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起风了

  这里是一处谷地,一间简陋至极的茅草屋矗立在这里,秉承着天地之间所有的势,如同是机器的心枢纽,有如同一-根柱子,钳住了这片谷地,使得外界的灵力无法融入这片虚空之中。
  一条古道,通向着这片谷地,两旁尽是野草野花,花色繁多,分外妖娆。
  可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些所谓的野花野草之蕴含着极其巨大的生机和药力,即便是呼吸,也让人觉得身体舒畅,仿佛多年的暗疾都在这一口气被驱散或是净化。
  这些都是成年的药王!即使它的原身本是普通植物,可是,在数以千年的时间之,不断地吸食着来自谷地之内散发出的丝丝灵力也让它们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此刻算是这些野草,其药性也不一些真材实料的药王差,可以说,这些野草在长久的岁月,已经实现了进化。光药性,已经得一些药王了。不过,也天生地养的天地灵药相,它们缺少了灵性。所以,即使到达了药王这样程度,它们依旧也只能是坐落在这座谷地之外餐风饮露的野草!根本不可能化形。
  此刻,一辆马车从古道一旁缓缓前行着。
  车轱辘滚动的瞬间,发出吱吱吱的响声,仿佛打破岑静一般,只觉得整个空间都开始扭曲了,无数的雾气倒飞着从谷地最间散发出去。瞬间,将车马笼罩。
  仿佛空间被切割了一般,四周陷入了黑暗,有如万物初开,混沌横生。
  一道道雷霆在马车之上盘旋,在看不见一切的世界,那些闪电如同是一杆枪,划破天阙,照亮天地苍穹。
  雷声轰隆,仿佛,马车再次前行,会劈下来一般,那是充满狂暴和毁灭的雷霆,即便是修真者,在这股剧烈的雷霆之威下,也会觉得颤栗而胆寒。可是,那拉车的马却如同没有感受到般,依旧缓缓地拉着马车前行。
  “轰!”雷霆一声落下,瞬间,整个空间仿佛被切割,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白色空白,充盈着虚无的气息,雷霆带着毁灭落下。可是,剧烈的雷霆之威,在靠近车马的一瞬间,一道气流从它的鼻子之间流出,瞬间,一阵风吹过,那道雷,居然被这股由马的鼻子之间喷出的气流吹散。
  浑身鳞甲,金光灿灿,一条长长的尾如同龙尾一般不断地摇晃着,每一-次摇晃,虚空之都会传来一声回响,仿佛春雷乍现。红色的鬃毛如同火焰一般,托起了它的头,四只蹄子之下仿佛生起了火焰,将整只马托起。如龙如虎,浑身下透露着一股来自洪荒的气息。
  龙骧,传闻龙与马的后代,身流淌着的是妖族至尊龙的血液,一般的妖兽,只要沾染龙字,其血脉之必有龙族血脉,血脉之强悍,可想而知。
  无论是什么时候,龙族一般都是传说,算是拥有着龙族血脉的后裔,也是被人奉若神明的存在,可是现在,高贵的龙族血裔居然成为了拉车的存在,是说龙族的落寞,还是,马车内人的身份之高!以龙骧为马,是何等的魄力,何等的强大!
  马车这样缓缓前行着,云层之的雷霆越来越密,在此之前,数之不尽的雷霆不断下落,都被龙骧以不同手段排开,此刻,云层之,居然开始浮现出紫色。
  紫色的云层不断翻滚,一道道紫色电弧这样出现在云层之,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一股毁灭的气息这样笼罩着这辆马车。如同狂风暴雨之的一片枯叶,可怕的气息如同海浪一般。
  “轰”
  一道紫色的雷弧落下,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刻被劈开,毁灭,毁灭一切,狂暴不过如此。世界的一切仿佛都会湮灭,横断的万古岁月,横绝了时间长流。
  毁灭,仿佛成了世界的唯一回响。这一道雷,远远超过了之前所有的雷霆,如同萤火之光,可是,这一道紫色雷弧,便如同天皓月,怎可与之较。
  这样落下,龙骧快速的奔跑着,可是,算是它如何努力狂奔,都脱离不了原地,隐隐地,还有后退的趋势。
  这道雷霆,居然在切割空间。
  这是这-刻龙骧马唯一出现在脑海的想法,于是,它转过头去,望向了车内的人。
  它知道,在这道雷霆之下,它根本难以幸存。毕竟,这可是传闻才会存在的灭劫神雷,只为灭世而存在的雷!虽然,只是拥有着一丝丝灭劫神雷的特性,不其万一,即使这样,这一万分之一的力量也可以在瞬间将它毁灭,唯-能够救它的,是车内的人。
  “嘭!”一道声音从马车之内传来,透过一层薄薄的轻纱,可以看见,车内的人轻轻地放下了他手一直紧握的杯子,瞬间,一股气浪从杯子底部传出,瞬间,如同一块石头落入平静湖面一般,无数的涟漪以马车为心,渐渐散开,只见马车内的人站起身来,以手为剑,朝着天空之一指,瞬间,无数的涟漪化作一柄柄剑,从地面之升起,欲要撕裂天穹,朝着天空之的雷霆划去。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龙骧头顶传来,还没有等它看清楚,只觉得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着它,随即整个身体消失在原地。
  瞬间,虚无之仿佛裂出一个口子,龙骧拉着马车从走出,又仿佛世界都在它们出来的瞬间演化一般,落地,只觉得一股接近洪荒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间简朴的茅草屋前坐落在此,一座巨大的石桌立在茅屋之前,四五把石椅摆放四周。一张巨大的棋盘放在那石桌之,天空之,仿佛被人划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无数的星辰出现在这道口子之。一丝丝星辰的光落下,落在这棋盘之上,出现一点点晕影,如同一颗颗棋子一般错落有致。石桌之前,一个老者紧皱眉头。
  “你来了!那他呢?”那老者看着从马车里走出的那人喃喃说道。
  那人与柳寒无异,一模一样的长相,可是却远比柳寒更加强大。
  “你知道的!”那人笑而不答,径直坐在那棋盘之前。
  他拿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之上,道:“棋子永远都会是棋子,即便他的轨迹不受控制,也逃脱不了身为棋子的命运!”
  “是啊,棋子终究是棋子,可众生何尝不是棋子,天地何尝不是一盘棋局,众生都是棋子,谁也挣得开呢!”
  “便是如此,也要拼上一拼。”
  “你知道这会给柳家带来怎样的后果!”
  “老祖,你便是太过瞻前顾后了,才会在千年前输了白见秋一剑,被他夺去了南疆第一剑修的身份。剑者,宁折不屈,一往无前!有了顾虑,剑心不具,没了剑心,怎敢说是剑修!”
  “所以,不屈地连自己的孩子都要算计,柳霸业,你变得我有些认不清了。”
  “你让柳寒去黑风岭,让他成为纯血九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若不是顾及……”
  “既然是顾及,便不需说了,还有,柳寒那个孩子并没有拿到那一份血池,我与他之前的血脉联系尚在。”
  “哦!这么一来你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了!”
  “不,我发现了比柳寒还要贴近道的人,他将会是我成仙的契机!”柳霸业看着那老人,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那你来找我,便是想让我推测出那个人的下落吧!”
  “不,我来只是为了通知你而已,他的下落连天机先生也推演不出,更何谈是你。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的,这南疆大陆之上,能有几处混乱天机之地,能有几处天机先生推算不出来的!只要还在南疆,便仍在我的掌控之中。”
  “那你来我这个地方,便是为了与我说这些吗?有所求,何尝不说出来!”
  ……
  许久之后,柳霸业从这片谷地之中离开,那老人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似是而非的微笑:“柳霸业啊柳霸业,你以柳寒为棋子,柳寒又何尝不是以你为棋子,你便是斗吧,终究逃不过命运的网!”
  老人喃喃一笑,看向身前的一片棋盘,喃喃道:“下了这么久的棋,直到现在才发现,少了一枚白子。”
  “不过,结局已经注定了!”
  老人喃喃笑着,他看向远处,眼神如幽幽鬼火,很是恐怖,那一对眸子深邃,浩瀚,仿佛看不见底的深渊。
  他手中握着的,是黑子,身下那棋盘之上,竟如叶轩曾在真龙墓穴中见到的棋盘一模一样,便是连棋子都是一样的分布。
  只不过,那棋盘之上多出了一枚棋子。不知是何人所下。
  他看向天穹,自语道:“起风了!”
  口中所言,闻者听了,却是另有所指,只不过不知所指的是什么意思。
  而远在云梦泽的叶轩对于这些一无所知,或者说,没有人知道这一日在这谷地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轩上缴了进入飞羽城需要缴纳的灵石,正欲走进去,忽然脚步一滞,耳边传来一道道声音,很是喧嚣,他转过头去看向城外,却见云雾涌动,狂风席卷。
  他自顾自地说着:“原是起大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