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下楼里说书人

  “听说了么,‘天下楼’的莫老先生召集了天下英豪前去说书,这回啊,可不知说的又是哪家的英雄侠士?钱兄弟,反正闲来无事,过去瞧瞧如何?”
  “哪家的英雄与你我二人均无瓜葛,何必瞎凑合。还是去找点零活,赚点酒钱,偷的这片刻快意岂不美哉?”
  “确与你我二人无关,权当听听故事,消磨消磨时间也好啊。”
  “那你自个儿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那姓钱的人便转身走了。那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里边骂了句“死酒鬼”之后便悻悻然往‘天下楼’的方向去了。
  天下楼大约建于一百年前,具体是何年何月早已无从考证,位于临沂城西北较热闹的一条街道上。倘若走在街上,便会一眼认出它。远远看去仿佛一座古老寺院,唯独多了一些热闹,与整条街道极不搭衬。就好似一片生机勃发的森林中,唯一一颗沧桑的已然萎靡不振的老树。是那样的醒目,那样的突出!与其他房舍无异,只是多了一点苍老的气息,静谧,安详!
  从外表看,这座房屋如茶楼一般,毫无特别之处。只是那大门之上挂了一副牌匾,三个黑色大字——天下楼。我想如今这三个字对于这天下而言,意味着什么,似乎已不言而喻了。这是一个说书的地方,说的便是当今天下各门派中的人。于普通人而言,这些人应被称之为仙人。这天下楼便是说他们的事迹,只是有好坏罢了。
  开始听的人只是普通人,而天下本就不缺那好事者。虽然只是当听故事一般,可是,若传到那些仙人耳朵里,难免一番深究。天长日久,直至现今。说书人口中有英雄,那自是那人之福气,从此以后,他必会闻名天下,他所在之宗派想必也是脸上有光。说书人口中也是会有恶人的,那便由听书人自己去辨别了,无论如何,下场自是不必说的。有多少人也想过要毁了这天下楼,只是苦于那说书人,说的是句句属实,话话在理。而又有天下英雄看着,只好忍耐。而唯一让这些仙人不解的是,这说书人如何说得这般详细,又分析得这般准确。只是时间久了,仙人们关心的重点已经悄然变化了。善人,恶人!
  现如今,这天下楼仿佛已然成了这天下的监察者一般。
  天下楼只有两层,里面的摆设简单明了,从门口进去便会看到一张张桌椅整齐摆布,桌椅面朝里堂,这是听书人的位置。而再往里看便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椅朝门,桌上只放了一个葫芦,不用说这便是说书人的座了。桌椅后面便是一道画有山河的屏风,巍巍山河,气势如虹,仙雾幽幽,环山而游,破晓红日,清明一片。而其两旁则各有一道楼梯直通二楼。而此时此刻,楼里面热闹非常。一楼离那说书人最近的便是当今天下正道三大门派的人,其他的便是一些小门派的人,依次向后延伸。二楼便是那些听故事的人。桌与桌之间的过道上,一些斟茶倒水之人,也是忙忙碌碌的。场面好不惬意,谈话声不绝于耳,此刻,讨论最多的,我想应该不言而喻了。
  只见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人,年已花甲,一袭蓝色长衫,发色灰白,胡须自然垂下,面色红润,双手后背。他走向桌子,拿起葫芦,一边拔出葫芦塞,一边转过身问道:“诸位道友可知那清河镇薛家灭门惨案?”说完,便自顾自的喝了一口。
  下面是一片哗然!有问东问西的,有知情者解答的。而那三大门派的人也是脸色各异。玄门众人面露愧色,太乙殿门下面色漠然,只是有不少人看了看玄门的人,万佛古寺众僧人双手合什,口念佛法。
  莫老看了看众人,拱手说道:“诸位道友,且听莫某人说完。”下面顿时安静下来。只是有不少人面露疑惑之色。莫老继续说道:“此次说书便从这清河镇外说起。当日,凶手趁夜杀了薛家上上下下四十二口人,我想诸位应该知道,我辈修道之人,要杀平常之人,那自是易如反掌。况且那薛家又是大宅,左临右舍又如何知晓?早在惨剧发生之前,薛柏因做生意而去了临镇,故而幸免遇难。有道是人善人欺天不欺,上天终究是眷顾好人的。”
  “这一日,那薛柏带着管家随从走在回清河镇的路上,眼看就要到家了,心情自然是不差的,和管家有说有笑的,不料却被一身着黑袍之人拦了下来。”
  “那黑袍人不待他说话,便问道,‘你可是清河镇薛家薛柏?’薛柏看着离他不过两三丈远的黑袍人皱了皱眉,管家正欲说话,被薛柏拦下,薛柏回道,‘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有何事?’黑袍人也不回答,说道,‘是就好了,免得我再费时了’说完便是一掌拍出,直指薛柏额头。”
  下面一片惊呼,“原来那薛柏终究是难逃此劫”,“这恶人究竟是谁,竟这般凶残”,“如让我遇上必定宰了他”等等。
  听着下面的议论声,莫老笑了笑,说道:“掌未到,掌风已至。那薛柏本以为自己难逃一死了,轻呼一声‘我命休矣!’然而正在此时,一把飞剑直射那黑袍人而去。而黑袍人尽然不顾一切,势必杀之而后快,抱有同归于尽的想法。那管家也是个果断之人,将薛柏用力扑倒。黑袍人见一招落空,更是无暇犹豫拔剑回身一指,两剑相交。只见那飞剑划了一个半圆立刻竖立于薛柏与管家前面,嗡嗡直响。‘玄门御剑术!’黑袍人惊呼一声。”
  下面是一片叫好!也不知是庆幸薛柏没死,还是在夸赞玄门?
  “这时只见一人飞跃而出,立于剑旁,只见他双十之年,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身着青色外衫,内里灰色长衣,腰带青绿。看着眼前的黑袍人,他神色复杂,更多的似乎是痛苦,无奈!他轻声恳求道‘沈师兄,收手吧!’黑袍人缓缓掀开衣帽,露出一张刚毅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看了看他,说道‘你深知已然晚矣,又如何说出这般话来?小师弟,待为兄杀了他之后,便任凭你处置,如何?’”
  下面早已是人声鼎沸,早知救人的便是玄门中人,众人还未缓过神来,哪知那残忍之至的凶手也是玄门中人。有指责之声,有劝解之声,更有甚者扬言要除掉那元凶,若不是慑于玄门乃是正道领袖之一,想必已经开始找玄门要人了。而玄门则是自始至终都未曾有开口之意。这时只见太乙殿门下一人站起,对莫老抱了抱拳,看着玄门众人沉声道,“七长老,可否给天下的朋友一个交代?”
  众人一惊,原来玄门来人之中竟有那十大长老之一的七长老。而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号称玄门阵法古今第一人的他道法何等深厚,而阵法造诣更是天下无人能出其右,想不到今天也会来到此处。七长老见避无可避,便只得站起,向天下英豪拱了拱手,转过身看着莫老说道“老夫惭愧,还等莫老先生说完,在下再说不迟。”莫老对着他点了点头。
  七长老说完,转过身看着太乙殿门下那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潇兄请坐。”那被称为潇兄之人便是太乙殿的执法长老潇宁,而潇宁本人是非分明,道法精湛,数得上天下一等一的好手。潇宁见七长老不想多说,碍于自己身份,也只得放手,毕竟不是自家之事。便拱了拱手,道“七兄请。”然后两人慢慢做下,听莫老继续说那后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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