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春天的早上还带着些浓浓的雾气,汽车开过时路边一颗接一颗的大树晃的李知又是一阵困意袭来。
重重的打了两个哈气,连眼睛都氲出了泪珠。
陆相庭和李知坐在后座,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精神奕奕,一个困的眼皮都在打架。
“睡一会吧,还有好一会才能到。”陆相庭看着她这副有些遭罪的模样,有些后悔带她出来了。
李知点点头,靠在车窗和后座的夹缝中,闭上了眼睛。
去城郊的路有些颠簸,李知睡的不安稳,皱着眉头,陆相庭把人拉过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司机透过后视镜一看,乖乖,他家冷面长官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顿时嘴角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陆相庭瞪了他一眼,眼神示意,司机赶紧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读懂了陆相庭的意思,“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半个小时后,天色大亮,李知终于是清醒了,其实城郊也不算远,开车一个多小时就能到,大概兵工厂这事陆相庭不想张扬,才特意早早出门的吧。
车又行走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已经建了七八分,只剩收尾的兵工厂了,冰冷肃穆的大铁门,门外都是训练有素的重兵把守,几步一个岗。
李知尽量不让自己表现的太震惊,这个男人果然不是一般人,他居然那么早就开始着手以后的路了。
整个兵工厂分为火药厂和枪弹厂,又单独设置了一个机器局,用以修理戈矛,来复枪,小炮之类的小件,从外国仿制的子弹机,设备应有尽有,陆相庭准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到现在才终于派上了用场。
机器局这里的工匠是从津城等地聘来的,能人比较多,比较复杂的废旧兵器也能修配如新。
六安带去学习的人领导,负责教授制造火药和枪弹,这里成百上千的人共同研究,将火药枪弹的销量提上去,才是陆相庭最想要的,只要再有半月,这里就能开始生产,到时一切便都可见分晓了。
陆相庭准备在这住两天,兵工厂的人知道他会来,已经早早的备下了他的住处,只是没想到,他还带了个女人来,正想着要怎么办,陆相庭就替他想好了办法。
“给我准备的那间房够大吧,中间加个屏风,再加一张床。”
陆相庭凑到李知身边,轻声说着,“这里都是男的,住到别处估计你也不安心,这样我还能保护你,是不是。”
李知的咬着牙,白皙的手腕都勒出了红印,她怎么早没发现陆相庭这么恶趣味,“是呢,都督,还是您想的周到。”
陆相庭满意笑了笑,“我一会有事,你要是不愿意跟着就先去准备的房间里等我。”
其实李知很想参观一下的,但现在在陆相庭身边觉得有些不自在,“我自便就好,您忙去吧。”几颗洁白的小牙明晃晃的,闪了陆相庭的眼睛。
“不许对男人这么笑,听见没有。”恶狠狠的对着李知小声道,陆相庭吩咐人带她回了房间。
整个房间看着就是精心布置过的,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镂空的雕花窗,墙角一个大床,悬挂着带着花纹的纹幔,底下铺着泥砖,真是一尘不染,但李知总觉得屋里有一些潮湿,但这已经是在这荒郊野岭最好的环境了。
李知看着这片传说中的大屏风,有些欲哭无泪,她自然是不觉得里面那个精致的梨木大床是留给她的,倒是屏风这头这个小不点比较配她的身份。
屋里有一些军事方面的书,应该是手下人给陆相庭准备的,李知随手翻了几页,看着看着来了兴致,中途有人来送了一次饭,李知抱着书一直看到晚上。
晚饭过后,陆相庭还是没有回来,李知打了个哈气,觉得有些困,放下书就准备睡了。
李知衣服也没脱直接佝偻在小床上,盖着薄被实在想不透,明明已经是春天了,为什么这里还是阴森森的冷,想着想着李知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直到半夜听见门外细碎的声音。
陆相庭进门瞧见这一幕便有些生气,李知睡的迷迷糊糊的,睡眼惺忪地看着他,弄的他又说不出什么来。
思索一下,陆相庭道,“你还真是个死心眼,就在这门口睡不冷么,”说了拽着她的手,直接拖到了里面的大床上,三两下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喂喂喂,都督,我”
“你闭嘴。”陆相庭直接上了床,一把将李知搂过来抱在怀里,
“男女”
“你衣服都没脱,怕什么,赶紧睡觉。”李知被怼的说不出话来,只好乖乖的闭上了嘴。
不得不说,这个怀抱很温暖,还带着淡淡的竹香,大抵是晚上喝过酒的缘故,还掺着丝丝的酒气,很是好闻,没一会儿,李知就睡着了。
或许是环境不对,李知早早的醒了,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缠在陆相庭的身上,头还埋在他的胸口,想蹑手蹑脚地收回来,一抬头发现陆相庭正睁着眼睛看着她,双眼中还带着点红血丝,眼下淡淡的乌青,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我的妈啊,都督,你要吓死人!”李知吓了一跳,尖叫着出了声。
陆相庭顺手捂住了她的嘴,“你这样叫嚷,是想让外面的人怎么想?”将人捞起来,又道,“换身衣服,一会儿回去。”
“嗯,不是明天吗?”
“怎么,你还要和我一起睡?”李知觉得陆相庭的眼神有一点哀怨。
“不不不,”李知干笑了两声,“那我去收拾东西。”
陆相庭觉得昨晚抱着李知睡是一个错误,因为没到五分钟李知就睡着了,手脚并用的搂住了他,软香温玉在怀,还是自己心仪的女人,他真觉得自己是个圣人,没当场办了她,不过当圣人的条件也很苛刻,一夜无眠乌眼青是最起码的。
回去的路上陆相庭一直在闭目养神,一句话也没跟李知说,不晓得是在跟她置气,还是在跟自己较劲。
李知撇撇嘴,男人就是这样,喜怒无常的,车从兵工厂出来李知一直觉得有些冷,拢了拢自己的衣服,扭过头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