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家宴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争吵。
  来者是南宫甲。
  “二娘,我命下人准备了一桌酒菜,为二弟和萧姑娘接风洗尘。三弟、小妹、灵铢、雨息妹妹还有冰艳都来参加,想请您作为长辈主持家宴。”
  南宫乙在心中对大哥说了一万声“谢谢”。
  南宫夫人当着南宫甲的面不好继续发怒,摆了摆手,道:“我今日身体不舒服,你们小辈们随意聚吧,我就不扫你们的兴了。”
  南宫甲也没有再请,道:“那二娘好生休息,我和二弟、萧姑娘就不打扰了。”
  三人一同离开了拥兰楼。
  南宫乙谢道:“大哥,你来得太及时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南宫甲笑道:“怎么了,二娘给萧姑娘委屈受,你心疼了?”
  南宫乙苦笑一声,长叹了口气。
  萧琴见状,低声道:“我又惹你娘生气了,你会不会怪我?”
  南宫乙摇了摇头,“明明是我惹娘生气,有什么资格怪你呢。但你居然敢那样跟娘说话,真是吓了我一跳。”
  萧琴撇了撇嘴,道:“我在她面前从来都是那样说话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南宫乙无奈一笑,“你呀,在我面前,我真的以为你是一只小白兔,可以一口吃掉。但在外人面前,你又厉害得紧,半点委屈都受不得。”
  “把兔子惹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刚刚在南宫夫人面前的一番言语,让萧琴一扫心中的不安。但来到酒桌前看到南宫乙的家人,内心又开始打鼓,因为南宫乙的青梅竹马薛冰艳也在其中。
  南宫甲坐主人位,南宫乙、萧琴、江雨息依次坐右手边,南宫丙、南宫丁丁、薛冰艳依次坐左手边,上官灵铢坐正对面。安排好这些人,上官灵铢也花了不少心思。尤其要照顾到萧琴,让她挨着南宫乙,还有师姐在旁,不至于被冷落。
  南宫甲先举酒道:“今日家宴没有长辈,大家无需拘束。一来为二弟接风洗尘,你小子九死一生,今后可别再做让家人担惊受怕的事了。作为惩罚,你先自罚三杯。”
  南宫乙自知有愧,甘愿认罚。
  南宫甲接着道:“这二来,也要感谢萧姑娘这些日子对二弟的关照,这回能揭穿公孙家的阴谋,为武林除害,多亏了萧姑娘的机智和担当,以及令尊萧大侠的暗中运筹。这杯酒,我代表南宫家敬你。”
  萧琴起身道:“大公子言重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也算是为自己的过错做些补偿。这一杯,还是我来敬大公子吧,谢谢你的宽容大度。”
  南宫甲知道,她的谢意之中也包含了很多歉意与愧疚,便没有推辞。
  二人举杯共饮,萧琴见南宫甲没有其他话要说,便接过了话,又斟满酒对上官灵铢道:“这第二杯,我敬灵铢姐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上官灵铢微微一笑,举起茶杯道:“举手之劳而已,萧姑娘你太客气了。其实后来我才知道,你不仅是二弟的朋友,也是灵钰的朋友,我能救你,都是缘分。”
  救治之初,上官灵铢只知道这位姑娘姓萧,是南宫乙的心上人。后来得知她的身份,才知道她就是四弟上官灵钰心心念念、每年都要去洛阳看望两次的姑娘。两边都是弟弟,但上官灵钰毕竟是亲弟弟,她心中为难,忍不住说出了口。
  南宫甲轻咳了一声。他听妻子说过上官灵钰的事,又知道他和二弟同在武当学艺多年,大概猜到了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但他不想让自己的亲弟弟为难。
  上官灵铢知道丈夫的意思,便不再多言,对萧琴道:“我有孕在身,就以茶代酒,陪萧姑娘喝一杯。”
  此时上官灵铢已有五个月的身孕,这是南宫家这些日子里最令人开心的一件事。
  萧琴又为自己斟了第三杯酒,面向南宫乙道:“君意,这第三杯我敬你。谢谢你舍命救我,一路陪我。此份恩情,铭感于心,无以回报。”
  萧琴举杯一饮而尽,三杯酒将她的粉颊醺得更加动人。
  众人听到她叫“君意”,除了江雨息,都是一脸吃惊。这一声称呼就等于告诉大家,她是南宫乙非娶不可的人。
  南宫丁丁忍不住插口道:“二哥,你这是要娶嫂子了吗?”
  南宫乙也吃了一惊,看了眼毫无羞涩扭捏的萧琴,决定不负情义,不再隐瞒,饮了这杯酒,笑道:“我与琴儿已定终身,不过萧大侠让我再等三年,说不定三弟会早我一步呢。”
  桌上一阵哄笑,南宫丙涨红了脸,羞道:“二哥你说什么呢,你要等三年,那我也得等三年。”
  南宫乙道:“哦?这么说,你心里有人了?”
  南宫丙支吾道:“没……我年纪还小。”他不禁偷偷瞄了一眼强颜欢笑的薛冰艳。
  家里人都知道薛冰艳对南宫乙的心意,此时南宫乙和萧琴互表情意,她心里一定很难过。
  南宫丁丁虽是家中年纪最小的孩子,却什么都看得明白,开始拿南宫丙打趣起来,桌上的氛围一下子变得热闹了。
  萧琴虽不喜人多吵闹,但在仙乐教这一个月,她什么样的江湖人士都见过,大大小小的宴席也没少参加,在骆秋凉的**下早就能应对自如。与众人分别饮过酒后,便和江雨息说起了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
  众人聊到亥时才散去,上官灵铢本想安排萧琴住在她上次养伤的住佳阁,但有些醉意的萧琴偏要睡在南宫乙回家小住的房间,南宫乙自然依得。好在自江云生走后,南宫丁丁怕母亲过度伤心,便自作主张将他的房间还原成了南宫乙住时的本来面貌,于是南宫乙又住回了自己原来的住处。
  将萧琴安顿好,南宫乙又被大哥、三弟拉出来再饮。兄弟三人多日未聚,刚刚家宴上人太多还未尽兴,便趁着月圆在庭院中又饮了起来。
  男人们喝多了,自然开始聊起了女人。
  南宫甲一脸幸福地谈起与上官灵铢的恩爱之情,惹得两个弟弟好生羡慕,偏要罚他酒。南宫乙一脸愁眉地说起自己对不住朋友,还惹得母亲生气,唯有借酒消愁。而南宫丙也终于道出了这些年他对薛冰艳的爱恋之情,叹自己和她同病相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三兄弟一番痛饮,不醉不归,竟喝到了天亮。
  第二天,萧琴并没有理会喝得烂醉的南宫乙,上午去找上官灵铢弹琴,下午与师姐切磋比剑,晚饭后被南宫丁丁拉着和薛冰艳一起逛夜市,整日都没闲着。
  第三日,城中很多人都知道南宫乙回家了,邻里好友纷纷上门问候,南宫乙免不了喝酒应酬,直到深夜才得空。
  两日未与萧琴说上话,南宫乙实在难耐。尽管已过子时,尽管喝得微醉,他还是敲开了萧琴的房门。
  萧琴穿着一件薄衣,肩头披着长袍,睡眼惺忪地开了门。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想你了,来看看你。”
  萧琴闻到他身上一股酒气,皱眉道:“你喝醉了?”
  南宫乙恣意一笑,“是喝的有些多,但是没醉。”
  萧琴轻叹了口气,来到桌边正要为南宫乙倒杯水醒醒酒,却突然被他从身后拦腰搂住。
  “琴儿……”
  南宫乙的声音温柔而充满爱/欲。
  萧琴耳根发烫,身子微微挣扎,却被南宫乙的双臂紧紧裹住,只好道:“你喝醉了,喝点水醒醒酒。”
  南宫乙将下巴搭在萧琴的肩头,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喂我。”
  萧琴大羞,用力挣脱了南宫乙的双臂,转过身来嗔道:“还说没醉,第一次看到你这个样子。一个大男人羞不羞,还要我来喂你。”
  南宫乙笑道:“在仙乐教那一晚,你说要喂我喝酒,结果喷了我一脸,是不是该赔我?”
  想起那次“喂酒”,萧琴忍不住“噗嗤”一笑。她将杯子端到南宫乙嘴边,道:“喝吧。”
  南宫乙却摇了摇头,“不是这个喂法。”
  他接过杯子,伸手抬起萧琴的下巴,又捏住她的脸颊。萧琴被迫张开了嘴,紧接着被灌了一大口茶水。
  还未来得及下咽,南宫乙的嘴巴便欺了过来。
  “嘤……”
  四唇相接,两颗心同时躁动了起来。
  南宫乙一只手拖住萧琴的脑袋,另一只手滑到她腰间,身子前倾,一条腿插/入她两股之间,用整个身子和四肢将萧琴牢牢地框在桌边。
  萧琴试图挣脱,反而被吻得更加用力。
  长袍滑落在地。
  萧琴忽然感到腰间微凉,惊觉南宫乙将手从衣服下摆探入,触碰到了她后背的肌肤。一丝颤/抖,片刻后,微凉的手已变得火/热,不安分地想要解开她的亵/衣。
  被热切的亲吻瞬间迷/乱的萧琴不知道该将双手放在哪里,她胡乱地把着桌沿,却摸到了桌边的茶杯。桌子在二人的倚靠下微微颤动,眼看杯子就要掉到地上,萧琴慌乱地将其往里推了推。哪知南宫乙却怪她分神,不耐烦地伸手推过,杯子一个转动跌落在地。
  “啪——”
  瓷杯子碎了一地,让二人瞬间清醒了。
  得到喘息的萧琴咽下口中还剩下的半口水,伸手在嘴边一抹,大羞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想要你。”
  南宫乙的眼神异常火热,与平日的他不同,与不辞而别前一晚在“洞房”中的他也不同。他毫不掩饰的欲/望,让萧琴想起了在温泉池的那一晚。
  “我想要你”——这四个字瞬间侵蚀了萧琴的大脑。她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而南宫乙渴求的目光似乎在询问她:“可以吗?”
  萧琴没有办法回答。
  她曾经做好了准备,却被他利用,进而无情地拒绝了。她没有告诉他,那天早上,当她发现他不见了的时候,内心是何等的痛苦和羞辱。
  她只能声音细如蚊蝇一般地告诉他:“早就是你的了,但那一晚你却不要。”
  萧琴抬起头,睁大双眼直视着南宫乙。一只如一汪泉水,一只如一潭死水,让南宫乙既动心,又痛心。
  “琴儿,对不起。”
  南宫乙羞愧地松开了萧琴。
  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自责,将萧琴左眼失明归咎于自己的过错。认为她一定因为自己的消失而伤心过度,加重了病情。这些天,萧琴像正常人一样行动自如的样子,经常会让他忘记这件事,但此刻被她这双眼睛直视,南宫乙知道不能再欺骗自己了。
  “我可能真的喝醉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南宫乙拾起地上的长袍,披在萧琴身上,转身便要离去。
  哪知萧琴却将长袍脱掉丢在椅子上,抓住他的手臂道:“刚刚你明明喝醉了,却装作没醉敲开了我的房门。现在你明明酒醒了,却要装醉离开。虽然这是你家,但我住的房间可不容许你几次三番地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南宫乙站住了,背对着萧琴道:“琴儿,你可知要把我留下,我会做什么吗?”
  萧琴狠狠地咬了下嘴唇,说道:“我也想要你,趁我还有一只眼睛能看得见。”
  南宫乙的后背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没有再犹豫,转过身,一把将萧琴抱起,直接来到床上。
  放下床帐,借着烛火透进来的微光,二人互解了衣裳。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