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金乌城之役 敬凌烟阁张巡将军、徐远太守

  西夷大军在合军之后对中土势力进行了一番扫荡,各大宗门世家很快纷纷落败,落败的势力并未撤离,而是进入金乌城再作一次抵抗。
  金乌城号称史上最大的城,容纳在中土集结的各宗门世家六十万余人也绰绰有余。
  徐巡和张远看见合一线来抵挡西夷大军伤亡依旧很大,甚至有些一流势力所管辖的城池也被屠了城。
  于是二人再三思量决定让中土集结的宗门世家全入金乌城,以金乌城作为中土最后的防线。
  这样做不再是之前面对的分散兵力,而是直面西夷近两百万的大军,金乌城外,西夷铁骑密密麻麻。
  徐巡站在城楼,一块白布紧紧裹着他胸前的伤口,张远站在一旁,额头也缠着一块被血渗透的白布。
  那一次去阻拦,他们打得十分惨烈,西夷一方,先锋三千、小将三百、大将三十,主将三名,还有密密麻麻的铁骑迎战。
  徐巡和张远自然迎战对方主将,这些主将,理论上可是每个都有着和五大门主单挑的实力的高手。
  但真要拼杀起来,一对一,西夷的主将绝不是徐巡二人的对手。
  对上三名主将,徐巡和张远虽然受了伤,但那是因为二人欲剑走偏锋击杀地方一名主将来提升士气。
  徐巡和张远看着城外集结的西夷大军,眉头紧锁,看见对方蠢蠢欲动时,徐巡高喝:“点火!”
  徐巡话音刚落,便见着西夷大军有一半冲向金乌城,城楼上的宗门世家的人纷纷拿起火把点燃。
  “取草浇油!”徐巡再次高喝一声,这时西夷的人马已经越来越近。
  这时城楼上的人们十个人里一人拿着一壶油,一人拿着点燃的火把,一人拿着一捆草,一人掌控着巨弩,一人手持巨大的箭矢,剩余人拿着弓。
  拿着油的把油浇了一些在草上,之后也拿起弓箭。
  见着西夷大军离着城墙只有百米的距离时,徐巡高喝:“弩炮!”
  徐巡这一声这一声吼完,巨弩纷纷拉满放了出去,一波巨大的箭雨下完之后,西夷大军已经离着城墙只剩四五十米的距离了。
  徐巡再次高喝:“弓箭手,放箭!”
  弓箭虽然不能穿破西夷的盾兵,但盾兵身后有着许多空出,恰是这小箭矢发挥的余地。
  箭雨齐下,依旧未能阻挡西夷靠近金乌城的步伐。
  “点火!”徐巡见着西夷大军已至城墙,高喝道。
  火把的火焰碰到浇了油的干草,火势逐渐燃大,拿着干草捆的弟子依旧拿着。
  “扔!”
  随着徐巡的命令一下,拿着干草捆的弟子纷纷将手中燃着的干草捆丢下城楼。
  那干草捆下落过程中火势慢慢变大,城楼上不下十万人,丢下的干草捆不下一万,西夷所进攻的这方城墙下一时间火焰滔天。
  西夷人马见状纷纷往回跑,迎来的又是一阵箭雨,一些来不及逃出火海的西夷人便留在了火海中起舞。
  西夷一方见着此等结果恨得直咬牙,城楼上的人并未因为击退了一波敌人而感到开心,心里的巨石也依旧悬着。
  果然,西夷人马见得火势小了之后便再次发起了冲锋。
  一样的步骤,西夷人马再次被击退。
  如此步骤坚守约莫过了三月,期间西夷攻城不下三十次,徐巡和张远领人突击西夷大军不下四十次,大大小小的遭遇战不下百场,斩杀西夷人十万余。
  金乌城内储存的箭矢已经快消耗殆尽。
  金乌门主殿,西、南、中土的一流势力之主几乎全在,徐巡和张远位于主座。
  “各位,汇报一下你们管辖下的人员伤亡情况和消耗情况。”此时的张远依旧是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只是不同于之前,多了一点疲惫。
  “怀安一线人员入金乌城后,死六千,伤三万,箭矢所剩无几,粮草充足。”惊海宗的宗主起身抱拳道。
  惊海宗宗主作战骁勇,屡次杀得西夷措手不及,但他也因一次西夷的围攻失去了一条左臂。
  “木河一线死三千,伤四万,箭矢消耗殆尽,粮草目前充足。”恒门门主起身道,恒门门主也是包扎着白布,显然也是受了伤。
  经过一番汇报,各一流势力管辖下,死得最少的有一两百人,最多的也就是惊海宗,粮草都还充足,但箭矢都几乎消耗殆尽。
  听完各势力之主的汇报,徐巡和张远眉头紧锁,主殿内人员一时间陷入沉默。
  无声在这种关头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握住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
  他们预算的是要坚守半年,然而现在才过了两个月,离着他们事先预定的目标还有着很长的一段距离。
  忽然,张远一下子站了起来惊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他这么一下可把身旁的徐巡吓了一跳,其余人也受了不同程度的惊吓,你说他张远好歹也是一个五大势力里一大势力之主,居然如此反应谁不被吓?
  但在座的人并没有因此而失神,而是期待的看着张远,包括徐巡也是如此。
  看着大家看着自己,张远一下子恢复了一个大势力之主该有的姿态,负手缓缓道:“现在,命人找来干草,扎十万草人!”
  十万草人是个巨大的工程,材料也需要很多,但不怕,此时金乌城里能用的人有三十来万,其余人都在守着各面城墙。
  随着张远的命令传下,其余人虽然不知道他想干嘛,但也不多问,照着做就是了。
  “扎这么多草人干嘛?”见着众人退下,徐巡疑惑的看着张远问道。
  “我想借一点西夷的箭。”张远微笑道。
  “可也用不着这么多,现在城中的干草没有足够撑起这个量的,要这么多的干草还得命人往后山去寻,出城却又是个危险事。”徐巡皱眉看着张远道。
  “徐巡兄莫非信不过在下?”张远不咸不淡的道,徐巡听得,也不再说话。
  徐巡清楚,张远的计谋有的是,也是一方之主,而他自己刚刚的话确实让人有些不高兴。
  张远见得徐巡不再说话,反而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