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教训他个龟孙
中原大地的某座山谷间，山青水秀，山峰耸立，猿在山间窜来窜去，惊起一只又一只的鸟，飞流直下，滚入清澈的小溪流。
山下却比山间热闹，一批穿着灰色长袍的由穿着其他地方相同唯有边幅为黑色的两位男子领头追杀一批山匪。
追杀的山匪人自然是观海宗的人，为首的山匪跑的也是快，观海宗的两位师叔是追了好些时候才和他交了手。而这些山匪比上次海东青和天珏遇见的那批更强悍，主要是其中几人看着和其他人不一样，但是身手了得，天珏和海东青一时不知这是哪门功夫，但也不是什么上层武功，也没去过多在意。
对方虽会武功，但会的就那么几人，最强也就天珏头一次看见的山匪头头那般强而已，天珏用迷影步在战场中游走，偶尔杀掉一个山贼是为了保护观海宗没有实战经验的弟子，但他真正的目的是等待时机对战场中被海东青拖住的山贼里最强的两名山贼使出刺杀。
其实耀武和史齐等人算是托了海东青和天珏的福，本来历练还要等两年的，但海天二人在外安危总让某位老头失眠，于是便派了人四处打探消息，寻找二人，但总不能浪费资源所以就当作新弟子的历练了。
二人其实除了客栈、山贼、村庄、河西村的事外，还有几次随手便做的行侠仗义，算来也是有些经验了。加上自身武功并不弱，海东青虽然手臂有伤，但牵制两名武功不算高的山贼还是绰绰有余。
其他弟子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好歹也是二流宗门的弟子，对付普通山贼一应三四个还是没有毛病的。天珏看着应对困难的师弟们，好似看到了刚出门的自己，出门时才发现实战和演练不一样，同样的招式，一个要炫，一个要命。
史齐不愧是军伍世家的人，很快便适应的战斗，这倒是让天珏感到惊讶。正在惊讶时，一山贼猛然暴起，刀从后耀武的身后斩向耀武。巧的是因为刚刚看见史齐表现后天珏步伐慢了些许，一个山贼红着眼睛挥刀看向天珏，并吼道：杂碎，还我哥哥命来！”
天珏有些措不及防，但迷影步再次施展还是躲过了那山贼那一刀，但砍向耀武的那一刀却没有停下，海东青见状也慌了。虽然一开始挺不喜欢这人，可后来人家没少帮自己啊，比如经济啊，比如要被罚时背锅啊，还力挺天珏提出的汇百家，总之也算是小伙伴了。
海东青不顾自己牵制的二人，剑掷向那挥刀砍向耀武的山贼，剑恰好刺穿了山贼手臂，山贼吃剑，顿时没了力气，但刀还是轻微划破了耀武的皮，耀武转身一剑劈死了山贼。
耀武倒是得救了，海东青也为不顾环境付出代价，一名山贼趁机砍向海东青掷剑的手臂，还好海东青反应及时，不然那只手在山贼的刀下怕是难保。但刀还是在海东青的骨上留了一些痕迹。
海东青吃了刀，使出迷影步往后退，两名山贼穷追不舍，弟子当中唯一能帮到海东青的只有天珏，但天珏还在和那名突然发起攻击的山贼纠缠，一般的山贼可不敢攻击海天二人，敢的都是会武功的。
海东青血狂飙，脸色在血的瞬间流失和吃痛下瞬间苍白。步伐不稳，再也施展不出迷影步，他艰难的迈着脚步，眼前啊黑暗一片。两名山贼得势之后，恶狠狠的奔向海东青，天珏见后双眼通红，湛卢剑意在体内运起，就要爆发的时候，两柄飞剑从后插入两名山贼的后脑勺，两名山贼因为精力全在海东青的身上，怎会想着会有两柄剑从后而来，而且在没有脚步声的情况下。
天珏看去正是两名师叔回来了，两人施展轻功来到海东青身旁，一人扶起，一人点穴封脉，表情看起来好生心疼。
“这臭小子不是很牛吗？怎么这么不争气了？”谭师叔大骂道，看着奄奄一息的海东青眼含泪花。
“师哥别说了，快，快，这里是千药门的地界，师兄送东青去千药门，我去教训他个龟孙！”叶师叔也是眼红了，这海东青和天珏不止是全宗资源倾向的对象，也不止是掌门的关门弟子，更不止是他叶家宝贵的千金的重要的人，更是全宗的希望。虽然二人是皮了点，可全宗长辈没有不喜欢的，见着海东青奄奄一息，这叶师叔就算杀了这些山贼七八遍也是难解恨啊！
耀武在劈死山贼后也知道是海东青救了自己，但看见海东青接近死亡自己又无能为力，看着两位师叔赶到自然更是像发了疯一样疯狂劈砍，同样发疯的还有天珏，这是亲弟弟啊！
众弟子里像史齐和还有好几位弟子和海东青关系极好的，他们同样知道海东青的最佳搭档为了他们更好的历练一直游走保护他们，瞬间愤怒和战意狂飙。见不着亲近的人的血，不吃了那个大亏，总有人激不起血性。
随着叶师叔的加入山贼会武功的几个很快被消灭，天珏还是施展迷影步游走保护师弟们，眼见着山贼一个个躺下，没多久天珏便斩杀了最后一人。
观海宗众弟子杀得满身都是血，天珏也沾了许多，独有叶师叔一人未沾一滴血在身上。这些弟子都是第一次杀人，起先因为怒上心头和凭借一股斩杀恶人的豪情而没有什么罪恶感，待得山贼清理完后，天珏留意到众弟子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慌。
“我杀人了……”突然一个弟子丢下了剑，跪在地上抹起了泪，见状叶师叔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口提了起来。
“剑是你该丢的吗？”叶师叔怒吼道，那弟子有些慌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天珏上前将那弟子的剑捡了起来递给他，叶师叔瞪了瑟瑟发抖的弟子们一眼。
“当你们进入宗门那一天起，你们便是注定要杀人的，但这杀人只杀奸人、恶人、敌人！你们不杀便有成倍的人死去，这些山贼就算还有手里没有人命的将来手里多少也会一两条人命，没看见你们的师兄险些死于这群人的手吗？你们是宗门子弟，你们的责任是杀该杀的人，保护该保护的人，这群山贼杀人越货，该杀！”叶师叔说完，便立刻吩咐没受伤的弟子去把尸体移成一排一排的，自己则先给受伤的弟子包扎好了再去搬来赤裸着臂的山贼的尸体。
说来这次观海宗倒是没死人，山贼们一心想逃，无心战斗，再加上天珏在游走保护。受伤倒是有，但都是皮外伤。
没多久尸体算摆好了，看着这一具具尸体，叶师叔眉头紧锁。他在追那个赤裸着臂的山贼的时候就知道对方不是中原大地的人，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群山贼里还有好几个不是。
“你们看见这、这、这……有什么发现吗？”叶师叔指了十几具尸体看向众弟子问道。
“他们的样貌和我们平时看见的人不一样。”耀武挠了挠脑袋道。
“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我听家里长辈说过，这般样貌的好像是异邦人。”史齐倒是很快走出了杀人的阴影，仔细盯着那几具尸体看了看道。
听得两人的说辞天珏忽然联想到这几人在刚刚的打斗时用的武功不像是中原大地的武功，正在他还没想出究竟是东夷还是西夷还是南族的武功时，叶师叔忽然发话了。
“他们是西夷人，我要你们记清楚他们的相貌，这是西夷人！”听得叶师叔这么说，天珏恍然大悟，因为他们施展的是西夷偏门而低下的武功，所以一时想不起来。
众弟子瞪大了眼睛，中原大地上怎么会有西夷人，这群不怀好心的家伙不是被中原大地禁了足吗？
叶师叔也不给他们解释为何在中原大地会有西夷人，毕竟他也不知道，这事得向门内长老汇报，而这些小家伙就不必知道这么多了。
叶师叔再次吩咐众弟子去林间伐木，架起来焚烧了尸体，待得化成了灰烬，一行人才离开，向着千药门行去。
路上才知道宗门内最年轻一辈弟子都出了宗门寻找自己和海东青，只是不同的人带队罢了，天珏一时心生愧疚。
众人离去时西边已是残霞，云跟被地上的血染了似的红，众人影子拉得长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