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巧合
几天前，沈少言拎着小啤酒在电脑前面和网友们吹牛逼，然后就开始写歌。
一写就收不住了。
最后他写了一首《斗牛》。
第二天还特地跑到篮球场采样。
然后他和公司签了合同，把一夜之间写好的几首歌全都发到了网上。
发到网上之后，沈少言就没再管这件事。
但是几天后，他的歌火了。
……
京城某体育馆。
“这边这边！”
“插入插入！”
“传球！”
“好球！”
“哎呀我擦，你丫眼睛是吃屎用的啊？”
本来挺严肃的篮球比赛，因为一名队员的小动作，起了冲突。
篮球场上干了起来，其中有个小年轻，看起来青涩稚嫩，顶多十七八岁——但是人家个子高啊！
不算篮球鞋两米出头，几个人围上来想要将他放倒，结果被他一手一个，全都拎着扔了出去。
不一会儿，场上的敌人全部倒地不起。
“硕哥牛掰！一挑三！”旁边的小伙伴们大声喊着。
被称为硕哥的人啐了一口，道：“丫的打球不好好打，改打人，老子不教训教训他，他就不知道什么叫七中一霸。”
“硕哥牛掰，硕哥喝水喝水！不用跟这帮人置气。”
硕哥叫方硕，今年十七岁，还在上高中。但是因为个子高，两米一的大高个，身子又比较壮，篮球技术又过硬，在整个京城高中这一片，他真可谓称得上是一霸。
拿着矿泉水，一边喝着水，一边走到了场边休息。
此时篮球场上，正在整理。那几个不长眼的家伙都被体育馆的工作人员扔了出去。
被方硕打一顿，这种事在篮球场上太常见了，体育馆也见怪不怪。
更何况是这几个小子手下太黑，挨揍活该。
方硕喝了几口水，将手机掏出来，打开悦听播放器，戴上了耳机。
“要不要挑一下？”
“啊？”
“要不要挑一下？”
“随便啊……”
这首歌的开头，不是常规意义的旋律，而是采取了一段在篮球场上非常常见的对话——打着打着有人过来想比一比，太正常不过了。
方硕几天前听到了这首歌的demo，当时惊为天人。
在这个主旋律是爱情的时代里，突然有一首关于篮球的歌，他这个喜欢篮球的人，怎么可能不喜欢听？
更何况这首歌……太真实了。
歌词太真实了。
打篮球打着打着上手了，这特么刚刚才经历过一次好吗？
尤其是那一句“为什么我女朋友场外加油你却还让我出糗”，喂喂喂，方硕怀疑写歌的人一定也经历过这样的事。
为什么说也？因为方硕前几天玩篮球的时候就被人当着女朋友的面撅了面子。
妈的这能忍？
这肯定不能忍啊！
方硕坐在凳子上，听着歌曲摇头晃脑，忽然，面前出现一个西装革履的人。
方硕皱皱眉，心想这谁啊？
他抬起头，然后不禁说道：“我了个大草……”
站在他面前的人虽然西装革履大皮鞋，但是足足两米多的身高，让他那身西装看起来像披了一件羊皮。
国字脸，寸头，黑脸，浓眉大眼。
方硕认识他。
国家队主教练，程汉。
当年CBA数一数二的王者选手，常年年度MVP选手，最佳得分后卫，三分球准得好像在上篮。
今年因为伤病与年龄，正式退役，担任国家队主教练。
“偶，偶像！”方硕两眼放光，当即扔下耳机，有些局促地站了起来。
程汉面带微笑，并不像在篮球场上那般严肃。他拍拍方硕的肩膀，和方硕一起坐到了凳子上。
“刚才看你打球很威风啊？”程汉开口调侃。
方硕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解释道：“偶像，你也看到了，他下黑手，我这要是再不动手，我就不是男人。再说了，球场上这种事，太常见了，您也不是不知道。”
当年程汉打野球的时候，也是天天干架的好吗！
程汉笑了笑，道：“你的技术还不错，就是动作有些不够规范。谁教你的？”
方硕道：“没，就是看电视学的，我就是学的您，您可是我的偶像！华夏篮球之星，打篮球的谁不知道您啊！”
程汉挠挠头：“我说怎么看你打球这么熟悉，合着是跟我差不多。”
“嘿嘿。”方硕只好傻笑。
“方硕，是吧？”程汉忽然问。
“是，是，方硕，七中的，现在念高三。”方硕认真回答。
“成绩怎么样啊？”程汉又问。
“不，不怎么样，考个三本都够呛。唉，我看着那些教科书，就像是在看文艺片，脑袋疼，还困。”方硕嘿嘿笑道。
“哈哈哈哈，我当年也是这样。”程汉没在意，“成绩这么不好，万一没考上怎么办啊？”
方硕想了想，道：“那，那能怎么办，复习呗。”
“想不想把打篮球当作职业？”程汉问。
方硕愣住了，他磕磕巴巴地问：“偶，偶像，您是说我能打职业？”
“现在还不行，但只需要调教一番，应该能够有所作为。你的身子很壮，敢打敢拼，敢突进内线，很有天赋。”程汉道，“所以，你愿不愿意来国家队试训？”
方硕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他直接站起来敬了个军礼：“教练，我想打篮球！”
“行了，这事情也不是你自己能够决定的，来之前老张告诉我，你家里人好像不太支持你打篮球。”程汉道。
方硕道：“教练放心，我一定说服我爸妈。”
“那就行，你朋友叫你呢，先去打篮球吧。”程汉指了指篮球场，场上的几个人正在叫着方硕，同时在瞄着程汉。
“哦哦，不用管他们，还是您最重要。”方硕毫不留情地将朋友们给卖了。
“去吧去吧，我等你一会儿，这不有耳机嘛，我听会儿歌等你。”说着，程汉将方硕仍在凳子上的耳机拿了起来，戴在头上。
“去吧去吧。”程汉摆摆手。
方硕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去和朋友们说一声。
他刚要预备起跑，忽然身后传来一声：
“回来！”
方硕差点收力不足摔在地上。
“咋咋了教练？”方硕委屈巴巴地问。
程汉指着耳机：“这里面的歌叫啥名字？”
“啊，这歌儿啊，我最喜欢了，单曲循环了好几天。名字叫——《斗牛》！”
……
就在沈少言被公司强制退赛的这一天，国家知名篮球运动员，被称为华夏篮球之星，职业生涯获誉无数，粉丝无数的现任国家队主教练程汉，在个人微博上分享了一首歌。
“将这首无意中听到的歌分享给各位篮球爱好者，顺便说一句，国家队今年，将会大换血。”
下面附上了《斗牛》的链接。
程汉没别的意思，他就是觉得这首歌有意思，很适合打篮球的人听，所以贴了出来。他的话最重要的其实是后半句，国家队大换血。
但网友们，尤其还是这群喜欢篮球的网友们，对于后面大换血的消息其实早有耳闻，也没太惊讶，他们更注意前面的半句话。
“斗牛？是说3v3吗？还有人给篮球写歌？”
“我先听听……这歌作者叫沈少言？我想起来，这不是前阵子在热搜上挂了整整一天的沈少言吗？这歌原来是那时候写的啊。”
“哎哟，这歌有意思，太有画面感了！”
“打手，女朋友在身边出糗哈哈哈，我已经想象到写歌的这家伙在篮球场上装逼不成反被草的场景了。”
“有点意思，类似于说唱。”
“最关键的是，给打篮球写歌，这个真没想到。”
尽管沈少言前几天确实在热搜上挂了一天，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点进去看了，自然也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写了这么一首歌。
如今经过程汉推荐，这帮篮球爱好者几乎无一例外，全都喜欢上了这首歌。
实在是这首歌……太真实了！
打篮球什么样，这首歌就什么样。
容不得他们不喜欢。
然后他们自然而然就发现了沈少言其他的歌，然后他们又发现沈少言参加了《最佳练习生》，再然后，他们发现沈少言竟然退赛了。
有些网友便去给程汉发私信，告诉沈少言退赛的消息。
其实沈少言退不退赛和所有人都没关系，只是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闲人。
程汉便随口问了问国家队经理，关于沈少言退赛的事。
巧的是，国家队的经理认识京城电视台的台长。
台长一听，篮球之星来过问这件事？那还不得重视一下！
再查查下面，他得知周怡曾经申请过，希望沈少言能够以个人名义继续参赛，但是被否决了。
台长这才知道，原来沈少言自己还想参赛，是他们公司不让。
于是台长找来《最佳练习生》的导演，大手一挥，我不管你们有多少利益勾结，沈少言必须参赛！
什么天娱什么悦听什么杂七杂八，京城电视台台长管你那个？
沈少言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重新获得了参赛资格。
以个人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