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彼岸花开
辰夕带的三百先遣队以看到了忘川河,暗红翻腾水弱流。
他们已经到达了,他们只跑了两个日夜,而后辰阳带领的支援的还在路途,辰夕很快的组织了此地三十五万的全部部队,军旗鼓鼓擂,壮士怒发冲冠为红颜啊!
在北临,辰夕换上了战甲,还是一套暗黑色的甲,三十五万军队浩浩汤汤的进军迷离谷,而北荒祭月氏虽有百万蛮军,可听说这位屠神的到来,却一路上除了些小兵也没有什么大军。
三十五万军队列阵前进,黑压压一片让人看见害怕,过了忘川河以遥遥可以看见迷离谷,此地据迷离谷不足十里地,辰夕停下了大军,选出了三百无畏死亡的战士。
路上一名北荒祭月氏的俘虏,告诉了辰夕婧公主的下落,和亲护送的使臣在半个月前就被灭光了,原来着祭月氏并不是贪图公主美貌来和亲,而是听闻公主属太阴灵魂强大,欲用公主来召唤蚩尤魔兵及无数亡灵来一统六国,而这迷离谷内的祭台便是用来在月蚀那阴阳交界时来召唤的,以婧公主祭天召魂。
三十五万大军驻守迷离谷外七里地,辰夕带着这三百勇士先去,可这军中占星则说今日午时会有月蚀日,所以辰夕必须得在今日午时前把司空婧带出来。
迷离谷口,遥望去竟无北荒军队,而这迷离谷内地势崎岖,必然不会有太多人等。
“五十人走右坡,五十人走左坡,剩下两百人直接杀进去,左右两侧若有情况凤鸣子报信……”
辰夕坐下的驳已经感受到了司空婧的气息,它的内心在奔腾,辰夕提着漆黑的龙枪拍着驳带队杀了进去,果不其然,一路向内,彼岸花开的殷红,这是一个很邪的不毛之地,一路上随着忘川河杀去除了零散的北荒兵,一路顺风顺水,直到杀到一个拐角处,甚至可以看到拐角内那两条地下暗河的交汇奈何桥前的祭台,可此处却屯有约千计的蛮夷列盾以御,这迷离谷内就几十米宽,况光线也不是很好,一眼望去,黑压压的蛮夷士兵足足占了百米。
前面一路走来,两百人插入着北荒蛮夷腹地却无一伤亡,原来如此。就在此时蛮夷的胡号吹响,没等凤鸣子吹响,走迷离谷两侧坡的一名士兵被全部诛杀,咋一观迷离谷上已是足有百八十五万军队,严阵以待,剑拔弩张。
“诸君,请拔剑……”
辰夕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心里根本没在怕,驳披的夙银甲与蛮夷刀剑碰撞得希里啪啦,辰夕丢下两百战士,单枪匹马前冲,如果他不如此将没有人可以突破进去,辰夕的暗黑色战甲和龙枪已经被淋漓鲜血染红,一排排的蛮夷士兵被挑开来。
蛮夷最里层是战马群,可当辰夕突破到半时,驳的夙银甲被刺穿,驳痛苦的啼叫着,一边又一遍,辰夕已落地,他是被屠夫称为屠神的战神,即便一人身入敌军,也应对得过。
驳是马群里的王,驳的鸣叫引起了最里层的胡马的共鸣,几十匹健壮的胡马脱疆而出,向迷离谷外冲去,辰夕在倒下的驳的身边,马群也避开了辰夕,从辰军和蛮夷身边踏过……
这一下通往内部的口子被扯开,百余蛮夷被马群撞倒,辰夕看着气息将尽的驳,泪目了,司空婧是驳以前的主人,兽为主乃如此诚。
“辰将军,外部北荒蛮夷从迷离谷口进来了……”
七里外的军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而辰阳带领的军队也只需一个时辰便可抵达,时已近午时。
“杀进去……”
忘川河畔的彼岸花被鲜血一遍又一遍的染红,辰夕的体力也逐渐透析,尽管他是战神,看着他的弟兄一个接一个的倒在蛮夷的刀下,他感到了眼前一黑,他那被司空胤射了一箭的伤口被撕裂开来,殷红的鲜血涌流出。
此时,祭台的烛火被点亮,那是一个奇怪的仪式,祭台是中原的八卦太极,阴中有阳,阳里带阴。先是上来了八个半身赤裸的男子进行一个奇怪的典礼,接着割破自己左手的脉用自己的血在对应着的八卦的八个方位画着东西,一个黑衣带斗篷的祭司在中央念叨着一些辰夕听不懂的祭月语。
月蚀开始……
辰夕的带来的两百人只剩下不到二十了,而辰夕自己也受伤,辰夕脑袋空白趴伏在奈何桥头,龙枪在他身边两米处,他和仅剩的二十名辰家军后是堵满了整个迷离谷几百米的祭月蛮夷。
“你们掩护我到祭台上去……”
辰夕侧步顾不得伤痛捡起紧握着龙枪,他的暗黑色战甲已经被鲜血沁湿,他的头脑里此时此刻已经被司空婧占满,即便死他也不能让蛮夷用司空婧去召魔兵。
八个半身赤裸的人图案画完,用一把把骨刀刺穿自己的咽喉,低着头跪在那八个方位,这是活祭啊!
祭司手里有一把冒着黑气的石刀,看不到祭司的脸,月蚀已经开始,阴阳轮回将被逆转,不一会,穿着那日大红嫁衣的司空婧被铁链栓着带到了祭台,司空婧带着面具,很狰狞,坐在太极阳极中阴极的位置。
“魔皇蚩尤的馈赠,阴阳轮回,黑夜笼罩这大地,赐予吾吧……”(祭月语),那黑斗篷祭司双手奉着那冒着黑气的石刀对着即将来临的月蚀祈祷。
祭司必须等到月将光芒全部笼罩是才可开始,他周围除了那八具冷冰冰的**尸体和司空婧便什么也没有。
“婧儿……”辰夕偷着爬上了祭台,对着那祭司便是一枪劈去,祭司手里的黑气直接把辰夕那陪伴他征战多年的龙枪打成三段,而辰夕也被击飞,在这迷离谷中活着的辰家军便只有辰夕一人。
而司空婧却因为这面具的原因没有回应辰夕,甚至没有抬起头,只是坐在那里。
辰夕在祭台和奈何桥前,他拾起蛮夷的长矛扎进自己的脊背以支撑着自己,他已不可能活着出去了,祭月蛮夷围了上来,辰夕自腰间抽出一把短剑,又杀了几十个围上来的蛮夷士兵。
他已彻底透支了,暗黑色战甲上痕迹累累,祭月蛮夷见此也不敢再围上来,辰夕已无法移动,他丢掉了手中血淋淋的短剑,又自战甲里摸出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块司空婧的伴生紫晶,看着紫晶他笑着,看到祭台上那婧儿他流泪。
“今日……我虽死……却还是……御宁……将……军……”辰夕这一吼是荡气回肠,让那蛮夷后退了几米。
“婧儿,你……你……好美……”辰夕紧握着那紫晶哭笑,仰天泣兮。
也许是那祭司被辰夕烦着了,阴白的石刀,流着一股黑气浮空出现在辰夕的背后,一穿而过,刺穿了辰夕的心脏,辰夕死了,但他是站着死的,为了男人的气概与尊严。
“灵魂已如此脆弱,为何?”(祭月语)祭司舔着阴白石刀,原来他这石刀是可以消散灵魂让人永远不能轮回的,因为辰夕受过离魂草的毒,所以灵魂会脆弱,也因此,辰夕的也彻底不可能进行轮回。
迷离谷外七里,辰阳带领的二十万援军已到,正集结着进攻迷离谷,而此时的他们却不知道御宁将军已死。
月已全蚀,黑斗篷祭司取下司空婧的面具,司空婧双瞳早已殷红,她不敢去看辰夕的尸体。
同样是阴白石刀,祭司掐着司空婧的脖子,红色的眼睛虽让人害怕,可这祭司也更是让人害怕。
渍~
同样一把石刀刺在司空婧的心房。
“太阴巫女,其魂祭天,轮回逆转,阴阳颠覆……”(祭月语)。
司空婧倒在祭台上,她的血透过嫁衣流在太极上,血很快的蔓延散开,月蚀的黑色也逐渐被祭台红光侵染……
“见证这吧……”(祭月语)。
……
……
光华过后,没有什么所谓的魔兵,也没有什么所谓的轮回逆转,阴阳颠倒,只是婧公主原蔓延在祭台上的血正不断的回流进婧公主的心脏中,婧公主倒下的尸体起来半蹲着……
周围一切都是黑色的,月蚀笼罩,迷离谷内是被火把照亮的。
禁锢司空婧的铁链结上了一层冷蓝色的冰,碎裂,司空婧背对着天空,脱下嫁衣,后背的那块环纹露了出来,刺眼的冷蓝光再次射出,那环纹像是活了一般,脱离了司空婧的身体,悬浮在空中,旋转着,在不断扩大着。
逐渐的,环纹扩大到几十米形成一个暗黑色的洞,祭司认为这便是魔军重返人间的门,他叩拜着。可他错了,这光洞中出来的,没有什么所谓的魔兵,是无数发着光的星辰或星云,浮在司空婧的头上十几米处,星云逐渐的汇聚逐渐成了一个司空婧的星云体,几十米高,星云体司空婧双手紧握,静谧的漂浮着,而地上这司空婧背上的环纹也逐渐消失,月蚀褪去,光明重现。
在星云辉耀下,光强刺得祭月蛮夷睁不开眼,光强消失,再睁开眼看时,司空婧的血瞳吓人,一袭白色的长裙,后背浮着两个光圈。
“生与死的暗黑黎明,我曾经无数次的对自己说,将永远不去触碰这通往地狱的枷锁,我不代表正也不代表邪!这世间的战与屠戮皆与我无关……”白衣司空婧在星云体的辉映下向死去的辰夕尸体走去,长裙旁的光环托起辰夕的尸体放在地表躺好,司空婧抱着辰夕已经凉透的尸体哭喊着,祭司抬起头来看见司空婧这血瞳吓得连忙后退。
“我不想当什么太阴巫女更不想当这么一个末世公主,我只想做你的婧儿,做你今世的唯一……”
“太阴巫女,请让魔兵重返人间……”(祭月语)祭司在斗篷下勾着头。
噗~
祭司凭空被击飞了十几米,透过斗篷口吐着鲜血,他才明白这是司空婧在对他的报复,黑气与石刀穿过空间刺向司空婧,可也在此时一朵绚丽的冰彼岸花落在了祭司手里,的确很美,却带着致命。
“啊~”
祭司痛苦哭叫着,他的心脏那里瞬间长出一朵绚丽华美的冰晶,冰晶爆溅刺破了他的身体,随冰晶碎裂祭司也跟着化为碎裂的冰晶。
“异界的冰华,在人世间开花,是永恒的……”婧公主仰望天空自言自语道。
星云体的婧公主飞上天空,此时本应该是秋季,星云体在天空散去构成一副动人心弦的图画,迷离谷附近有百万北荒祭月蛮夷,其上看数千米开始飘下絮状星蓝色的雪花,司空婧拿起辰夕死死攥住的紫晶,血瞳泪落成冰,自婧公主处开始蔓延着冰雪,冷蓝色冰封大地,仅有辰夕的尸体没有被这冷蓝冰凝结。
七里外已集结了五十五万的军队,一探查的小兵以手接住这秋日里飘落的异雪,雪入手既化为蓝紫色的冷火,短短几秒钟小兵便化为尘埃,辰阳见迷离谷延途的雪下得害怕,不远处凝结的冰华铺卷而来,辰阳让部下往后退了十里。
而北荒祭月氏百万军队便在这异雪的飘落下化为蓝紫色的火海,三分之二被灰灰湮灭。
迷离谷内,冷落的冰晶似婧公主的心,等待的人就这样躺在自己面前,那种泪落的痛,只有她自己懂。
“辰夕,知道你已经听不见我的声音了,还记得初见那年,你我……”司空婧泪若弱水三千:“如今的你魂魄散尽却连轮回都无法做到,我不想去轮回那些为战而死的人轮回,但是……”
司空婧虽然解封了太阴巫女,但还是无法做到让辰夕起死回生,只能够聚拢辰夕的那散去的魂魄让他轮回。
“这紫晶其名曰轮回之镜,能让我度你轮回,可即便那交换的筹码是……我自己……”司空婧开始凝噎:“可即便那样我也会让你在两千年后轮回,那怕不能看见你的笑容……”
“若无今生那便来世,永不轮回久不相离,在你的心里刻上我的名字生生世世……”,婧公主的最后一句话。
轮回之镜漫散开来,紫光覆盖这辰夕与司空婧,那一刻世界都静止了,星云飘雪也停止了,紫光后,迷离谷内,奈何桥旁便只留下了辰夕的尸体与太阴巫女婧公主的嫁衣……
遂后,辰阳带兵灭亡了北荒祭月氏和其它两个祭月氏族联合的氏族,尸体可以堆叠成山,而五十五万的军队也仅剩十几万。
战后,辰阳组织军队打扫战场,在迷离谷内忘川河畔奈何桥上找到了辰夕的尸首和婧公主那件带血的嫁衣,迷离谷内没有婧公主。辰阳率军在此埋了迷离谷建了太阴墓,用紫晶双棺葬着婧公主的金缕凤纹嫁衣、轮回之镜和辰夕。辰阳和辰驽从此在此守陵,为辰夕与婧公主写传……
宁二十八年,秦破西宁国,司空胤被杀,满西宁宫女为秦所俘虏,自此盛极一时的西宁古国仅仅在历史长河中漂流了二十八年便在历史上除迹。
2030年,某博物馆中,昨夜希希小雨已停,天明,辰溪老大爷和东方管长带着来游的游客在嫁衣柜前发现了在此一夜的貊小眽。
貊小眽醒来后,他认为这只是一个梦和不可理解的画面,这嫁衣竟在众目睽睽下化为烟沙,貊小眽看着化为烟沙的嫁衣勾影像是婧公主的脸。来游的人多是为一睹传说中婧公主的嫁衣的人,这便让很多人扫兴而归。
事后貊小眽调查的博物馆关于婧公主嫁衣处的监控,昨晚貊小眽像是被迷了魂一样,跟着一盏一盏而亮而灭的灯火走到了婧公主嫁衣前,对着嫁衣看了许久后突然晕倒。可这昏迷产生幻觉可以理解,这灯一盏一盏的亮着指引貊小眽去那里,想想都不寒而栗。
一个星期后,貊小眽接到太阴巫女考古队的电话,说是要貊小眽去,说是考古界的千古奇见。貊小眽这才想起这太阴巫女墓和迷离谷好像是一个地方,而且着辰溪老爷子和守陵人,忘川河与河谷,貊小眽越想越不对。
赶到太阴巫女墓,墓下的确是一条交汇的河流,也确实有古战场的遗迹,据古尸骸来判断大多是战国服饰与当时的游牧民族,也发现了一匹披着夙银甲但其牙齿构造与骨骼与普通的马不同,同时在停放着两具主棺旁的一个墓室里发现了大量的文献,保存完好至今可以翻阅。
貊小眽在现场看了考古学家用现代汉语翻译出来的文献,和貊小眽梦中梦到的完全吻合,看来这写传记的便是梦中的辰阳和辰驽。
太阴公主墓也引发了国家和世界的关注,最后,在太阴墓旁的开启紫晶双棺左内椁时,全世界都在关注着……
开棺,这一发现震惊全世界,椁中躺着一具保存完好未腐的男尸,但光片分析男尸全身多处骨折、脊背已经断了,而致命上是左肋骨处应该是刺穿心脏的一击。男尸身穿暗黑色战甲且身边有三截折断了的龙枪和一颗紫色晶石,貊小眽看呆了,男尸就是梦中的辰夕,而他自己却在辰夕脸上看到了自己,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诧异的看着貊小眽。
貊小眽看见男尸后几分钟便化灰湮灭为尘埃,不是氧化而是和先前的嫁衣一样诡异的化为烟沙。
一周后,“太阴巫女墓神秘男尸揭开神秘面纱,竟与一貊姓男子长相一样,是转世还是轮回……”貊小眽传红网络。
一个月后,西宁古国遗址被发掘,加以太阴巫女墓证实了西宁古国的真实存在。
两个月后,貊小眽找到了一份工作,是某深山老林里的一所研究所的研究员,工作是博物馆长东方联系的,正式入工那天,他看见了一个女子,和梦或那幅画面中的司空婧婧公主亦长得一副容颜。
“婧儿……”貊小眽竟不由自主的喊出了这个奇怪的名字。
“哦!婧儿……好熟悉的名字……”女子回眸一笑道。
貊小眽咋一看,女子在貊小眽眼里和那诡异的婧公主绝对一样,只不过少了那双血瞳,而去好像是貊小眽两个月前撞倒的那个女孩。
“我叫北溟卿玥,婧儿是我小时候的小名……”北溟卿玥向貊小眽走近着,走近着,貊小眽心跳突然加速到一个不可企及的速度,擦肩……而过……
“那天博物馆的灯是你在搞鬼吧?”辰夕言语而北溟卿有未理,卿玥向门外走去……
“若无今生那便来世,永不轮回久不相离,不是梦境,是轮回前唤醒的记忆……”
看着女子走过,貊小眽一个人在原地叹望,他可不相信有轮回转世这样的无稽之谈,但那辰夕男尸便不让人解……
……
……
就这样很久以后,貊小眽与北溟卿玥相知相识相恋相爱,一个秋日落阳的黄昏,貊小眽看着卿玥的眼睛,仿佛是司空婧的那双血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