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老人的手肤色暗淡,皮肤皱起,像粗糙的枯树皮,像干裂的大地,像没有经历过春天温度的古老围墙诉说着古老的歌。
  又是一轮春夏秋冬的替换,柳树抽芽,百花争艳,五谷丰登,银装素裹都在周而复始。然老树的年轮增添了一圈又一圈,枝条上的燕儿也换了不知是第几代了。
  青砖绿瓦,老人就着夏末的余温坐在门前的藤椅上。手里拿着儿子多年前为自己送来的实木拐杖,透过那双浑浊的眼睛,老人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扶着门框杵着拐杖进了里屋。
  偶有路过的旅人经过这里,看到面目饱经风霜的老人坐在风里,朝他微微一笑便洒脱离开。老人想回报一个微笑,然而看到的只有一人或是几人、青年或是少年的背影了。老人也想过请在夏天路过的人进来喝一口薄荷茶,在冬天路过的人可以进来去一下暖……
  再一次的,老人叹息着回到了房里,关上木门。
  他原本是住在这里的,儿女们大学毕业都在城里打拼,想在条件更好的地方挣得一席之地。那个时候,他的老伴儿也还在,他的腿脚也还灵便。他可以和村里的老人下下棋,打打拳,甚至能和小孩子们下河里摸鱼抓虾,他老伴儿笑他“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能瞎闹”。于是啊,他们白天一起去看看田里庄稼的长势,饿了就吃一点老伴儿亲手做的烤饼,渴了就喝一点山泉水,忙的时候努力做事,闲下来便坐在门槛上喝着茶就着夕阳听着老伴儿讲村里发生的事。直到一年前他老伴儿突然在田地了晕倒了,送到大城市检查才是得了脑血栓。一夜之间老人就好像摇摇欲坠的山石,脸色是枯萎憔悴的。
  该来的总会来的。他老伴儿终于还是去了。他坚持要把坟茔立在老屋后的竹林里。后来他的腿脚也越来越不利索了,儿女不止一次的劝他搬到城里住,都被他摇头拒绝了。
  “你们母亲的魂生长着这里啊,我能留下她一个人吗?”听见老人这样的言语,儿女们也都作罢了。
  后来村子里的人陆陆续续的、陆陆续续的都走了,去到更加光彩繁华的大城市。到现在原有三十几口人的村子硬是只剩下了这样一个老人。
  ……
  面前的老人向我讲述着他的故事。但和故事中的主人公不同,面前的老人眼睛眯缝,嘴角带着笑意。我捧着手中茶香氤氲的茶盏,吃了一口桌上酥脆可口的烤饼。
  原来,后来开发商打算把这里改造成旅游景区,因为种种原因独独留下了老人的住宅。似乎是被设定成了摊位的形式,老人用茶水点心招待路过歇脚的游客,陪他们说说话。
  一天的劳累似乎被老人朴实无华但温暖的心眼里的语言洗净。我看见大厅里的游客无不一副放松的模样。
  我看着老人的脸上暖阳淡淡的光华,门外大面积种植的桃树在初春抽出花苞,其中一些已是不畏残寒傲然开放。初春的微风携着一丝丝的凉意,合着竹林的沙沙声唱着轻缓宁静的歌。
  还有什么比不想回忆更辛苦?还有什么比生死离别更彻骨?如果有,那应该是爱。
  我总是独自伫立在黑暗中,生命的秋风来得如此之快,记忆把我带回童年,到那些阳光耀满我眼睛的田野间。
  那是一双布满皱纹和老茧的干燥的手,那双手抚摸过我的脸,抚摸过我的头顶;抚摸过我的手。做着我爱吃的菜,种着我最爱的花。而现在,那双手没有抚摸过我,永远永远。
  ‘’我们家朵朵真的长大啦!外婆都快摸不到你的头顶了。‘’那是一张充满慈祥和溺爱的面孔。‘’外婆啊!你为什么叫我朵朵呢?'我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外婆。‘’因为我们家朵朵喜欢向日葵呐~‘’外婆一边笑一边牵过我的手,向那片田野走去。‘’那外婆也喜欢向日葵,我是不是也可以叫你朵朵呢?‘’外婆笑得更开心了,外婆牵着我到棚下的阴凉处,坐在长板凳上,抚摸着我的头说道:‘’傻孩子,因为向日葵是朵朵向阳开的,外婆呐~已经转不动了。'我趴在外婆腿上,外婆轻轻的拍打,喃喃地说:‘’都已经长大了呐~‘’
  那年秋天很冷,因为冬天在呵诉它。外婆呐~您知道吗?冬天真的好冷,没有温暖的阳光,没有朵朵向阳开的向日葵。可却有你那双牵着我的手。所以呐~最后,最后一次换我牵您的手吧!可是你为什么要落泪?为什么睡着了?为什么我怎么也叫不醒你?为什么你的手不论我怎么暖都暖不热?你知道吗?你走的那一天,田野里没有了光,只剩下我和阴暗的天空。
  那边应该很冷吧!我记得您走的那天感冒还没好呐~无论怎么我都没有办法。
  因为,有阴影的地方没有光,有你的地方没有我。
  很多人都不喜欢冬天,而在我的眼里,冬天是美丽的,冬天是洁白无瑕的,冬天也是充满欢乐的!
  冬天的美,美在那傲然挺立的梅花。诗人王安石写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当树叶被秋风吹落,万物沉睡之时,世纪公园的梅花总是独自默默地开放,吐露着幽幽的清香,令人陶醉于其中。有的含苞欲放,像一个羞涩的少女;有的争相盛放,风一吹,花瓣随风而动,宛如一群翩翩起舞的少女……
  冬天是美丽的,美在那些晶莹透亮的冰。小时候,只要一听到天气预报里播报明天将会是零下时,我总是偷偷地用一个透明的漂亮杯子,装上满满一杯水放在窗外,等到第二天早晨起床,清亮的水已结成冰,装在杯子里,宛如一大块透亮的水晶。那小小的冰,冷冷的,滑滑的,承载着的是我童年藏起来的的欢乐!
  冬天是美丽的,美在那悄然飘落的雪花。记得2019年的冬天,那时的我才5岁。清晨,被妈妈带着惊喜的声音从睡梦中叫醒,抱着我来到窗前一看,哇!雪花一片一片,轻轻地、柔柔地、打着转儿飘落。我欢快地伸出小小的手,想伸手接住那轻如羽毛的雪花,但它却像调皮的小精灵一样,在触及我掌心的那一刻,悄悄地躲了起来。
  冬天是欢乐的。雪是大自然最美的馈赠!公园里,围着红围巾,戴着绒线帽的孩童们,在爸爸帮助下,堆起那一个个可爱的雪人:插上一根胡罗卜当雪人的鼻子,用两个玻璃球做雪人的眼睛,最后还要把自已的帽子围巾给雪人穿戴整齐……我也和小伙伴们在雪地里玩起打雪仗的游戏,一边要忙着搓着团,一边还要注意防范小伙伴们的进攻。公园里,到处是孩子们的欢笑……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是对冬天最美的诠释。冬天,是一位纯洁的天使,是一个智慧的老人。我喜欢冬天,爱这冬天独有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