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五章 尘埃落定
om/!无广告!
玄元初年十月初七,夜幕时分,烟花巷,各楼子的门前大红灯笼早早就挂了起来,一排排的大红灯笼高挑在楼子房檐之下,将整个烟花巷映照得十分暧昧,睡了一天的姑娘们也早已养足了精神头,开始了新一天的夜生活,一个个配合着大茶壶们偎红倚翠,卖力地站在自家楼子门口向过往的人们招徕着生意。这个时候,不管是风流士子,还是商贾贩夫,皆兴致勃勃地赶往了相熟的楼子。
突然间,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和马蹄声突兀地响起,烟花巷的所有人便惊讶地循声望去,顿时惊呆了,但见烟花巷两端,原邺城城主现邺城府尹成效年和兰江人魔的侍卫李九各自带着一队人马,从两边包抄过来,三十六家楼子,十二家馆子,凡是经营风月行当的场所,均被重兵围困。在江若离的丰厚军饷刺激下,邺城府已经从邺城民间招募了近万名普通军士以及百余名散修武者,如今在成效年、李九和兵部官员的带领下,几乎倾巢而出,瞬及封锁了整个烟花巷。
“上!”
成效年身为邺城府府尹,入境的权势仅次于府主江若离,是邺城一众官员之首,也是此次行动的最高长官。在姑娘们、大茶壶们和客人们的惊慌失措下,官兵们团团围困住每一家楼子、馆子,所有人员被集中看管了起来,然后被粗暴地逐一赶出楼子,然后所有的楼子、馆子都被贴上了城主府的封条。
这么多馆阁楼台被查封,人员众多,城主府的大牢里自然是关不下这许多人,被各自看管在自家楼馆里。各家风月场馆的老鸨一个个吵嚷不休,她们没想到,昨日还在幸灾乐祸花满楼,想着花满楼倒了就分了花满楼的姑娘和生意,结果才过一天,就轮到了自己身上。
“都给本府尹闭嘴!”
身着官府的成效年看上去比当初就任城主之时还要威严,气势十足,一片身从马上跳下来,旁边有眼色的小兵立即接过缰绳,将马牵到了一旁。
“本府尹奉府主大人之命,临检烟花巷。经查,烟花巷三十六家楼子,十二家馆子,皆有从事非法交易之嫌疑,更有逼良为娼等恶行,为了整顿邺城风气,净化邺城淫*靡之风,还邺城之纯良民风,即日起,彻查烟花巷所有风月场所,凡违法经营,从事不良交易者,一律关停!”成效年气势十足。“将各楼馆管事者,一律带回邺城府大牢收押待审!……其他在场人员,暂时看管,等候处置!……带走!”
烟花巷被封,四十八家楼馆被查,消息传散开来,整个邺城顿时一片哗然。次日,烟花巷那些有背景的楼馆背后主事人便相约一起来到邺城府衙,气愤地敲起了升堂鼓,向江若离讨要说法。
江若离慢吞吞地换好官服,升堂之后,扫了一眼周边,发现烟花巷有背景的主事人居然有二十家之多,不由冷笑一声,重重一拍惊堂木,两厢堂威过后,江若离便先发制人:“堂下何人击鼓,有何冤情?”
“有何冤情?这个……”
一帮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话?他们有何冤情?他们有个屁的冤情,无非是来讨要个说法罢了,一时愤激之下,这才冲动地敲起了升堂鼓。这时候,才有人忽然间想起来,这邺城府衙门前摆着的那面鼓可不是随便敲的。
这面鼓,据说叫做什么升堂鼓,是江若离发明出来的,当时设立此鼓之时,江若离特意告知邺城民众,此鼓名为升堂鼓,也叫作8鸣冤鼓,只有苦主或苦主家属蒙冤受屈欲到府衙申冤昭雪,方可敲得此鼓。鸣冤鼓一旦响起,不管什么时间,府主和衙役们都要闻鼓而动,即刻开堂问案;若是无冤无故敲响鸣冤鼓,敲鼓者则要承担戏耍职责,杖二十,号枷一日于府衙前示众,为了防止有人乱动鸣冤鼓,府衙还特意安排两个衙役专门看管。当然,任何人敲鼓的话两名衙役都不会阻止,但是开堂之后若是无冤无故,那号枷一日和一顿板子的皮肉之苦自是少不了。所以自从上次方素恩敲过一次之后,迄今还真没什么人敲过,所以这帮人牛逼哄哄地敲了鸣冤鼓之后,两名衙役根本懒得过问,直接等着结果就好。这帮人一时间哪里想得如此许多,现在头脑一清醒下来,顿时知道不好了,似乎他们闯祸了,毕竟兰江人魔所说的一切还没有没兑现过的,今日这顿板子,怕是要挨定了,尤其是那个被怂恿敲鼓的家伙,更是心里一阵苦涩,欲哭无泪。
“大胆!尔等居然不回本府问话,更不向本府见礼,藐视本府堂威!——来人呐,每人庭杖一十大板,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堂威!”江若离冷哼一声,重重地再次一拍惊堂木,堂下这帮人才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乃是凶名赫赫的兰江人魔,如今江若离说要打他们板子,那就绝对会毫不客气地打他们板子。虽说他们这些人都有着自己的势力,但是对着兰江人魔,这帮人还真没一个敢说自己的势力会为了区区一个楼子而得罪兰江人魔,毕竟当日江若离在邺城大杀四方的凶名可不是吹出来的。
只是,他们意识过来得太晚了,旁边两厢早已等候多时的衙役已经迅速地把这帮人按在了地上,不顾他们的求饶,三人一组,结结实实给了他们十个大板,这帮身份尊贵的各家势力代表,哪里受过这等皮肉之苦,十个大板下去,便一个个哭爹喊娘,鬼叫狼嚎,让那些围观的邺城吃瓜群众哄笑不已。
“本府再问一次,尔等何人击鼓,有何冤情,速速报来!”
这一回,没人敢再拖延了,毕竟刚才那十个板子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其中那个击鼓人便老老实实趴在地上一五一十地全招了:“回府主大人,那……那门前的鼓……是……是小人所敲!……”
“尔是何人,姓甚名谁,因何事击鼓,又有何冤情?”
“小的……小的名叫胡来,为……惠香楼之事!……”胡来心里只想吐槽,尼玛,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如不是你查封了烟花巷和惠香楼那些楼馆,他们吃饱了撑得跑到这邺城府衙来挨板子,他们又不是贱骨头。只是,吐槽归吐槽,胡来也不敢再拧着江若离了,赶紧乖乖地有问必答。
“胡来,本府再问你,你可有冤屈在身?”
“回大人,在下并无冤屈,只是纯粹为惠香楼一事而来!”
“嘟,大胆胡来,你可真是胡来,明知道府衙门前所立之鼓名为鸣冤鼓,非鸣冤叫屈者不得擅动,尔既无冤屈在身,竟然敢擅自鸣之,分明是戏耍本府,藐视公堂,实在是罪无可恕!……来人呐,将胡来拿下,重则二十大板,号枷一日,以儆效尤!”
“大人饶命啊,小人只是一时冲动,并非故意,还请府主大人明察,饶过小的一回!……”一听要再挨二十大板,吓得胡来惊慌失措,只可惜,对于如狼似虎的这些邺城府衙衙役们来说,江若离的命令就是他们的一切,只要是江若离吩咐的,他们才不管对错,只知道贯彻执行就好,因此胡来再怎么求饶,衙役们也不会为之所动,当即按住胡来,结结实实又是二十大板下去,每一板子都落到实处,没多大功夫,胡来的屁股就鲜血淋漓,被打得皮开肉绽,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他只是巨鲨帮的一个小喽啰,因为为人机灵,又懂得钻营,深得帮助沙同天欢心,这才成为巨鲨帮的一名管事,负责邺城旗下惠香楼的生意,本身武力低微,平日仗着巨鲨帮的名头,在邺城和未倒之前的方家关系深厚,所以在邺城极为高调,如今身娇肉贵的他,哪里吃得过这般苦头,当即两轮板子下去,差点去了他半条命,等二十板子挨完,只知道趴在地上哼哼了。
兔死狐悲,看着胡来又多挨了二十大板,同来的这帮人不免有些庆幸,庆幸之前敲鼓的不是他们,不然这二十大板的目标,就要换成他们了。看着衙役们拿出一副沉重的枷锁麻利地将胡来号枷了起来,然后被直接拖到衙门前示众,心下再度庆幸不已。
江若离打完了胡来的板子,连惠香楼的事情都没问,就直接吩咐人把披枷带锁的胡来提溜到衙门口示众去了。接着,江若离便问那些幸运地只挨了十个板子的各楼子背后管事,一一查问清他们的背后势力与各楼子的关系,之后便将所有隶属于兰江盟势力的管事当场下入大牢。
“尔等听判!”
江若离威严地扫视堂下众人,冷声道:“经查,惠香楼、春来阁等十四家楼馆系兰江盟余孽,所有主事者尽皆收押入狱,待彻底平定兰江盟之后,再一同问罪处斩,其名下楼馆所有财物与姑娘,一同抄没充公!”
“怡红院等三十四家楼管,手续不全,涉嫌非法营业从事不正当生意,更有偷税漏税之违法行径,刻以十万金币罚款,三日内主动上交邺城府户部司金部衙门,延期不付,责令缴罚滞纳金每日一千金币,所有不法场所限期七日内关闭,迁出邺城,违令不尊者,一律查没,后果自负。”
“所有进入各家楼子从事非法交易的客人,一律判处十五日监禁,罚金一百金币!即日起,邺城府未来不许任何人任何势力再经营风月场所,败坏邺城风气!”
“退堂!”
江若离一挥袍袖,自行进入后衙。府衙门外欢呼的人群中,观看了堂审整个过程的赫连新德与段傲天几人,望着威风凛凛的江若离,一个个沉吟不语,若有所思。就连赫连婉芩,也似乎有了新的认识,两眼中闪烁着奇异的神采,一时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