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段长平太不懂事了,”林岳摩挲着自己的指甲,冷笑道,语气中没有一丝后悔的模样气的段玉笙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青冥,咱们走吧。”再呆在这里,段玉笙觉得自己真的会疯掉。
到最后,林岳都没考虑过陆相庭他们会怎么惩罚自己,直接杀了?一个人蛰伏在陌生的地方三十年,死其实是最容易的事,可是人人,都想要活着的吧。
几个人出来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程青冥看不清段玉笙的表情,只觉得他紧握的这只手越来越凉。
“其实我一直觉得他好像就在省城,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几个人站在门外,等着刘景去备车时,段玉笙突然说道。
“他不是你家的常客么,当然觉得面熟了。”程青冥不解道,
“不是,我想这几年我是不是在省城见过他呢。”段玉笙皱着眉,这一天经历的事太多,想的头都有点疼。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陆相庭也觉得她关心则乱,记忆都有些混淆了。
段玉笙甩甩头,也觉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北城高官突然失踪了,怎么说也得给外面一个交代,相庭,怎么办?”程青冥担心道,现在人虽然是抓到了,但怎么处理还是个问题。
“这个我有主意,黑天了,你们赶紧回去吧。”陆相庭吩咐道,“刘景,你先送他们回去。”
“是。”
程青冥夫妇刚进家门,便瞧见程夫人一脸幽怨的坐在沙发上,两人对视一眼,苦笑着,看着娘的架势。大概是要找他们事了。
“青冥,你怎么回事,明知道玉笙怀着身孕,还总带着她到处乱走。”程夫人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哀怨的看了程老爷子一眼,明明他也很担心,但坏人还得让她做,得罪人的话还得她来说。
段玉笙与些犹豫,实话肯定是不能说的,要是让程夫人知道她最近在干些什么,那以后门都甭想出了。
程青冥拉着她的手走到沙发旁,轻笑道,“人医生都说了,不能总在屋里头憋着,多出去走走是好事,娘,您就甭操心了。”
“就你理多。”程夫人笑骂道,“赶紧上去休息吧。”
“娘,那我们上去了。”段玉笙笑了笑,折腾了许久,她也是真有些累了。
夫妻两个洗漱过后便休息了。
半夜三更的一声惊叫打破了黑暗的寂静,段玉笙满头是汗,挣扎着做起了身子,抚着胸口直喘粗气。
“怎么了?”程青冥睡眼惺忪的,拧开了床头灯,看着段玉笙惊魂未定的样子,瞬间清醒了几分,“做噩梦了?”
段玉笙闭着眼睛,靠在程青冥的怀里,“我梦见我爹了。”
印象里,只有段家刚出事的几个月里,她总是做噩梦,但自从嫁给了程青冥,那样可怕的梦就再也没有了,今天不晓得是怎么回事。
梦境里,她在北城的熟人,父亲,李知,长辈和哥哥亲戚,一一出现在了她的梦里,就连林岳都是存在的。
半晌,段玉笙突然握紧了程青冥的手,“我想起来林岳的事了!”
“嗯?”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总觉得这几年好像见过林岳似的吗?”
程青冥点点头,“我们还以为你是执念太深,出现幻觉了呢。”
“不是的,我来省城之后,找了份工作,你应该知道的。”
“我知道啊,不是那份家庭教师的兼职吗?”程青冥掀开被子下了床,给段玉笙倒了杯水。
“对,”段玉笙喝了一小口继续道,“那家的男主人虽然我只见过几次,但现在想想,他真的和林岳长得很像,只是身材高大了不少,还有我教的孩子,叫俊介的,那时候我和小知还觉得这个名字起的很奇怪,不像是这的普通人家起的名字,现在想想,那不是日本人的名字吗,怪不得那时候俊介都五六岁了,还没有出去上学,还需要请家教,原来是这样。”
段玉笙说的后半段话引起了程青冥的注意,“你怀疑他们有关系?”
“嗯,现在想想,那家的男主人,会不会是林岳的弟弟之类的?”
“很有可能,”程青冥刚想在说些什么,却瞧着段玉笙因惊醒而有些苍白的脸色,道,“先别想了,赶快睡,明天我去找相庭,跟他说一下这事。”
段玉笙点点头,她什么都做不到,还是得靠自己的男人。
程青冥搂着人躺了下来,给她盖好薄被,安抚了好一会,两个人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北城领导人林岳高官在回北城的路上神秘失踪的消息便不胫而走,各大报纸都想抢先打探到这件案子的最新情况。
程青冥吃早饭时看了眼报纸,惊的刚喝进去的豆浆都喷了出来。
程夫人嗔怪道,“怎么回事,还跟个孩子似的这么没有分寸。
“娘,我不吃了,”程青冥赶紧放下了手中的碗,对着佣人说道,“快去备车。”
“哎,哎?”程夫人在后面喊了几声,她的宝贝儿子总是这么风风火火一惊一乍的。
程青冥马不停蹄的冲到军政府办公室,陆相庭还没来,他便在门等外等了半个时辰。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陆相庭一身军装,踏着晨光而来,晃的程青冥都快睁不开眼了,“上去再说。”
“你说的你想解决方式,就是把他的消息放到报纸上?”程青冥咧着嘴,搞不清楚陆相庭的想法。
“有什么问题?”陆相庭摆摆手,“这不是事实吗?他确实是失踪了啊。”
“这样怎么引同谋啊?”
“我可没说要引同谋,林岳多行不义,我可以说替你,或者是北城的百姓除了一害了,他有没有同谋的事我可不管,青冥,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别再想那些有的没得了。”
程青冥的语气淡下来,“那林岳呢,怎么处理了?”
陆相庭随手拿起桌上的文件递给程青冥,“直接就枪毙了。”陆相庭语气平淡,仿佛让一个人彻底消失是件多么简单的事,“昨晚上就签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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