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啊啊啊我的天啊这是什么神仙男孩子！长得这样好看！
——Hugh你去直播吧，我有钱也愿意给你打一百万，太帅了吧！
——Hugh你要不要也考虑考虑我们，不要老是看着年年啊！
……
一大波对于Hugh的溢美之词瞬间溢满了屏幕，Hugh也能看到，但是他的神情却非常平静，只是有些疑惑。
季修年也怔怔地看着小窗里的那个人，眉眼生得过于美好，以至于让人觉得不属于这个世界。白发金眸原本是很奇怪的打扮，在他身上却奇异地让人觉得非常舒服，就像对方天生就是这样一般。
最开始季修年还以为Hugh是修，因为他说话的语气太像修了。
面对任何状况都波澜不惊，总是耐心解释。
但事实告诉他，那边的人不是修，而是完全陌生的存在。他的内心不知为何生出许多失落感，还有一种很隐秘的感受——
修就这样抛开了他，但其实他对很多人来说也很重要，他也明明会被很多人喜欢。他知道自己这种情绪是不健康的，但是要承认自己被抛弃这个事实，太难了，他总想用许多借口来掩盖事实。
“你好，阿年。”Hugh说，他的脸上是没有表情的，但说话非常礼貌客气，完全没有因为刚刚朝着季修年扔了一百万而变得趾气高昂。
——天啦噜H这么有礼貌的吗！
——简直可以说是天使般的性格了。
轮番而来的夸赞，让季修年充分理解了大众对于“有钱、大方、长得好看还有气质”的人是怎样一种态度了。
录屏组已经争先出动，微博已经建立起了“神秘金发少年皇帝Hugh对年主播一掷百万”的话题，话题刚刚建立，热度已经惊人得高。
少女们将季修年直播间里开着的、那个Hugh的小窗用显微镜去观察，截图、配字，最终发到话题里。
季修年不知道的是，当天晚上许多画手太太和文手大大纷纷产粮，“H年”CP的同人短漫和短篇层出不穷。
“你好，谢谢你的礼物，我该叫你什么……”季修年问，他不知道怎么正确地念出那个四字名字。他的英语水平也仅仅只停留在高中而已。
金发的少年略一思考，回答：“你可以叫我阿特里斯。这是我自己的名字。”
很快弹幕又被一片“阿特里斯我爱你”而刷屏。
甚至有人将自己的网名改成了我为阿特里斯站街。
“你有很多名字？”季修年问。
少年点点头：“我的名字很长，有很多中间名。”
“嗯……嗯。”得到了答案，季修年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他顺从粉丝的要求向对方提起视频，尽管他对对方很好奇，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总觉得这些问题不应该在面对这么多人的观看的时候提出来。
“阿年，我能问直播间的观众一些问题吗？”少年说，适时的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尴尬。
季修年连忙点头：“当然可以。”
少年眨了眨眼，这时季修年做出了一件让观众们都十分开心的事。他把少年的那个小窗放大到四分之三个屏幕那么大。
顿时整个直播间又被弹幕迅速刷屏。
——天啊放这么大也这么好看，完全没有半天瑕疵！
——小阿你是现实版的天使在人间吗！我感觉看到你之后我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加一，我只想反复看着今天小阿的直播度日。
……
阿特里斯的神情依旧是平静的，只是仍旧存着疑惑。
“你们好，我想问为什么你们会对我抱有这么大的热情？虽然我知道人们对于金钱会很狂热，但这世上富有的人类很多。提出要和我繁衍后代的，是在开玩笑对吗？”
他问这些问题的时候，神情是非常认真的。如果今晚换个人来问这些问题，肯定要被观众骂个狗血淋头，但是一时间竟没有人回答。
直播间静了片刻，狂热的粉丝们才再度回话。
一时间各种夸耀的弹幕光速闪过去。
当然也不乏骂少年装X的，言语粗鄙的很快被季修年的房管禁言。
阿特里斯的视线微微放低，像是在看弹幕，金色的眼睛在人造光下显得纯粹而清澈，像是两片小小的金色星河。
“我希望你们能更喜欢阿年，他是个很有魅力的人类，身上有很多珍贵的品质。你们陪伴他的时间比我要久，也希望你们以后能一直陪伴着他。”阿特里斯说，神情依旧平静，说这些话就像在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铺天盖地的“好的”刷了过去，阿特里斯见状，微微勾起唇角笑了笑。
“阿年，祝你开心。”他说，然后就这样单方面切断了视频。
粉丝们去寻他，却发现他已经完全下线了。
直播间里热潮未退，季修年却怔在原地，今晚发生的一切太过梦幻。突然蹦出来给他打钱、为他拉粉的神秘少年？这是哪门子烂俗言情才会有的剧情？
他再度打开了那个有着鬼一口的游戏，按下开始键，他的人物在学校里狂奔，他却心不在焉地想着这诡异的一切。
他发呆的样子很快被粉丝发现，直到又一次被鬼一口欺骗吞下时，他才回过神来，对着摄像头说了句：“对不起。”
他确实不再害怕鬼一口了，但是看见那些和修神似的美人面时，却发现自己真的很难做到杀掉眼前的妖怪。
阿特里斯和修的脸在脑海中来回旋转，思考到最后，那少年的某句话终于让他回过神来。
“最近很多学校出了事，你好好待在家，注意安全。”
看似只是一句平常的问候，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强调？他转念想到，修对学校倒塌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背后到底是哪一方势力在暗中操纵？
他最终跟粉丝们道完晚安后，早早下了播。
他召出了长寿，握在手里，觉得自己似乎也要进入废弃学校一般。
他心中生出了疯狂的想法，他想要调查清楚学校倒塌背后的情况，之前修带着他做了很多，那么他自己……
也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