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客户公司？”
“好像是德尚传媒。”？？？
这不是周焕在人地盘闯了祸的那家公司吗？怎么会是他们？
“你有打听到是德尚的谁跟我们公司提的我吗？”
“我好像无意间听到说是什么汪总？”
“你那还有德尚高管的资料吗？”
“我就知道你会要这个，我都帮你查好了，我查到他是管理娱乐这块业务的，不是影视的。”
“那就更奇怪了，我当时去调研的时候，他们部门完全没有招待我们。”
“你是不是傻！这种事情肯定是有人给他施压，他在跟我们公司施压的呀”
“可是究竟是谁呢？我身边根本没有人能跟这样的大佬说得上话。”
“那我也帮不了你了，这个只能你自己去找。”
“已经帮我大忙了，谢谢你啊，谭薇。”
周焕挂掉电话，呆坐回想了半天，还是起身打开电脑，搜索德尚传媒旗下的所有娱乐公司和娱乐业务。
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云峰传媒。”
云峰传媒是德尚旗下的娱乐公司，这一点周焕一直都知道，但他之前从来都没有把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这会儿一看，也不知道会不会跟云峰有关系。
如果有的话会是什么关系呢？周焕百思不得其解。
说起这个德尚，周焕想起微博上看到过一个“爆料”，说莫予迟接下这部青春偶像剧，就是德尚施压的，但是因为没有实锤，所以没激起多大水花。
查了半天，全无进展。周焕捶了捶脑袋，准备出门吃个晚饭，散散心。
她刚准备出门，莫予迟竟然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
“我发现我每次回来你都要问这个问题。”
“所以你又回来取东西吗？”因为她每次问这个问题，也都只会得到这个回答。
“错，是回来问问你租约到底要不要续了，再有两天就到期了。”
周焕没想到他会这么心细如发地惦记着这件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注意力倒被他眼下的乌青和一脸掩饰不住的憔悴给吸引了。
“你进组了吗？怎么看起来这么疲惫。”
“快了吧。”莫予迟走向厨房。
周焕跟过去：“说到这件事，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接下这个片约？”
“你是我经纪人还是我妈？”莫予迟转过身，饶有兴致地盯着周焕追问的样子。
周焕扁扁嘴：“就是朋友，朋友问问不行吗？”
“那么我记得这位朋友春节前还和我撂狠话，让我离你远点。”
“……我那是……一时的气话。”
“那这位朋友可不可以告诉我，”莫予迟上前一步，一手撑在周焕身后的墙上，把她围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你到底在气什么呢？”
他的脸近在咫尺，周焕觉得自己耳朵像是烧起来了一样。
她别过脑袋：“不关你的事。”
“这位朋友过于双标了。”莫予迟收回手，耸耸肩，“那我也没必要告诉你。”
“可是……”
“让一让，我要开冰箱门。”
周焕被打断了，赶紧让开，接着问道：“可是，这和你的定位根本不符，你到底图什么呢？他们让你为难了吗？给你委屈受了吗？”
“哟，这位小粉丝是在替我抱不平吗？”他弯下腰凑近了些，“那如果我受委屈了，你会保护我？”
“我……”周焕被问住了。
看着她哑口无言的样子，他笑了笑，拧开水龙头，开始洗西红柿。
周焕忽然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啪地关上水龙头，掰过莫予迟的身子，看着他的眼睛问：“你做这个选择，是不是……和我有关。”
莫予迟皱了皱眉，像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焕若不是被逼急了，决计问不出这句话。
她实在不认识任何人，可以和德尚传媒高管说上话的，除了莫予迟。
而不管是莫予迟的事情，还是自己那件事情，线索都流传到云峰娱乐和德尚传媒这两家公司就无法再进一步往前了。
周焕向来不喜欢自作多情，这个大胆的想法一萌生在脑海里就被她扼杀了。
但现在，面对莫予迟油盐不进的态度，周焕有必要抛出这么一个水球让他接一接。
莫予迟忽然扑哧笑出来。
“你是我的谁？我为了你，会做这么大的让步和妥协？”
“你不跟我说清楚，我一定会自作多情的哦！”
“行，你想知道为什么，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莫予迟把西红柿往台上一放，掏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来了。
“小迟？！你终于肯打电话给我了！”
“梦溪，你不是说明天想来看我吗？你来吧，带点好吃的。”
“太好了太好了，我一定给你买……”
莫予迟寒暄几句挂断，把视线锁定回目瞪口呆的周焕。
“你都看到了？我做这么多，是傍上大小姐了，和你——没有关系。”
周焕愣愣地看了莫予迟几秒，忽然刷地流下两行泪来。
“你怎么又哭了，你说说，我认识你以来，你都哭了几回了。”
“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这次也和我有关？可是我刚刚……没欺负你啊。”莫予迟递上两张纸巾，周焕把他的手打开。
“谁说没欺负我，你骗我。”
“我没骗你，我真是傍上大小姐了。”
“这不是你，你不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了，再说，你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
周焕拍开他又一次递过来的纸巾，“你说你长这么帅，你要是想傍大小姐或是富婆，你早就换好几个金主了，犯不着每天起早贪黑做练习生，辛辛苦苦出道，现在终于出道了，红了，你告诉我你准备傍大小姐去了？你骗鬼呢你。”
莫予迟盯着周焕看了几秒，忽然凑近，“原来——”这次他没用纸巾，而是用手指轻轻揩去周焕眼角的泪水，“你也觉得我挺帅的嘛。”
“我说正经的呢！”
“这就是正经事啊。”
他的指腹摩挲着周焕的眼角，柔软而缱绻，声音低低的，像是有摄人心魄的魔力。
周焕一时不作声，安静地享受这一刻的温存。
良久，他忽然直起身，淡淡地道：“周焕，谢谢你。这是我自己决定的路。”
他转身走回卧室，拉开门，“林希彦这男生我看着还行，你可以试着和他……”
“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可以试着接受他。”
“我只能接受我喜欢的人，我不喜欢他。”周焕双手抱在胸前，赌气似的看着窗外。
莫予迟转回身，靠在门框上。
“那你喜欢谁，喜欢我生日那天你一直等的那个人？”
“对啊！”
周焕转回脸，大大方方地迎上莫予迟的目光。
“你说什么？”莫予迟往前走了两步。
“我说我就是喜欢那天我等的那个人，喜欢得不得了，喜欢到心里装不下别人了，所以你不要再跟我提林希彦了，OK”
“你刚刚说的话，再重复一遍？”莫予迟又上前一步。
周焕莫名其妙：“我说你不要再和我提林希彦了。”
“不，前面那句。”
周焕刚刚理直气壮的架势顿时垮了，躲闪着目光掩饰道：“哎呀，不和你罗嗦了。我晚饭还没吃呢，饿死了。”
“我做给你吃啊。”莫予迟拦下准备出门的周焕，“你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我就做给你吃。”
“谁稀罕，让开让开！”周焕拨开莫予迟，逃似的溜出了家门。
莫予迟翻出床头柜里被书本压平了的小纸条。
上面的折痕还清晰可见，毫无规则地纠缠交织，缠绕着那一行清秀的小字：
莫，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