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罚
原本就需要集中精力维持咒印屏障的孩子们完全抵挡不住这些疯掉的孩子的攻击，几番下来，依然能够坚持走下去的孩子只剩下18个了。
三长老有些担心的看向苦苦支撑的孩子们，有几个孩子的咒印屏障已经逐渐的失去了光彩。
“这种考验对他们来说会不会太难了？”他看向大长老。
“我们没有时间了，泥鲸也没有时间了！”大长老脚下停了停，他叹口气，但紧接着又继续向前走了。
道路深远，黑暗中，奥灯已经记不清自己走了有多久。
“这样下去会撑不住吧，”他想，“自己的灵力消耗的太多了，他的屏障也逐渐变得微弱。”
除了他以外，灵力第一重的孩子已经全部被淘汰，灵力第二重的孩子还在苦苦支撑，心智不稳定的人，哪怕灵力到了第三重也行走的吃力。
“看大长老手里的光……”小八说过的话又回响在奥灯心中。
“解析开始！”奥灯抬手抓住彩儿的胳膊，他闭上眼睛，开始摸着黑行走。
彩儿看了眼奥灯抓过来的手，脸红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眼睛闭上的刹那，奥灯感觉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建在海边的小屋。
阳光明媚的下午，母亲陪他坐在海边的岩石上，教他像海潮那样呼吸。
“灯儿，放下一切，只是听！听海潮流入你的心肺，听海风抚慰你的心扉，此刻，你的胸膛就像大海，吞吐万物，感受浪潮的呼吸！”
近了！近了！近了！
黑暗中，奥灯感觉自己左边出现了一缕粉红色的光，逐渐的，右边又有橙色的光插入进来。
很久，奥灯才明白那是彩儿与陈雷的咒印发出的光。
了悟的刹那，这世间的一切全都变得清晰起来了。
祖鲁的绿光，李菲菲的黄光，凯伦，斐济，黑风中咆哮的幽灵，以及最重要的，长老们权杖中的金光。
“抓到你们了！”奥灯心里一阵兴奋。
在由所有人所构成的纷杂能量场中，他终于把长老们的灵力从中分离出来。
金光中最柔和闪亮的应该就是大长老的了。
“解析！”奥灯集中注意力。
“同调！”奥灯体内的灵力改变了，原本蓝色的第一重海咒，在从奥灯体内散发出来的一刻奇异的变成了金色。
一阵阵温暖的快感从奥灯体内升起，金光升起的刹那，他感觉到黑风中的怨灵也自动避开他了。
彩儿感觉身上一阵热乎：“呀！奥灯哥哥，你的灵气怎么都变成金色的了！”
奥灯挠挠头，他把手递给陈雷。
仿佛直接被大长老的光照到一样，凡是被奥灯触摸到的人都感觉怨灵开始避开他们了。
祖鲁与彩儿牵着手，以奥灯为中心，孩子们手牵手像个网子一样的向外铺展开了。
大长老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果然是带着天赋礼物出生的孩子呀！”他不禁想起了奥灯的爷爷，还有奥灯爷爷的爷爷，每一个都是英武绝伦的海上猎者。
只是奥灯这小身板怎么也无法让他与泥鲸曾经的英雄们联系在一起。
凯伦一伙人并没有加入奥灯，凯伦身上的咒印散发着绿色的光芒，心咒的治愈能力勉强让他将自己的伙伴保护起来。
奥灯感觉自己的灵力消耗减弱了，聚集在他周围的孩子也在帮他提供灵力。
最后一个倒下的孩子是李良，灵力耗尽，直接昏死了过去。
在他前面，距离地底祭坛已经不足百米。
陈雷大大的松了口气，再走下去他也有些吃不消了。
两团碧绿的鬼火忽然出现在身后的黑暗中。
“什！…什么东西！”斐济差点被吓尿裤子。
鬼火后面，从黑暗中走出两个漆黑的身影。
“这是最后一个被淘汰了的孩子吧！”其中一个身影指着趴在地上的李良。
孩子们这才认出这两个人是猎者团的团长与副团长，团长身上还背着之前发疯昏死过去的艾尼。
大长老的目光扫过剩下的孩子：“嗯，没错，这就是最后一个被淘汰的了。”
“大长老，您放心吧，其他孩子我都已经派人送到地面去了。”团长说，等副团长扛起地上的李良，他们就又消失在黑暗中了。
孩子们的头上都冒出一层冷汗，直到这时，这场考验才对他们有了意义。
大长老将手中的一团咒印送上天空，咒印在空中像太阳一样闪耀起来。
周围的黑暗被驱散了，孩子们所站立的洞窟地底显露出真正的模样。
放眼望去，光亮的尽头竖立着数不清的墓碑，有些的墓碑的年代过于久远，已经认不出年代。
孩子们被这番景象给吓到了，彩儿在奥灯耳边喃喃的说：“这是我们泥鲸祖祖辈辈的坟墓。”
奥灯心里忽然一窒，他感觉的到，自己的祖先就埋葬在这附近。
“这洞窟里的阴风就是这些坟墓发出来的吗，我们祖先的灵魂就寄居在这里？”陈雷瞪大了眼睛，朝长老们摊开双手。
“我们祖先的灵魂都被困在这里了，死去的灵魂无法转生，他们生前的怨气就累积在这里，累生累世，这里地底就变得阴沉沉的了。”二长老叹了口气，他抬头望天，似乎想从这里看到那望不见的穹宇，“这是神明对我们人类的惩罚呀！”
神明？
孩子们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将如此多的灵魂困在这里。
“以祖先之名起誓！”大长老朝那望不到边的墓地张开双臂，“第五太阳历，泥鲸1912年。泥鲸大祭司姬千夏于此起誓！”
彩儿上前一步与爷爷站在一起：“泥鲸下任祭祀姬彩儿以祖先之名起誓！”
二长老与三长老分别站在孩子们的两侧。
“谨遵诸神的意愿，
天地为公，选贤举能，
祖先在上，愿先祖庇佑，
指引姬千夏从这些孩子中挑选出泥鲸的下任族长，
海兮，潮兮！
保佑儿女们，生者威武，不惧强敌！”
大长老从从怀里取出一个包袱，包袱里装满了洞窟外面的土，他将这些土朝各个方向的墓碑泼洒。
彩儿与二长老，三长老嘴里同时念诵一段冗长难懂的咒语。
事毕，大长老转身从孩子们中间穿过，推开了地底祭坛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