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不认识
“牧公子,我们就此分别,多多保重。”岳文博拱手说道。
“谢院长相助,保重。”牧云拱手回礼。
突然间。
仿佛远古巨兽的吼叫声撕裂了浓浓的白雾,从天上出传来。
“我的好孙儿,既然要走,为何不等爷爷给你送行。”
雾气被声音震散,就像一刀切开的白纸,眼前十丈白雾分开,三人从天而降。
“牧新川,牧永昌,牧沉渊。”岳文博望着三人,目光凝重。
他如何也想不到,牧沉渊会亲自来追杀牧云。
就算是当年的牧太一牧沉渊也没亲自动过手。
“沉渊兄别来无恙。”岳文博拱手道。
牧沉渊没有看岳文博,而是看着牧云,厉声道:
“你这逆子,见到祖父为何不拜。”
牧沉渊身材高大,颧骨很高,脸上虽然已经布满皱纹,依然能辨别出他年轻时是一个难得一见美男子,虽已皓首白发,并不显的衰老,双目神奕夺人,久居高位气势释放出来,话语中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牧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的说道:
“不认识。”
简单至极的三个字,就道尽了十多年来牧公府是如何苛待他父子二人。
牧沉渊眯着眼睛,目光凌厉,冷声道:
“你说什么?”
这几个字就像带有温度一样,将周围的空气都冷冻结冰。
岳文博一脚踏出,挡在牧云身前,抵御这牧沉渊带来的威胁。
牧云淡淡道:“字面意思。”
“从未见过,不认识。”
他从出生开始,就从来没有进过牧公府,也从未见过这位名义上的祖父。
与牧家人最接近的时候,就是牧公府的杀手一次次拿着刀摸进他房间的时候。
若说他对牧公府有什么想法,大概就是灭了它。
为了父亲。
为了死去的母亲。
都应该灭了它。
牧新川讥笑道:
“爷爷,这逆子有娘生没娘养,一个没人教的野种而已。懂得什么礼术。”
“你要他叫你,怕是难为他了。
牧永昌冷冷的看了过来,哈哈大笑道:
“不叫好,不叫好,要是叫了,新川你岂不是要与一个贱种做兄弟?”
牧新川假作思考状,而后满是鄙夷的眼神看向牧云,说道:
“爹说的不错,我堂堂公府少主,岂能有一个贱种兄弟,要不得,要不得。”
牧云冷冷的看着牧新川父子,衣袂翻飞,杀意已是喷薄而出。
他一生中唯有二人不可辱,父亲牧太一,母亲穆晓璇,辱之必死。
牧新川看着牧云发怒,心里越发高兴,怪声怪气道:
“呦呦呦,爹你看,生气了,生气了。”
牧永昌大笑道:
“有我在此,安能容你放肆。”
上前一步,一股更为浩瀚的气势从身体里释放出来,狠狠压迫住牧云的杀意。
牧沉渊拂袖一扫,所有压迫荡然无存,高声喝道:
“够了。”
“别说我对你父子无情,我今天来就是给你一个活命机会。”
牧云目光偏朝他,嘴角泛着一抹浓郁至极的讥讽道:
“机会?”
牧沉渊道:“昨夜你折了川儿面子,只要跟我回去,跪在牧公府面前三天,任川儿出气之后,我便饶你一命。”
“当然……”
牧沉渊顿了一下,想了一会才说道:
“为了避免你犯错,误了性命,从今以后,你自断经脉,不得修行。”
牧云高声冷笑道:“牧沉渊啊牧沉渊,你想一句话就就叫我自断经脉,以我为把柄,控制我父亲,最后除而后快是吗?”
“我呸。”
“你个不要脸的老货,做你的青天白日梦。”
牧公府追杀他父子多年,他又让牧新川父子跪下过,牧家岂能容他,这种谎话,说出去鬼都不信。
再说,亡母之仇,他与牧家便是不死不消。
牧沉渊被牧云说破,老脸也是一阵青一阵白,难看至极。
再看向牧云时,双眼泛着凶光,高声喝道:
“罢罢罢,我予你活命机会,你不珍惜,该你命数到此。”
岳文博唾骂道:
“牧沉渊,大澜王朝若说你的脸皮排第三,无人敢在一二。”
牧沉渊看着岳文博大笑道:
“文博兄,此子给你什么好处让你护他,我牧家给你十倍。”
岳文博说道:
“他答应我一颗人头。”
牧沉渊说道:“区区一个人头而已,你将此子交给我,老夫亲自为你取来。”
岳文博大笑道:“当真?”
“当真。”
“那好。”
“你去将拓跋尺的人头给我取来,我将牧公子交给你。”
牧新川和牧永昌听到拓跋尺三字,如被天雷亟了一下,脸上浮现惊悚之色,就像听到一个贫民扬言要杀皇帝一样大逆不道,闻者惊诧。
牧沉渊面色一沉,大怒道:
“岳文博,你敢消遣我。”
化作一道流光冲出来。
岳文博不敢大意,也冲了出去。
二人战在一起,谁也奈何不得谁。
只剩下牧云单独对上牧永昌,牧新川父子。
牧永昌笑道:“吾儿,你想如何了结他。”
牧新川恨恨道:“我为什么要了结他,我觉得爷爷的说法不错,我要将他带回澜京,让他给我当狗,拉着他游街,让所有人看看击败旷寒飞,九龙枪的牧无敌做狗的样子。”
牧云讥笑道:“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要你做大丈夫难为情了。”
“你就是一只狗,一只给我跪下磕过头的狗。”
“跪下之后,就站不起来了。”
牧永昌虽没有给牧云磕个头,但也给牧云跪下过,听到牧云的话,杀意大盛,暴喝道:
“你这贱种,死来。”
藏元九重的修为全部爆发出来。
凝成一只巨大的手掌,就像佛主降服妖猴的五指山一样,死死将牧云锁住,恐怖的巨力压迫下来。
似要将牧云压得粉碎。
牧云十指交叉,双腿曲登,朝天惯出双拳。
“砰”
巨掌落下,牧云站的位置如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的全是可怖的裂痕。
地面凹出如大锅一样的深坑,牧云半身入到锅底,嘴角溢出一条血线。
牧永昌站在坑沿笑道:
“昨日我就试探过你的修为,虽然能杀了于海浩,但也只能抵挡藏元六重。”
“很可惜,我藏元九重。”
“你必须得死了。”
牧云笑了笑:“是很可惜。”。
叹气道:“我真的不喜欢残疾的感觉。”
笑容收敛,左手左脚瞬间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