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不得不承认，如果调研的是和自己关注的节目/影视相关的公司，确实印象会深刻一些。
这么一来，她第一次乐此不疲地追选秀节目的行为，在自己心中也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第一次接触这些，她每天都被谭薇科普各种前所未闻的名词，仿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什么“唯粉”“cp粉”“拉踩”“圈地自萌”……
今天又学到一个新名词：“女友粉”。
起因是某媒体采访了各位练习生，在采访中问他们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过后这个采访被粉丝群起而攻之，练习生们的回答也着实让粉圈沸腾了好几天。
莫予迟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不自觉地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犹疑着说道：“或许是高一点，瘦一点的吧……”
随即又看着镜头正色道：“但最主要还是聊得来、三观和。”
有人批评说都是按剧本回答。
有人反驳说，练习生们事先不知道会有这种采访，而且如果是剧本的话，莫予迟大可不必说“高一点瘦一点”，直接回答后面那句就行了。
还有人伤心了，觉得莫予迟反应挺真实的，他肯定就是喜欢高高瘦瘦的女生。
那个采访周焕也看到了。
但令她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当主持人问练习生们未来的目标和打算时，其他人的回答都是“出道”“好好跳舞”“好好唱歌”云云，唯独莫予迟说的是“照顾好妈妈”。
总觉得这个人还挺有故事的。
此前在节目中透露过，他是小城市普通家庭出身，十几岁就去学唱跳，早早为出道做准备。
一些家境好的练习生私人物品不乏名牌，对比之下莫予迟显得非常朴素。
而且在台下花絮中也可以看出，他是比较会做家务的类型。
被其他练习生问到怎么会这么多生活技能时，他淡淡地笑了笑：“从小就什么都得自己来。”
他也因为比较会照顾人，慢慢成为了练习生中的“大哥”。虽然年龄上他并不算大，但总有一种超出他这个年龄的成熟稳重。
这点也是周焕十分欣赏的。
有时候周焕也会忍不住猜测，也许……一整个家庭的担子都在他的身上吧？
至于喜欢什么类型女生这个问题，周焕倒没有太放在心上。而且她看完节目一向没有刷微博的习惯。
若非谭薇和她聊起，她根本不知道电视上仅有十几秒的、在她脑海里雁过无痕的一场对话，会在虚拟战场上引起轩然大波。
“他说他喜欢高的！”两人一块吃工作餐，谭薇闷闷不乐道。
周焕赶紧安慰：“你个子不矮啦，得有一米六五吧？穿上高跟鞋看起来就更高了。”
谭薇还是有点沮丧：“一米六五的确不矮，但也说不上高。”
周焕笑道：“能有我矮？”
“你多高？”
“一米六三。”
“你瘦啊！”
周焕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米饭：“我觉得我都快过劳肥了。”
谭薇一听，想起什么似的，把手里的饮料放下了。
“我吃好了。”
“你……”周焕眨眨眼，“为了你的小偶像减肥啊？”
“长高是不可能了，至少我能瘦点。”
“……你难不成还能找莫予迟做对象。”
“……拜托，女友粉知不知道！”
周焕似懂非懂点点头，随口说道：“不过想想，他自己的个头那么高，又说喜欢高的，那不得一米七五以上才符合他的标准。还要又高又瘦，模特也不过如此吧？是挺难找的……”
谭薇忽然把筷子一拍，“啪嗒”一声打断了周焕的话语。
“他可是偶像明星！”
周焕低头喝汤，眼皮都不抬：“还没出道呢。”
“……他这么优秀会出道的。出道了以后他就是个真正的偶像了，偶像是不被允许谈恋爱的，公司不会让的。”
周焕挑了挑眉。
谭薇解释：“毕竟赚的是粉丝和流量的钱。”
周焕笑了：“所以——你何必在乎他找对象的标准是高矮胖瘦呢？”
谭薇楞了一下，仿佛在思考这话的道理。
“所以——”周焕把餐盘推到谭薇面前，“好好吃饭。”
晚上回到家，周焕想起今天谭薇说的话，特地打开电脑好好搜了一下，发现的确如此——偶像明星如果谈恋爱通常会被认为是不敬业的表现。
毕竟偶像往往靠的是流量，而粉丝中有相当一部分是谭薇这样的“女友粉”，她们的影响力和购买力不容小觑。
周焕盖上笔记本电脑，若有所思。
当偶像的男生基本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不等，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如果地下恋情也罢，但是总有被曝光的风险。
一旦曝光，难免会影响自己的粉丝量和风评。
为了事业，一个偶像明星应该知道怎样取舍并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大约是一碗青春饭吧。
周焕感慨了几句，不知不觉滑到枕头上睡着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那份合租协议一直就这么摊开在茶几上。莫同学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周焕是有点赌气的。
她既不想签，也不想就这么算了。
不方便透露名字也不是不能理解，她就是很讨厌莫同学的态度。
仿佛周焕连一句最简单的解释都不配得到。
周焕打扫卫生的时候还经常给那份文件也掸掸灰，似乎铁了心要保持原样直到莫同学回来。
三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
等到《未来偶像》接近尾声，周焕才意识到，莫同学大概也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