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提亲

  秦苏苏从宫里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在房间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容氏知道秦苏苏心里有气,莫说是秦苏苏,就连她回来也是一肚子的气,秦国应回来之后狠狠的说了她一通,说什么算命之言不要胡说,今日宴会之上,若不是秦挽捐出了那些赏银,他的脸面在同僚面前可都丢尽了。
  听到婆子禀报之后,容氏缓和了好大一会儿,才去往秦苏苏院子去安抚。
  容氏刚一进院子,就听见秦苏苏的哭声,伺候的婆子站在门前,一脸愁色,瞧见容氏连忙上去道:“夫人,四小姐已经哭了好大一会儿了,奴婢怎么劝也劝不住啊。”
  容氏心一疼,走到门前,一边敲着门,一边担心的唤道:“苏苏,是娘啊,快开开门,别哭了,眼睛哭肿了可就不好看了。”
  屋子里秦苏苏的哭声又大了些,夹杂着哭声,容氏听见屋子里有脚步声向这方靠近,心头瞬间一松。
  “吱呀”一声,门打开来,秦苏苏扑到容氏的怀里哭了起来。
  容氏拥着秦苏苏一起进了房间关上了门,看着秦苏苏哭得妆容都花了,一阵心疼,劝道:“苏苏,你是我所生,你身后不仅有相府,还有整个容国公府,你身份尊贵,同她一个庶出的有什么好比较的?她再有本事左右及笄之后给她随便寻个人家嫁了,但是你不同,你往后可是要往皇家嫁了去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朝一日你把她踩在脚下,她还不得乖乖的跪在你面前?”
  秦苏苏抽噎道:“母亲,我知道这些,可今日最让我生气的是大姐姐,她怎么能,怎么能联合一个外人欺负我呢,呜呜~”
  容氏一怔,自秦照月生了心疾以来,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便愈渐疏远,秦照月对她这个母亲总是不冷不热的。及笄之后,更是说不上话来。
  想起宫宴上她护着秦挽的一幕,容氏觉得自己该和秦照月好好的谈谈了。
  安抚好秦苏苏,容氏就去往了杨柳院。
  到那里之后,伺候的婆子上来禀报道:“夫人,大小姐不在。”
  “不在?”容氏蹙眉:“去哪了?”
  婆子踌躇道:“大小姐……大小姐去往了碧荷院。”
  容氏瞳孔一缩,自秦挽寻回以来,秦照月接连发了两次病,所以一直窝在杨柳院未出,也未曾见过秦挽,今日才第一次见,怎的与她这般的亲近?
  不仅容氏想不明白,秦挽也不明白。
  回了府之后,秦照月不仅来了碧荷院,还给她带来了许多的吃的,穿的,用的。
  想起马车之上秦照月的那番话,她总觉得秦挽失踪之前与秦照月之间定发生了什么事。
  可让人头疼的是,秦挽失踪之后生了一场病,病好之后,关于相府的一切全都忘记了。
  她与秦照月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秦照月说要补偿她?
  心有事,便一夜无眠。
  宫宴上的事很快就传了下来,秦老太太自然是喜秦挽的作为,为相府长脸,加上秦挽每日都会去给她请安,自然是十分的喜欢。
  这一日,秦挽奉上了一本手抄的《菩提经》。
  秦老太太十分的讶异,问:“这些都是你抄的?”秦挽失踪时才五岁,还未请教书先生习字,之后流落在外为乞丐,应该没有钱读书写字啊。
  怎的还能抄写经书?且字体娟秀,根本像是从小习字长大的。
  却见秦挽点头,道:“祖母,挽儿失踪后收留挽儿的二叔,虽是乞丐,却也是落榜的秀才,他每天都会教我习字读书的。”
  秦老太太这才了然的点头,看着秦挽的目光又多了些欣慰。
  正值年节,前来相府拜访的人很多,容氏接待了前来拜访的客人之后,便也带着秦照月与秦苏苏去往容国公府拜年。
  林氏也带着秦以安去了自己的娘家。
  谢氏因为生病,家道中落无家可回,怕秦洛觉得在家无聊,林氏颇好心肠的把秦洛一起带了出去。
  秦挽从雅善居回碧荷院,中途碰见了谢氏。
  卫氏在世时与谢氏交情不错,谢氏看秦挽的眼神,也从来都是长辈的柔情,并未有不屑,与谢氏聊了几句,大都是无关乎紧要的话语,只是末了谢氏状似感叹的说了一句:“若是三娘在,看到你如此,会很高兴的,这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秦挽能够一朝寻回,卫氏应是已得偿所愿,含笑九泉。
  初十那一日,清河郡主忽然来了相府。
  彼时的秦照月正在碧荷院教秦挽画画,一副荷花图尚未完成,就有婆子过来道:“大小姐,清河郡主来找你了。”
  秦照月放下画笔,道:“那把她带来吧。”
  婆子道:“大小姐,清河郡主看样子心情不好,似乎……与家人闹别扭了。”
  秦照月一怔,想了想,放下画笔对秦挽道:“那,我先回杨柳院了。”
  秦挽微点头,只是秦照月走后,握在手里的画笔迟迟未动。
  屋外冷风呼呼的刮着,吹动外间的树枝沙沙作响。
  秦挽站在桌边,脑子里一遍遍的回想着宫宴当日清河郡主的话,她与刘枫郎情妾意,此番忽然来相府……
  目光不经意间一撇,忽的发现一旁衣架上的斗篷,那是秦照月方才来时穿的,想来也是走的急忘记带走了。
  秦挽将画笔放下,把斗篷拿下,而后去往了杨柳院。
  秦照月喜爱静,她在院子里时,不是特殊需要,院子里一般都不留人伺候,这一次依旧如此。
  秦挽进得杨柳院,四周一片寂静,往里头走的近了些,能够听见有女子低声呜咽的声音。
  又往里靠近了几步,秦照月关怀的声音入耳:“别哭了,小心着眼睛。”
  清河郡主抽噎道:“我一直不明白,爹爹为何对他成见这样大,什么门户之见,我根本就不在意,我只想要他而已。”
  秦挽怔了怔,原是和她想的一样,为了刘枫。
  秦照月道:“其实,侯爷想的也不错,他前妻刚故未满一月,这大过年时节的又急不可耐的去提亲,侯爷生气,也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