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种蛊
“我今年二十有四。”
“二十四岁，娶妻了吗？”
“还没有。”
“先生平时喜欢吃些什么？”
“我平时吃些清淡的，大部分都是蒸菜，鱼汤，羊汤之类的。不过我还是喜欢吃些炙肉，只是我师父说炙肉对身体不好，所以不经常吃。”
“不经常吃是多久吃一次？”
“大概半个月吧。”
……
原煜一边为百里随诊脉，一边询问百里随的生活习性，而叶益，江风，文竹青三人坐在一边。而林静容正睡在内室的草席上，原煜似乎并不在乎她被众人发现。
“好了。”原煜诊完脉，百里随将手收了回去。
叶益问道：“先生，如何？”
原煜答道：“可以确定，先生患的是心疾，心脏病变，简单来说，就是你的心脏与常人不同。”
“那该如何医治？”文竹青问道。
“这要分情况，如果是心脏破损，需要缝补；如果心脏畸变，需要进行切除；情况严重的话，需要将心脏摘除，换上新心。”
百里随咽了咽口水，道：“你的意思是……需要开膛破肚？”
原煜道：“没那么夸张，只是在心口划一个小口，用细针，薄刃对心脏进行切割缝补。服下麻药，什么感觉都没有。”
原煜轻描淡写地说着，但百里随等人听得却是胆战心惊，仿佛原煜已经拿着一把薄刀，在心口上戳了一刀。
百里随略微胆怯地问道：“能不能不动刀啊？”
叶益也在一旁问道：“是啊，我听阿生说用药也是可以的。”
原煜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不擅长用药啊。而且重病需用猛药，他的病是常年累积下的重疾，普通的药是无用的。所以我建议还是动刀好。”
百里随问道：“我的情况是要缝补，切割，还是换心啊？”
原煜道：“仅凭把脉我也看不出来，还需要进一步地查探才能确定疗法。”
百里随道：“那该如何查探啊？”
原煜道：“抱歉，这个我不能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查探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任何损害。”
百里随道：“查探我的身体，我需要做些什么？”
原煜道：“脱光衣服，躺在床上，半个时辰之后就可以了。”
百里随又问道：“那什么时候可以查探呢？今天可以吗？”
原煜望了望内室熟睡的林静容，道：“今天不方便，明日辰时再来吧。”
百里随拱手道：“那就多谢了。天将大亮，我们就先告辞了。”
原煜颔首道：“慢走不送。”
叶益，江风和文竹青亦拱手行礼向原煜告辞，之后四人便一齐回了枫园。
第二日辰时，文竹青陪着百里随来到原煜的居所探查身体，江风起床练剑，而叶益因为昨日折腾了一夜，还在熟睡。
江风昨日观童明景与原煜比剑，有所感悟，许多难解的武学难题都找到了解决的方法。自己当下演练，虽然与自己所想有所出入，但剑术也是大有长进。
离巳时还有两刻之时，百里随和文竹青回来了。
江风知道他们去原煜那里查探身体，于是上前问道：“师兄，怎么样？原先生怎么说？”
百里随耸肩噘嘴，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道：“他帮不了我了。”
江风道：“这是为何？”
文竹青望了一眼百里随，道：“原煜说他的体内被种下特制的蛊虫，气息血脉与其相连。蛊虫于五脏之间游走，处于一种平衡状态，如果贸然对心脏动刀，可能会打破这种平衡，危及生命。”
江风惊讶道：“为何会这样，还有其他方法吗？”
百里随道：“只能用药了。原煜和阿生说的差不多，要找齐三种属水，属金，属土的极品草药，炼成丹药服下，方可医治。”
江风又问道：“话说回来，师兄你的身体之内为何会有蛊虫啊？”
百里随道：“不清楚，不过四师姐好像和我一样，也被种下了蛊虫。”
江风道：“四师姐？”
百里随道：“那个原煜似乎和四师姐认识。他给我查探完身体后，告诉我的体内被种下了蛊虫，又说：‘你体内的蛊虫和陆清岚身上的很像，你和她相识吗？’我听他提起四师姐，便说：‘她是我四师姐，你认识她？’后来原煜有些惊讶地说：‘陆清岚是你四师姐。’之后他又问我：‘如此说来，你是华山晓寒真人的门下？’你也知道，师父从来没提过他的姓名，便和他说：‘我确实是在华山学艺，但我师父不曾告诉我们师兄弟她的姓名，所以我不知道你口中的晓寒真人是否是我的师父。’之后他又问我：‘那你是七星之一吗？’”
江风道：“你告诉他，你是七星之一了？”
百里随点头道：“师父也没说过不能告诉别人。”
江风道：“那原先生有说些什么吗？”
百里随道：“他只说了一句‘难怪’，便告诉我，我的病他无能为力，只能找齐药材，炼制丹药。再然后，他便让我们离开了。”
听完百里随的叙述，江风捏着下巴思索了片刻，道：“师兄，你说我们七星身上会不会都被种下了蛊虫？”
百里随点头道：“我也这样想过，但能同时给我们七星种下蛊虫的应该只有……”
“只有我们的师父。”叶益倚在门前说道。
江风道：“师姐，你醒了？”
叶益点了点头。
百里随道：“刚才我和小风说的你都听到了。”
叶益走到三人身边，点了点头，望着百里随道：“原来你的身上也被师父种下蛊虫啊。”
百里随问道：“你这么说是何意？还有谁被师父种下了蛊虫？”
叶益答道：“大师兄啊，半年前我去龙虎山小住过几日。与他闲聊，他告诉我，他上山的第一天就被师父种下了一只蛊虫。”
江风问道：“那蛊虫有何作用？”
叶益摇头道：“大师兄也问过师父，但师父并没有说。”
百里随道：“如此说来，我们真的都有可能被师父种下了蛊虫？可师父为什么这么做？”
文竹青道：“天下蛊术万千，即可救人，又可害人。你们师父在你们身上种下蛊虫，未必是要害你啊。”
百里随道：“我当然知道师父不会害我们，我只是好奇她到底给我们种了什么蛊？竹青，你出身苗疆，了解巫蛊之术，有没有办法知道我体内是什么蛊啊？”
文竹青笑道：“我是五毒教教主，不是蛊神教教主。我对蛊术只能算是了解，不能算精通。你若是拿出一只蛊虫，我兴许能说出它的名字作用。但蛊虫在你体内，不能贸然取出，我也不知它的效用，这如何得知？”
叶益道：“说不定那蛊虫可助我们提升修为，又或是在危难之时住保我们的性命，你既知道师父不会害我们，又何必执着那蛊虫是做什么的呢？不要忘了，大师兄家里的几位先人也是七星，他们不都是平安顺遂地度过一生，有的甚至飞升成仙了吗。对了，小叶子呢？她去哪里了？”
“阿娘，我在这里。”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顾以生牵着顾菁叶回到了枫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