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你的目光要放长远一点儿。现在的公司啊，论资排辈越来越少，都很愿意给有能力的新人机会。如果你正式入职了，说不定也有可能成为她的竞争对手。”
“这……”周焕回忆起陆一涵平时那高高在上的样子，无论如何都觉得难以想象。
“你别觉得不可能，我们公司就有不少这样的例子。”
这林希彦还真是了解自己在想什么，周焕笑了笑：“莫非你就是这样的新晋骨干？”
林希彦失笑：“我说真的，你别不信。最重要的，别丧失了对自己的信心，你一点也不差。”
周焕看着风吹落叶打着旋儿，顿了几秒：“好。”
“这样吧，我们公司这边，你考虑吗？”
周焕愣了：“你不是在投行吗？”
“我帮你内推一下简历，过的可能新更大。”
“我……本科毕业，行吗？”
“你本科学校挺好的，过简历的问题不大。就算进不了投行，其他部门也会有机会。”
“好，”周焕觉得心里暖暖的，“那谢谢你。回到S市，我请你吃饭。”
“等的就是这句话。”
“原来你帮我就为了蹭一顿饭？”
“是为了……”林希彦的笑声低低地传来，“为了和你吃饭的这个机会。”
周焕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挂了啊。”
又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周焕站起身，懒懒地踢了踢路边的石子。
总会好起来的。
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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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落地玻璃的公寓里，莫予迟一个人陷在沙发里。
这间公寓的景观非常好，透过落地玻璃望出去，霓虹闪烁、高楼林立。
“你现在是有身份的人，换个好点的小区和公寓，钥匙给我一把，偶尔有个什么事，我还能去帮你打理打理。”
经纪人说的在理，莫予迟也一一照做。
这间公寓里，他尽可能地只保持着一个偶像明星该有的东西，而作为普通人莫予迟的所有印记，都被留在了和周焕合租的那个家里。
外面的车子川流不息，马路像一条星光汇聚成的河。
莫予迟整个春节都在忙着串场，连妈妈都没见上一面。
春节前和周焕分别的时候闹得非常不愉快，以至于他这几天也不好怎么联系她。
莫予迟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打开手机微信，犹豫再三，只是给她发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问句后来就一直躺在他们的对话框里，没有被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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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焕回到S市以后，父亲的一个电话都没接，一条信息都不回。
只顾着埋头找新工作。
这几天林希彦倒是帮了她不少，
下了班就开车到周焕家楼下，美其名曰让周焕把欠他的饭给补上，却好几次都自己偷偷去买单，折腾好几天，周焕欠的那顿饭还没还上。
正在改简历，林希彦的电话又进来了。
“今天不和你出去吃饭了。”周焕劈头盖脸道。
“怎么了？”
“你这个骗子，说好是我来请客，老是偷偷买单，我不和你出去了，欠的饭就欠着吧，以后再找别的机会还。”
“那我都到你家楼下了，你又让我把车开会去么？”
“谁让你不打招呼就过来的？万一我不在家呢？”
“你这么宅，还能在哪？”
“说得跟你很了解我似的。”
“不够了解，所以你要给我了解的机会。”
周焕换了一边耳朵，把电话夹着，翻找桌上的资料，“说真的，别琢磨我，得不到什么乐趣。”
“那你不出去也行，我上去你家坐坐，你招待我喝杯茶我再走，不然白跑一趟，挺心酸的。”
周焕也不好直接拒绝，想着莫予迟这么多天从没回过家，就让他坐个半小时，问题应该不大。
“行，你上来吧。”
周焕迅速收了收屋子，那边敲门声就响起来了。
林希彦笑着出现在门口。
“我可以进去吗？”
周焕点点头，给他取了拖鞋。林希彦小心翼翼，第一次来，显得格外彬彬有礼。
倒是周焕有些忍不住了：“坐吧，随意就好。”
正当周焕猫在柜子前找茶叶的时候，门锁嘎达一响。
不会这么巧吧！
怕什么，来什么，戴着口罩的莫予迟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
仿佛预料到家里有人，他也不奇怪，径直走到林希彦面前，自报家门道：“我姓莫，周焕的室友。”
林希彦愣了愣，然后伸出手打招呼道：“我是周焕的朋友。我叫林——”
“林希彦。”
“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周焕在一边插嘴道。
但出乎意料的是，竟然两个男人都没理她。
“周焕从未跟我提过他还有这么一个室友，幸会。”林希彦的笑容依旧很标准。
莫予迟到不以为意，散漫的样子和平时一样。
“她倒是第一次带朋友回家。”
“谁说我第一次带朋友回家了？”周焕反驳道。
虽然这的确是第一次正经带朋友回家，之前谭薇那次并没有进门，但是让林希彦知道了误会可就大了！
“我上次，就你生日那天，那我不是在等我朋友吗？”周焕嘴硬道。
莫予迟听了这话，转向周焕。
“原来是那一次啊，那一定是个很重要的朋友了。”顿了顿，故作恍然大悟状，“不会就是他吧。”
“什么啊，不是！你越说越离谱了。”
“那上次你到底在等谁？
“你非要现在问吗？”
“就是突然好奇。”莫予迟耸耸肩。
“发什么神经……”
……
这下变成没有人理会林希彦了。
“咳，那个……”林希彦试图介入话题，“周焕你的简历需不需要我帮忙。”
“什么？什么简历！你在说什么？”
周焕对林希彦挤弄着一双大眼，一边把莫予迟往卧室里推。
林希彦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坐回沙发闭口不言。
听着那边两人还在小声地拌嘴，最后终止于卧室门被关上的声音。
整个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周焕挠挠头：“你别理他，他就是这样。”
林希彦低头笑了笑：“没关系，今天认识了他，我倒没白来。”
周焕还在心里琢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林希彦已经站起身：“我就不多打扰了，你慢慢改简历，如果有改不好的地方，可以告诉我。”
周焕也不留人，把他送到了门口。
刚转身就看到莫予迟摘了口罩站在身后。
“喂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吓我一跳！”
“这男生挺不错的啊。”莫予迟不接周焕的话茬，兀自说道。
“什么不错。”
“他不是在追求你吗？”
“噗！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在追求我！”周焕气鼓鼓地走回自己的卧室。
“周焕！”莫予迟在身后叫住了她。
她停下脚步，隐约猜到了他要问什么。
“你没有转正吗？”
“这是我的私事，不用你管。”
“为什么可以跟他说，不可以跟我说。”
他在乎的竟然是这个？周焕气不打一处。
“你不要那么幼稚行不行！我爱跟谁说是我自己的事，再说了，我们俩有那么熟吗？”
“是我的原因吗？”莫予迟不理会她负气的话，冷不防问道。
周焕眼角一跳。
他都知道了？
莫予迟问这句话的意思，只是想问问周焕是不是为了躲着他才换工作。
联想周焕一直以来的表现，莫予迟觉得，也许是自己身份的问题给她很大的困扰。
看周焕的反应，他还以为自己猜对了。心下震惊。
莫非，自己对她的负面影响真的大到令她辞去这份工作吗？
“跟你没关系，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很自恋。”
周焕说完，转身回屋，“砰“地关上了门。
那之后莫予迟就再没回这个家来，周焕也开始一边参加面试，一边看房。
直到某一天，一通电话打乱了她的节奏。
“周焕吗？“
“一涵姐？“
“对，是我。是这样的，节后我们公司的领导层又共同商议了一下，一致决定，让你通过试用期考核，你可以转正了。
“什么？！”
“我说——你可以转正了。”
周焕难以置信地呆立在原地。转正考核这么重要的事，还可以这样反复吗？
“一涵姐，为什么又改决定了？”
陆一涵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要不要说，她最后只是模模糊糊地提醒道：“周焕啊，你人脉挺广的，在我们客户公司都有说得上话的人，这点，姐一开始还真小看你了。以后你转正了，大家都是同事，咱们也互相照顾照顾。”
周焕眨了眨眼，没再提别的，只是“哦”了一句就挂断了。
刚刚那个电话信息量有点大。
周焕可以确定的是，肯定是有人帮她在公司里讲话了，而且，分量重到陆一涵都来和她套近乎了。
会是谁呢？
她说什么……客户公司的人？
难不成是德尚传媒的人？
正在这时候，微信忽然弹进来一条谭薇的消息。
本以为也是说转正的事，结果点开的内容让周焕迷惑不已。
【你看微博没有，莫予迟的经纪人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