花费。如果费用上没问题,院方可以帮忙去联系有没有合适的心脏。”医生将各方面的情况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钱这一方面,我会想办法,至于合适的心脏,还请你多加留意,一旦有了消息,请您直接打电话联系我!”等电话那头的医生答应了下来,程橙这才挂断了电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秦彦一直在一边看着她,等到现在,才开口说道:“我相信伯母一定不会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程橙深呼吸一口气,离开了秦彦的怀抱,站直了身体,勉强的笑了笑,“走吧,我们回去吧!”
  在返程的路上程橙已经在心里想好了,她要提前回国,先回家去看看程母,将他们安抚好。
  凭着她的名气和实力,回去就立马开工,不出两个月,应该能够攒下一笔不小的数目,不说从手术到疗养的全额费用,至少基本手术的费用和医药费是够的。
  她累一些,就能够换来一个健康的母亲,程橙觉得,这笔生意很划算。
  只是难免会忽略秦彦,程橙手上收拾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她家里这一出事,短时间抽不出时间跟他回去见她母亲,这样子一来只会加深她与苏飘柔的误会。
  程橙突然就有些后悔,答应了秦彦回去见他母亲的事了。
  而且她一回来,就将秦彦丢在了楼下,也已经订好了明天一大早的飞机,这一切,都还没有跟他说。
  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叩叩叩!
  秦彦不等程橙开口说话,就直接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她正在收拾行李也不惊讶,只是如同平常一样问她晚饭想吃什么。
  “对不起,秦彦,我没有心情吃饭。”程橙不敢面对秦彦,她害怕见到他失望的表情,本来这时候,按照原定计划,再回国前再去一次海边,可结果还是泡汤了。
  这大概就在预示着什么吧?程橙猜测。
  “我知道你难过,也知道伯母生了很大的病,我不是木头,今天你们的谈话,虽然没有全部听到,也已经大概的了解了。”秦彦并不喜欢程橙突如其来的疏离,更加不喜欢这种将他排离在外的感觉,“我甚至已经知道了你应该订好了明天一早的机票。”
  程橙猛地转过身,“你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我……”
  “别跟我说什么这是你的事,这是我自己的意思,我也已经出来了太久,该回去了。”秦彦缓慢走近程橙,眼中带着心疼。
  “你不是一个人不是吗?你还有我,不管你发生了什么,我一直会陪在你身边。但我唯一无法忍受的,就是被你忽视,被你遗忘,这对我来说,简直无法忍受!”
  秦彦的眼中满是受伤,程橙想要解释,不是这样的,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知道吗?本来我已经准备好了,在今晚给你一个惊喜。还为此准备了许多的烟花,还想着,借此将欠你的戒指给你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