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睥睨
也许是如今的自己分文无有，也许是不知道沈少言到底能够写出几首歌来。
怀着一种无法描述的心情，小佩登上了电梯。
“叮咚！”
缓慢上升后，电梯门向两侧展开。
快步通过走廊，小佩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大家……嗯？”小佩像平常一样打招呼，却发现办公室里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的到来。
坐在办公室门口的，是小张。此时小张拿着一摞子资料，半坐半站，好像是要起身，也好像是要落座，摆出一个怪异的姿势。他的头朝着办公室里面望着，眼神呆滞。
小佩奇怪地看着小张，继续往前走。
再前面一些，是小王。小王的情形比小张也没好到哪里去。小王一只手拿着咖啡杯，一只手正往里面倒雀巢。从小佩这个视角看，小王这个杯子，似乎马上就要被雀巢粉末倒满了。可是小王却一点停手的意思都没有。直到粉末满溢出来，沾了小王一手，这才惨叫一声。
大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佩继续往前走。看到了站在通道上的吴老师。吴老师站在原地，嘴里念念有词，不停祈祷着什么。
小佩走近听了听。吴老师似乎在说：“真特么是个怪物，阿门！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阿门！”
尤龙涛站在吴老师旁边，像是得知了什么惊天噩耗一般，念叨着：“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再往前走，小佩看到办公室的每一个人，或者站着或者坐着，或者整理着资料，或者剪切着视频。但不管是干什么，此时他们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将目光望向同一个方向。
小佩也望向那个方向。
那里，是天娱老板陈宇的总经理办公室。
而此时，李寒就站在门口。
小佩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隐约有音乐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出来。
如果小佩没猜错的话，沈少言已经从录音室出来了，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写出了几首歌。
片刻后，陈宇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沈少言从里面走了出来。
李寒挑了挑眉，走上前问：“怎么样？”
李寒的问题，是整个办公室都在关心的问题。
沈少言双手一摊。
李寒露出遗憾的神情：“没事，下次再努力。”
“我签合同了。”
“我们老板不会为难你的，签就签了吧……等会儿！”李寒反应过来，他瞪大眼睛，抓住沈少言的肩膀，“你说什么？你签合同了？”
沈少言点点头：“签了，A级，年薪一百万。”
“真的？”
“真的。”
“我就知道，少言你绝对能够做到！”李寒高兴坏了，他抱住沈少言，真比他自己签了合同都更高兴。
“哇……”
“竟然真的写了十首歌！”
“这不是人，这是个怪物！”
“天啊，果然是天赋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吗？七天十首歌？天啊，我看到了奇迹！”
“从今天开始，华夏歌坛，要出现新的传奇了！”
办公室里，议论声此起彼伏。
尤龙涛走过来，有些为难地对李寒和小佩说：“这个……说实话，二十万有点太多了，我可能拿不出来。你们看看，能不能宽限我几天？”
“我的钱就不要了，你给小佩就好。”李寒笑着道。
小佩赶紧拒绝：“不不不，我，你把我之前下的一万块钱给我就行了。”
“那怎么行。”尤龙涛道，“我开的盘，我就得做到。虽然我确实没想到这位沈少言竟然真的能写出十首歌……牛逼，兄弟，你是这个。”尤龙涛比了个大拇指。
沈少言笑了笑，没说什么。
办公室里热闹了一会儿，陈宇走出来，大家立刻安静下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老板。”李寒打了声招呼。
陈宇点点头，先对李寒说道：“你的单曲成绩很不错，准备一下，公司打算让你接几个节目，然后再出几首歌。”
“谢谢老板！”李寒喜出望外。
陈宇转过头又对沈少言道：“你的十首歌很好，根据之前的约定，合同已经签了。你那十首歌的版权，也就归我了。接下来，你等着下周的最佳练习生就行了，我会通知你的。”
“好，谢谢老板。”沈少言道。
陈宇的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他对两人说了声“好好干”，转身走开了。
“少言你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我给你庆祝。还有点事，先走了。”李寒也是个很识趣的人，他拍拍沈少言的肩膀，快步走开。
转眼间，就剩下沈少言和小佩了。
“你，你真的写出十首歌了啊？”小佩还有些不敢相信。
沈少言笑道：“当然了，我说过吧，这会是你这辈子最出色的一次投资。”
“嗯……”小佩忽然想到那天她问沈少言的话。
“你知不知道，公司根本没人相信你能写出来！”
“当所有人都不相信你能做到的时候，你做到了，你就是英雄。
“我想试试我能不能成为英雄。”
在我心里，你就是英雄。小佩看着沈少言，默默地想。
沈少言见小佩一副若有所思欲言又止的样子，微笑着走到她身前。
小佩忽然感觉面前多了个人，她抬起头，看到沈少言笑着的模样。
“干，干嘛？”小佩脸红红的。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一起吃顿饭呢？”
……
“真是不敢相信，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尤龙涛回到座位上，仍然对方才发生的事情表达着自己的惊讶。
这可能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惊悚的事了。
正常人谁能干出这事儿来？！
七天，十首歌？你要是拉一帮专业作曲家过来，还有几分可能。
但这可是一个人啊！一个甚至与自己没差几岁的年轻人，竟然真的在七天内，写出了十首歌？
莫不会这就是传说中的人比人得死？
尤龙涛正沉浸在方才的震撼之中，忽然看到远处灰头土脸的走过来四个人——尽管这四个人穿的衣光靓丽，但是尤龙涛还是从他们的神情上看到了“灰头土脸”四个字。
那是此间少年团体的四位。
“刚刚输了四万块钱，这四位心情不好是肯定的。我还是不要触霉头了。”看清楚形势的尤龙涛，很理智地选择不和这四位打招呼。
他不打招呼，不代表别人不打。
迎面，李寒正好走过来。看到这四个人，李寒脸上露出一种畅快的笑容。
他忽然拦住了四人。
王泽正低着头往前走，没想到面前多出来一个人。他正拉着脸，准备不管是谁，先骂上一顿。抬起头，发现是李寒。
王泽到嘴的脏话收了回去。
李寒笑着道：“真不好意思，让你们四个输钱了。”
王泽四人的脸上挤出一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我们不差这一万块钱。”
“那就好。咱们都是自由下注嘛，输了就输了。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就和我的朋友闹掰。”李寒道。
靠！猫哭耗子假慈悲！
王泽心里骂着，可是只能呵呵傻笑，当做没听见。
李寒侧过身，给四个人让开一条路。
当四人走过去的时候，李寒好像是忽然才想起来似的，说道：“哦对了，新歌完爆你们，真不好意思。”
办公室里的人清楚地看到此间少年团队的四个人，肩膀忽然垮了下来，仿佛一瞬间老了好几十岁。灰溜溜地走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李寒看着他们的背影，放声大笑。
他越是笑，这四个人便越是抬不起头来。
李寒的笑是放肆的，自从大学毕业以后，他再也没如此畅快地笑过。
真是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