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就章 牧公子
张集苦笑道:“想不到名动澜京的十二少却不如一个北雁宗被赶出来小子。”
“枉你我一个排在第二,一个排在第一,面对旷寒飞连战一场的勇气都没有,确是一个孬货,不对,是两个孬货。”
王问川神色倨傲,说道:“勇气固然可嘉,愚蠢却不可取。”
“知耻而后勇才是可取之道。”
抬头望着龙船。
“你看这天下的强者,哪一个是莽撞之辈。”
张集点点头,确实是这么个理。
……
湖心上。
牧云走到旷寒飞的面前,这位澜京以至整个北雁山脉少年一代的扛鼎之人望着他依然的冷淡,说道:
“你不该来的,你得罪的人太多,已有不少人说过要我杀了你。”
牧云淡淡一笑,说道:
“那你会怎么做?”
旷寒飞望着其中一只龙船,目光又收回到自己的手上那一柄通体雪白的剑上,缓缓说道:
“我的剑,是我的。”
听到旷寒飞的话,牧云脸上露出的欣慰的笑容,既然剑是他的,他的剑就不可能为别人使。
修剑当直,随心所欲,方能不为外物所缚,达到最高的吾心既剑心的境界。
修行是一场遥远的旅行,有的人走的快,有的人走得慢,但能走到最后的,无疑不是铮铮不屈,坚毅不拔之辈,他们能坚守自己的信念,于大道荆棘中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
旷寒飞虽然还看不清自己的大道在哪里,但他已有不为外物强权影响的意志,坚定自我的信念的心性,这会让他走的更远,长生大道之上,必有他一席之地。
“但是。”旷寒飞接着说道:
“你接不下我一剑,依然会死。”
“我不明白,是谁给你挑战我的勇气。”
一个北雁宗的外门弟子挑战大澜王朝年轻一代最强大的人,怎么看,这都不像正常人做的事情,。
而且牧云的父亲还曾斩掉过他的老师一臂,这里面还有着仇恨,这么做,真不知道与自杀有什么区别。
牧云笑着说道:“你全身只有一点是黑的,那就是你的瞳孔。”
“当你的瞳孔全部变成的白色的时候的,你会瞎掉,全身上下都会变成白色的死肉,然后死去。”
“而且,你们一族都没有人能活过四十岁。”
“你今年十六岁,如果我判断得不错,你最多还有四年可活。”
旷寒飞的脸色大变,失声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牧云所说是他一族的隐秘,就算是他的老师也不知道。
“你调查我?”
旷寒飞直直的盯着牧云,想要看清对方有什么目的。
同时,身上荡出一股股的杀气朝牧云逼去,全身气机死死锁住,只要牧云表现慌张或有说谎的可能,他就会一剑斩下,取牧云性命。
生死一念,牧云淡然一笑。
“因为,我是你的老祖宗啊。”
这很像骂人,但牧云发誓,他真的没有,他在实话实说而已。
而旷寒飞听到这句话之后,就像堆满汽油的屋子扔进去一根火柴,身上的杀气瞬间被引爆了。
呼呼呼!
衣袂翻飞,周身出吹一条条白色气浪,宛若数条游龙在身边游窜,那是剑意与杀意凝成实质之后的实体,这些实体拥有这能割裂一切的力量。
在岸边观看两人决战的民众见到旷寒飞发难,一片欢呼声响起。
“开始了,开始了。”
“旷公子好厉害,好好教训牧云,让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不管从名声上,还是旷寒飞展现出来的威能上,都与牧云形成鲜明的对比,这必然是一个碾压的局面。
而且,也是一个众人乐意见到的局面。
而作为十二少中第一位的王问川和第二位的张集,他们能判断的结果虽然与大多数人一样,所看的东西又与普通民众有所不同。
“剑气游龙。”
二人死死盯着旷寒飞身上的那几条剑气。
“还是七条剑气游龙。”张集叹道:
“剑气化形,浮于天地,宛若游龙。”
“只有当剑意练到随心所欲的地步,才能物随心动,让剑意活过来。”
张集抬手,化出一条白色剑气,只是这道剑气与旷寒飞的相比,就像是蚯蚓与长蛇的差距,而且数量还少。
“不说修为,只此一手,你我与旷寒飞相去甚远。”王问川脸上浮现的失落之色。
他们修为与旷寒飞相差不大,仅仅一重而已,可当看到旷寒飞的剑意,他们知道,就算是到藏元境界也依旧不是旷寒飞的对手。
“是啊,还未动手,光身上的气势就能轰杀炼脉五重,待他破入藏元,只怕我连站在他面前的勇气都没有。”张集幽幽叹息。
“只是可惜了,今日见不了旷寒飞出剑。”
这一招之下,他们并不不看好牧云能挡下。
与此同时,北雁宗的大船上,叶梦菲等弟子早已是目瞪口呆。
“这就是三子之一的力量吗?”
虽然她是北雁宗核心弟子,但也只是刚刚踏入核心弟子的门槛,才达到炼脉五重的修为,比潘林都还要低两重。
所以,见到旷寒飞光是气势就有将她绞杀的力量,早已震惊失色。就连乌玉荷和吕长河两位大佬级的人物脸上也现出异色。
“这大澜王朝还真是人才辈出啊!”
他们一生见过不少惊才绝艳的弟子,又出身北雁宗那天才扎堆的地方,早对天才一词感到麻木,可现在看到旷寒飞的天赋,仍旧吃惊不小。
周凤脸上也是一片惶恐,心里担心无比。
虽然太师叔祖能够一拳击杀十二少第三位的于正弘,可面对三子之一的旷寒飞,太师祖能活下来吗?
“真是可惜啊,让他死在旷公子的手中,便宜他了。”叶梦菲注意到她,突然冷冷笑道。
并未压抑自己的声音,反而说的得的很大声,为的就是刺激周凤。
周凤听到这话,果然如她所想,身体颤栗了一下,看了叶梦菲一眼,见她眼里一片冷意,心中惶恐无比。
在湖边的小翠姑娘,此时也是紧张不已,双脚直跺个不停。
“小姐小姐,牧公子能挡得住旷公子吗?”
唐婉儿浅浅一笑,并无多少担心,说道:“牧公子有自己的主意。”
与牧云相处的七天里,她知道,牧云并不是一个草率的人,虽然她不认为牧云能胜过旷寒飞,但依旧确信,牧云绝对不会有事……
“是吗?要不与我说说,牧公子有什么主意。”
背后响起的这个声音很冷,牧公子三字咬得很重,说明他很愤怒,因为愤怒的这人,他也是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