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素止母女重逢
殷素止却扑了过来,一把抓住百何的胳膊,“你,你是襁褓巾!你是襁褓巾!”
山中百何的手臂被殷素止抓得青紫,搞不清状况的她只能求救似的看向寿寿。
寿寿心里却咯噔一下,这殷素止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来历?
殷素止使劲摇晃着百何的胳膊,“英儿呢?我的英儿呢?”
百何也伸出一手抓住殷素止的胳膊,“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殷素止白摇晃着她的胳膊,“小何,你不记得了,是我,是我,李夫人。托塔天王李靖家的李夫人!当年,是我把你从东海里捞起来的!”
“李夫人?”百何看着殷素止,轻轻地摇了摇头。
殷素止伸出食指,点向百何眉心的红痣。
那红痣蓦地发发出一道金光,把殷素止弹了开来,山中百何乘机躲到寿寿身后。
殷素止反倒喜出望外,“是你,就是你!”
殷素止再次扑上来,“我的小英呢?就是那个肉球,你化为襁褓巾时包裹着的那个肉球。”
百何再摇摇头,“我不明白您说什么。”
一直定定站着的小七,却早已泪流满面,嘴唇哆嗦着看向殷素止,“你是娘亲?”
娘亲!
小七一开口,犹如晴天霹雳。
殷素止扑过来,到小七跟前却又站定了,“不,你不可能是贞英。几千年过去了,贞英不可能是你这么大点年纪。”
小七上前一步,凑向殷素止,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小七扑向殷素止怀里,“娘亲,是我,我是小英。”
殷素止下意识地把小七搂在怀里。
小七的眼泪一会儿就打湿了殷素止的衣襟,“娘亲,你还活着,太好了!我无数次地梦见你化成了一堆白骨,被罗丰山的阴人炼为了龙宠。”
殷素止松开胳膊,扳过小七肩膀,细细打量着她,“你真是贞英?”
“娘亲,你不记得我了?‘真是丰年好大雪啊’!”
殷素止如被雷击了一般,“你,你怎么知道,你怎么可能记得!”
“元宵节,霍启!”小七又道。
殷素止两腿一软,面条似的挂在了小七身上,“英儿,是你,真是你!可怜我的孩儿啊!想煞为娘了!”
一句撕心裂肺的哭喊,震得洞顶山石哗哗落下。
武月蹙着眉头,小雪哭倒在她的怀里,山中百何扶着寿寿的叶子强撑住身体。
“阴豹,你去哪里?”
寿寿看到他踮着脚往外溜,于是大声喝道。
“大人,”阴豹吸了下鼻子,“感人,太感人了,我出去透透风。”
“你确定?”寿寿扬了扬眉毛。
阴豹身子颤抖了下,收住了脚步。
“说吧,是不是与你有关?”寿寿逼问道。
“嘿嘿,也不能说与我有关,是与那晋豹有关。”
原来,当年殷素止临产时,正是除夕。那天,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刚从东海逃回内地的晋豹,错过了打尖的客栈,只得到浮来山顶的荒废寺庙里借住一宿。在那里,他遇到了刚生产的殷素止。
那时,殷素止已经昏迷过去,两腿间有一肉团。晋豹掏出从海水里得的一块破布,将那肉球包了起来。
待得殷素止醒来,说得第一句话就是:真是丰年好大雪啊!
在晋豹帮衬下,二人一肉球逃到了摩天岭,并在倒悬山占山为王。
后来,在二人的经营下,有了现在木哥寨的规模。
十九年前的正月十五,殷素止受昆仑山召唤,须往瑶池一趟。临行前,把肉球托付给晋豹及一个霍启的人。
哪承想,当夜,就走了霍启,肉球也不见了。自此,本来情如姐弟的殷素止与晋豹也生了罅隙。
“这么说来,与你也无关嘛!”寿寿道。
“其实,其实也有关的。要不是晋豹放水,单凭木海与霍启两个,怎么可能偷得走贞英的。”阴豹眨巴着昏黄的眼睛。
“你为什么放水?”寿寿问道。
“不,不是我,是晋豹!”阴豹急道。
寿寿瞪了他一眼,“老实往下说,别以为我不知道。”
阴豹又哆嗦了一下,“当时,木柯寨三分之一的资源都用来滋养那肉球了。全寨上下意见很大!晋豹为了倒悬山的将来,无意中就纵容了木海的胡作非为。”
“后来呢?”寿寿问道。
“后来,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晋豹又没有亲手操办这个事儿。”
“后来,木海与霍启两个携了我与百何姐,二人在半路上起了争执。霍启想投奔罗丰山,说我娘亲此去昆仑山一定必死无疑,必将会受封阎罗殿。木海却坚决不同意,最终,是木海打赢了霍启,把我们带去了东海。”
“到了东海后,狼心狗肺的木海刺了我一剑,把我们扔到了东海里。幸亏有百何姐姐替我挡了一挡,我才没有死,可我也与百何姐姐就此分开。肉球受了木海一剑,我竟因祸得福,就此挣脱了肉球的束缚,终于有了真正的生命。自那后,我化为了一条小龙,渴了喝海水,饿了抓鱼吃,一直在东海漂泊着。直到殷天运返回桃花岛时,发现了海水中的我,把我捉回了桃花岛。”
“在桃花岛这十几年,我无日无夜地不想着逃离桃花岛,好去罗丰山寻找我的娘亲。后来,唐门的唐三唐威来到桃花岛,在侍奉他时,我无意中听他提起,他是罗丰山的人,就想着借助他的力量,逃出桃花岛,到罗丰山找回我的娘亲。”
“所以,你就受那子政指使,给殷家老祖宗下毒,并数次置我于死地?”寿寿怒道。
小七咧下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不都是误会嘛!”
“误会?”寿寿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青螺拼死出手,自己就死在写轮眼天照之下,“看来双溪号的刺杀事件,也是你组织的?”
小七吐了吐舌头,“这您就高看我了!我只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恰逢其会?”一直满眼爱怜地看着小七的殷素止忽然暴起,扇了她一巴掌,“李家满门忠烈,岂能容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