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打探
原来村庄存在已有近两千年，一直与外界来往不太频繁，相传是曾经一名特别有名的圣匠干冶带着族人隐居于此。
族人在干冶这里学到许多，唯有他的绝学族人没有一人学会，但奥义却在打铁当中，干冶规定族训，除了固定去外界做事的族人其余人不悟透绝学不得踏出这村。
族里的人对自己的老祖深信不疑，坚守祖训，一代又一代，中间还真有一代人悟透了真谛，那也是后来闻名中原的神匠干之匠。
这让族人更加坚守祖训了，反反复复日复一日，但他们很快乐，很满足、充实。
一个月前一群自称渊海宗的人踏入这个村庄，村庄的人许多未见过外面的人便热情的招呼他们。
他们在村庄里住了几天，某天中午忽然来了更多的和他们穿着一样的人，他们和着来的人一起抓走了村庄里所有的人，那时候人们正是午饭的时间，没有人去防范他们。
那天正值卢俗照顾祖树（就是那棵参天大树），而渊海宗的人并不知道这一点，发现村子有不对劲的卢俗立刻逃入村庄后面的一片山林里。
“为什么我当时不找那群人拼命？为什么要逃？”卢俗抱着头蹲在地上，眼泪从这青年的眼里逃出。
“因为你在等一个希望，现在看来你等到了。”天珏扶起卢俗，看着他的眼睛坚定的道，卢俗看向海东青，海东青对他点了点头。
“渊海宗会不会杀了你们村的人？”海东青看向问道。
“多半不会，他们想要干之匠成名前打造的最接近巅峰的武器的下落，没人说出便所有人都没事，那件武器在祖树下，我已经移走了。”
“能给我们吗？”海东青问道。
“不能，它是我们村的信仰。”
“现在我们需要你拿着我们观海宗的身份牌去执法宗门，去一个主会，别去分会。
我和天珏去渊海宗打探一下你们的人是否还活着，顺便看一下渊海宗是些什么样的人。”海东青取下腰间的写着观海二字的木牌递给卢俗道，卢俗坚定的点了点头。
海东青和天珏也没过多追问武器的下落，别家宁愿死都不交的，海东青还问出那个问题，别人没翻脸已经很好了。
三人离开了村庄，天珏和海东青又踏上了往回走的路程。他俩想不通，为何渊海宗的人那么高调的对被害的人说自己是渊海宗，为什么害人都是同样的套路。
海东青和天珏想不明白，想得头痛，索性不想了。
来到一个岔路口，卢俗告别了海东青和天珏，各自马不停蹄的赶向自己的目的地。
天珏和海东青来到渊海宗的管辖地后，便寻了渊海城外一家茶馆喝茶，他们边喝边观察四周是否有出城的渊海宗弟子。
两人喝了一壶又一壶，聊着武功的融合越聊越起劲，几次险些吵了起来。
眼见太阳已经偏西，终于看见两个渊海宗的人出了城门。天珏在桌上放了几个铜子，海东青提着断剑，二人悄悄的跟上了渊海宗二人。
眼见天快黑了渊海宗二人却还往荒郊走，着实让人有些难以摸透这二人要去做些什么。
天珏和海东青可不认为这渊海宗二人是要去做什么好事，于是二人并没有在无人的地方动手而是继续跟着。
也不知行了多久，也不晓是什么地方。寒风瑟瑟，皎洁的月光照在霜上更添了几分寒冷，在这样的夜里行走是不需要其他光亮的，原本就很明亮。
松树的叶子落得也差不多了，相聚稀疏，枯枝在月光下有些狰狞。渊海宗选在这么一个地方，就是为了一边能遮挡，一边避免有人跟踪。
渊海宗二人停了下来东张西望，天珏和海东青躲在一个没了叶子的杂丛后贴在地上。
渊海宗二人没发现人，其中一人便学着猫头鹰叫了两声，不多时一个黑衣人便出现在天珏和海东青的视线中。
“有没有尾巴？”黑衣人声音有些干哑，带着连衣帽，一直低着头，海东青和天珏看不清此人面孔，但这黑衣人实力极强，绝不比祁山弱多少。
“大人放心，小的二人一路很小心。”渊海宗一人抱拳作揖道，另一个没说话的也如此，随后二人从胸口掏出两个黑色的布袋，双手呈上。
“你们闹大一点，闹到北方耳朵里去。这里有多少？”黑衣人接过两个布袋问道。
“三百七十万两银票和大人您要的东西。”
天珏和海东青听着这个数字眼睛都瞪大了，这是银子啊，这渊海宗是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弄到这么多的。
“啧啧，这么少？”黑衣人声音充满了嫌弃，海天二人听着就感觉心里不平衡了。
“武器已经叫人运往指定地方了。”渊海宗其中一人凑近黑衣人的耳边轻声道，轻得还没风声大。
“哼，劝你们别耍什么花招，否则你们渊海宗没一人能逃得掉！”黑衣人冷哼一声消失在黑暗中，渊海宗二人看着黑衣人离开才松了口气，抹了把冷汗转身离开。
海东青和天珏都很好奇这黑衣人是谁，更好奇这渊海宗怎么会像交保护费一样给这黑衣人钱。
渊海宗二人实力不弱，起码是宗内的长老级别的，但天珏和海东青这次可管不了那么多。
海天二人跟了渊海宗二人一段距离，确定黑衣人不会回来后，慢慢靠近渊海宗二人。
“谁？”随着二人靠近，渊海宗二人察觉了动静，扭头看向海东青和天珏。
海东青见状待发的迷影步立刻施展，湛卢剑意汇聚在断剑，一剑劈向其中一人。
那人连忙拔剑招架，但剑未到意先到就已经将他挡的剑给劈成了两段，剩余的剑意冲向那人，渊海宗那人由额头至胸口裂开一大条血口，随后鲜血狂喷倒地不起。
渊海宗另一人见状惊恐的看向躺下的同门，似见了鬼一般。
“救命啊！”那人大叫道，现在的他已经陷入惶恐，那还有一门长老的风范。拔腿就跑，不记得任何武功，就像普通人一样。天珏施展迷影步追了上去，一把扣住他的手，手捂住他的嘴。
“想活命就别吭声。”渊海宗长老瞪大了眼睛，随后裤裆湿了一片，眼泪就飙了出来。
“大爷，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小的刚晋升长老，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儿。”渊海宗长老转身跪下连连磕头道。
这时海东青才缓缓的走了上来，月光下别人看不见他脸色苍白，面容憔悴。使用湛卢的剑意的这一剑为的就是震慑住另一个人，显然有些超负荷，现在海东青再也使不出一招一式了，但渊海宗那位长老显然不知道。
“我也不劫财，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天珏用手抬起渊海宗长老的下颚，双眼盯着他的眼睛。
渊海宗长老现在才发现自己居然被两个小孩吓得那么惨，但他不蠢，知道江湖有一些会驻颜术的老顽童，这些哪个不是威震一方的人物？
“大爷说了是，小的一定如实禀报。”渊海宗长老连连点头，这时海东青嘴角勾起一点弧度，从怀里摸出一颗药给渊海宗长老，示意他吞下。
那长老看着，都要哭出来了，这任谁都猜到不是好东西，搞不好是那种让人肝肠寸断的毒药，他犹豫不决。
“嗯？”海东青生气的嗯了一声，这一声掩饰了他的虚弱，透露一丝威严，天珏扭头看向海东青表情十分古怪。
渊海宗长老心里苦啊，但还是颤抖着双手去接那颗药，随后一口吞下，海东青确定了他吞下后道:
“你吃的这颗药是肝肠寸断腐尸丸，十日后若没有我的解药你将承受肝肠寸断的痛苦，但此药有个特效会让你保持清醒，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腐烂，最后痛苦的死去。”
海东青说这句话时渊海宗的长老才听出了他的虚弱，但他不敢怀疑海东青的话，毕竟这药真的在书籍里有记载，中此药者都死得很惨，凶名一时，万药宗和千药门联手都未练得解药。
“大爷，大爷啊，你真有解药？”渊海宗长老这次直接软瘫在地，什么药不好，偏是这折磨人的玩意，堂堂长老居然耍起无赖来。
“哼，你觉得我在骗你？那你自生自灭吧！”海东青转身就走，天珏见状也跟了上去。
果然，这渊海宗长老一把抱住海东青大腿，哭道:“小的信，小的信，大爷让小的说什么小的说什么，让小的做什么小的做什么。”
“这最好。”海东青微微一笑，扶起这渊海宗长老，替他拍了拍灰尘。
海东青得知这位长老叫陶御，问了渊海宗内的情况，问了铁匠村的人的情况，问了渊海宗做了些什么事，问了那黑衣人是谁。
除了黑衣人是谁渊海宗长老陶御不敢说之外，其余他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原来渊海宗近些年做了不少恶事，铁匠村的人被奴役着，里面的情况听得天珏瞪大了眼睛，咬紧了牙关。
最后海东青放走了渊海宗的长老，让他回到渊海宗和自己里应外合，今天所看见的一个字也别提，那个死掉的长老就说是被黑衣人嫌钱少给杀了。
看着陶御离去，天珏表情古怪的看向海东青问道:“那个肝肠寸断腐尸丸哪来的？”
“呵，当然是假的。”海东青冷笑一声，随后晕了过去。
这也不怪那长老如此轻易相信人，毕竟他也不知道真正的腐尸丸是什么样，是什么味，这种药物见过的人都差不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