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独战太乙定威仪

  日已正中,阳光虽不算太毒,却也是有些晒人,不过林中叶茂枝繁,阳光顺着树叶的缝隙之间,直落而下,倒也是给这阴凉的树下增添了些许暖意。鸟鸣悦耳,悠悠而来,古树藤蔓,小径幽幽,群花芬芬馥郁,清香淡淡怡人,酒香潇潇洒洒,直叫来人如痴如醉!此等景象,倒是平和了不少那世上纷扰不休的乱象。若旖旎风光无限,仍旧是平复不了来人心境,想必也只能微叹蹉跎岁月,不知光阴美妙几何……
  “几位倒也不必这般惆怅,于在下而言,这倒是恩师的良苦用心,若残杀了四十二人,却不给天下一个交待,这天下正道之士如何肯就此罢休,此次误打误撞入了魔教,倒也与家师所交代的任务不谋而合了,一来有九幽庇护,生命便可无忧,二来探听九幽机密,算是赎下自己这身天大罪孽。”沈立文道。
  ……
  “立文,出来吧!”七长老坐在椅上看着白幕后道。许久,沈立文方才跪步而出,满脸泪痕,终究掩饰不住那内心迷惘。
  “师父!”沈立文抽噎道,说完便拜了下去,不曾起来。
  “痴儿,痴儿啊!如今你已犯下弥天大罪,天下正道人士只待我玄门宣告天下,你已判出玄门,那到时自不会有你什么好结果。我深知你已迷途知返,如若不然,又怎会这般痛苦?为师如今只有两条计策说与你听,望你好自思量!”
  “全凭恩师教诲!”沈立文仍旧伏地。
  “一是与青龙子一起,回他的故乡,从此以后,不要再回来了。”七长老微微顿了顿,继续道:“为师也知你心境混乱,若是离开,势必会于心境不利,却可保住性命!此乃下策!”
  “师父说第二条吧!”
  “那便是你投入九幽门下,一来可保你性命,二来寻得机会,帮为师探听得一些消息,方才你也听说了,嗜血幡重现天下,我猜想与九幽必有干系,只是如今知道的不多,心下亦是深感不安,若九幽真有所图谋,那你探听而回,便是大功一件,到时自会抵消罪孽。只是此番一去,危险重重,你要提防的不仅是魔教,便是连正道也得小心万分,稍有不慎,势必会身首异处。”
  “徒儿选第二条!若是不幸,便当赎罪,若是成功探听消息,也算是给这天下做了一件好事,徒儿心里亦是会安心许多。”
  “便知你会选择此条路,不过此去太过凶险,切不可大意。你心里终究是放不下那件事,只是此去不比以往,如若放不下,还是不去为妙,以免白搭了性命。”七长老微叹道。
  沈立文直起身道:“弟子明白,做了错事总归是要偿还的,弟子定不辱使命!”
  “你明白就好!”
  ……
  “虽是如此,却也不得不但心沈兄安危,若是日后遇见,即便是……”陶逸飞担忧道。
  “即便是要打,亦要全力以赴,莫叫老眼之人瞧出端倪才好,这便是我要说的第二点,今日与几位兄弟交谈之事,切莫告诉他人,以免几位兄弟牵扯不必要的麻烦,同时亦可保我周全。”
  “明白,既沈兄主意已定,在下等人自当支持。现下既已是兄弟,自当要分个先后顺序,以免今后乱了套。”陶逸飞知晓其心意已决,不好再说什么,便突然转移话题,将众人心境拉回,以免这般好的日子,心境被这重重雾霾笼罩,实属不该。“我陶逸飞,十六岁入太乙殿,迄今九个年头,依旧是外门弟子,望各位切莫取笑。”
  “彭贾子,二十五岁,玄门五长老殿坐下。”
  “沈立文,二十六岁,玄门七长老殿坐下。”
  “青龙子,二十一岁,玄门七长老殿坐下。”
  “那便好,沈师兄为大哥,我排老二,彭师弟老三,青师弟老四,就这么定了!”
  “喂喂喂!都是二十五,凭什么要我管你叫二哥?”
  “因为凡是那一年出生的人,都是要比我小的。”
  “皆是虚衔,不必在意,弟弟在此敬各位哥哥。”青龙子说完拿起酒瓶大口灌下。
  “好……”三人齐声道。
  “从今往后,弟兄四人,不分你我,共祝大哥一帆风顺。”陶彭青三人道。
  “多谢诸位弟弟!”说完众人一口干下瓶中酒水。躺地而笑。“哈哈哈……”或是众人心事颇多,如这般开怀之事,怕是以后机会难得,或是几人均感荣幸。亦或是几个孤独之人,今后可互诉心事,道出各中欢声笑语,倾听他人愁苦之言……
  笑声突然止住,但见陶逸飞翻身而起,随手一挥,百片树叶向树林深处疾飞而去。那头深处青光闪现,只见三人缓缓走出。
  “几位好兴致!”
  “原来是李师妹,还有二位师弟。”陶逸飞见来人便是酒楼中的李慕雪,以及后来随李慕白一起的二人,只是却不知晓姓名。
  “原来是邵兄,汪兄大驾!如不介意过来坐坐如何?”彭贾子起身道。
  对于方才陶逸飞的感知力,三人均感敬佩,而最让三人差异的是那一手满天飞叶,想来自己这位兄弟并非只是身法了得,三人均莫名欢喜,沈青二人亦是慢慢起身看着来人。青龙子此时方才明悟,原来酒楼之中于李慕雪总觉似曾相识,原来是李慕白的妹妹,竟不晓这般相像,或许当时酒楼太过繁杂,倒是没想起来。
  “不必了,不知几位现下可有时间?”邵虢问道。
  “何事?”彭贾子道。
  “哦!李师妹方才在酒楼之中见二位出手不凡,心下难耐,特意前来想讨教几招,亦别无他意,若是有暇,不妨赐教几招,以免让李师妹白跑一趟。”邵虢道。
  “三仙会剑在即,诸位的耐心可不怎么好啊!”彭贾子道。
  “若是赢了诸位,前去三仙会剑亦无不可,若是输了,想是该回去潜心修行才是。”李慕雪轻声道。
  “即便如此,此次几位兄弟皆由我而来,那便由我出手即可,若是我输了,再行讨教即可,李师妹以为如何?”陶逸飞向前一步,抢先彭贾子说道。
  三人一愣,但细想之下,便已明了,一来几位已结为兄弟,看其方才一手,便已知晓,陶逸飞有心露的两手,二来这几人均是太乙门下,无论胜负,均无关门派脸面。
  “陶师兄既有此意,师妹定当奉陪!”
  “请!”
  “请!”
  其余众人各向后面退了几步,以便其二人方便出手。只见李慕雪手执宝剑,双目微闭,一动不动,只因方才见陶逸飞那一手,便已知晓此人必不能等闲视之,如若不然又怎会答应与其比斗。
  陶逸飞走向旁边,捡起酒瓶,喝了两口,将酒瓶随手一扔,但见那酒瓶镶嵌于树上,瓶口朝下,酒水倾泻而出,既而滴落而下。
  “酒水未滴之时,若我未赢,便算输了!”陶逸飞道。
  听闻此话直叫众人唏嘘不已,那李慕雪是何等人物,怎可轻易战胜,而观其面容,却又是严肃之姿,并无玩笑之意。直叫众人一时摸不着头脑。
  陶逸飞从腰间拿出折扇,轻轻一抖,其人却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余其方才站立的脚下,几片树叶飘飘而下。众人一惊,此等速度,怕是陶逸飞已使出看家本领。而反观李慕雪则气定神闲,青色八卦图于其周身不停闪烁,每闪一次,一声铿锵有力之声亦随之而起,只是这八卦图闪现过于密集,那声响亦是未有断歇之势。
  “太乙天心!李师妹好境界。接下来李师妹可小心了。”方才陶逸飞连续攻击数次,奈何李慕雪已经练就太乙天心,而观其此刻剑姿,陶逸飞便已知晓,如若自己稍有不慎,便会被对方抓住机会,此时只能一鼓作气。
  太乙天心乃是太乙门下太极境意之中的一招,此招虽无攻击之势,然其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穴道均有太极图护身。使人攻击不得,如若不是道法胜过施术者许多,亦是很难胜过其人。李慕雪知晓自己若是先发制人绝非上策,便使出太乙天心以静制动,以便求得机会一招制敌。
  只见陶逸飞现身而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张金色符文,他将符文向上一抛,双手结印,口中缓缓吟道:“天地自然,八方威神,灵宝符命,洞罡太玄,斩妖缚邪,急急如律令。”
  众人一愣,此刻方才知晓,那陶逸飞于符文之术上的造诣竟如此高绝。太乙门下闻名天下靠的便是剑术与符文之术,而符文分为四种,黄紫金血,黄色符文任何人均可使用,紫色则不一样,非有道法高超之人方可驾驭,而金色符文便是道法与境界修为有成之人方可使之,血灵符,却是无需外型,便是以本命精血为引,刻画符文。那便是道法与境界达天人合一之人,才能使出。
  但见那金光闪闪,直奔李慕雪而去,那李慕雪虽是颇感惊讶却倒也不慌,只见她双手结印,但见其眉心之中金色八卦图闪现而出,护在其身前,场中一片金茫耀眼,直叫众人都睁不开眼,
  光华已毕,众人再看场中之时,却见那陶逸飞,晃悠悠走向那镶嵌酒瓶的大树之下,忽的一口鲜血喷出,他罢了罢手止住青龙子等人,拿出方才镶嵌于树上的酒瓶,一口饮尽。场中几人一惊,忍不住轻声喝彩,那酒瓶里居然还有酒,却直叫众人暗暗称奇。
  “李师妹天资超凡,想不到今日倒是长见识了,方才那眉心之中所现可是太乙归心?”陶逸飞丢了酒瓶,倚树而坐。
  “不错!使得不好,倒叫师兄见笑了!”李慕雪看着被其打伤的陶逸飞道。
  “终于见识到了太乙归心,若是他人,想必此刻,已是去了九幽之下了,师妹真是好手段!”陶逸飞笑道。
  “对不住了,陶师兄!确实是使得不好,如若不然,定然不会伤了师兄的,还望师兄见谅!”李慕雪拱手道。
  陶逸飞摇了摇头道:“无妨,此间事已然了却,我们走吧!”
  “你不是输了吗?现在便是轮到李师妹与那两位比试了!”汪鞅道。
  只见陶逸飞站起身来哈哈一笑道:“青丝温柔,细嗅之下芳香幽幽,使人难忘,李师妹住所周边想必有许多兰花吧!”陶逸飞打开折扇,只见其上面有几许悠悠青丝。“倒是唐突了佳人!”说完,挥手之间,将青丝送还。
  原来方才比拼道法之事,是由陶逸飞想到的,可是令其没能想到的是那太乙归心太过霸道,若不是身法了得,只怕真是会魂归九幽。他便趁李慕雪未运转太乙天心之时,闪身而过,偷得了那几许青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