Ⅲ
在小月家的日子里,尉迟辰偶有帮助小月爹干干活罢了,其余时间基本上都说无所事事。常在流着星空的夜晚和小月躺在小月家后院的那片盛开的鸢尾花海中。但这鸢尾花和现代的不太一样,不是干冷的蓝紫色,而带着点点星光般的色彩与灵性,尉迟辰在无聊时也常常去照看……
穿越到汉代的一个打着雨点的黄昏,夕风吹拂处月。时间再一次来到了傍晚落晓余辉,天空中下起绵绵细雨,这正和当日尉迟辰落河时相差无几。
在小月家的客厅房中,小月、尉迟辰、穰老和几个下人坐着吃着饭,很平常的汉代美食无不让尉迟辰神迷……
晚饭后,尉迟辰便独自一人在窗下看着外面细雨磅礴,隐月归途。他想起了自己高考将至,而自己又身处遥遥,他想念他的爸爸妈妈,却也知道爸爸妈妈对他的关心和想念,他想起了——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千古绝唱了,希望他的爸爸妈妈此时也在看着天上的月罢……
琴弦之音却在此时由夏风凄凄不及雨的盼望飘入脑海,他为此陶醉也为此消去部分烦恼。他寻这琴声走到了小月的房前,他靠在门外驻足倾听,弦弦演绎声声思……
他在害怕……害怕这个陌生的世界……
“小辰,你进来罢,外面天冷,正好我们可以谈谈……”
小月停下古筝曲说着,正愁苦语无处发时,尉迟辰便走进了小月的房间,这也是从古代到现代他第一次进女孩子的房间,也难免一些腼腆和害羞。
“你坐下,来听听我这曲子如何可好?”小月向尉迟辰羞涩的讲。
穿着前几天买的黑紫纹衣的尉迟辰看了看小月的房间,琴棋书画,帷幕孤竹,显得凝美而简洁,朴素却不失一种婉婷的感觉。“小月,看你这房间,你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罢,小月姑娘可是一才女呀!”。尉迟辰很带夸赞的语气说。
“小月才方尚浅,不敢当,只会得了这些”,小月说完便放下汉筝与尉迟辰话语着。而这时的尉迟辰才第一次以旁听者的角度仔细看着那已陪伴和接见他多日的小月,一种朴素却不俗的美,此也让尉迟辰感到了一丝丝的心跳加速。
在尉迟辰看来,美的若梦般存在的小月,现在他眼里的小月就是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四大美女也不能相提了。那一刻,这么多天以来的感触都化为对小月的一丝丝好感,这是他在现代十几年来所没有的。
看着小月,尉迟辰很腼腆的对小月指着一汉笛道:“小月姑娘,可以把你这笛子给我献丑一般”,一向难以想异性开口的尉迟辰羞涩的对小月说着,“一刻便好”。
看见点头同意的小月,尉迟辰拿过笛子擦拭后便加以自己学过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古乐曲弹奏。嘀嗒的吹着他在现代中最喜欢的一首——星月神话……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
就是遇见你
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
陌生又熟悉……”,尽管是笛声,可凄雅而美的星月神话的伴奏在阁楼小巷里传来,因为尉迟辰觉的自己的经历和神话电视剧里的小川一样,莫名的回到了古代,经历……
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天赋异禀的小月仅竟听了一遍尉迟辰吹奏的星月曲恋上了此曲,向着尉迟辰说要让尉迟辰教她此曲……
尉迟辰亦没有拒绝,只是自己独奏着,小月听着,仅仅即便后,小月便可把星月曲笛奏出来……几天的日子里,尉迟辰更把汉筝弹奏的星月曲一点点的教给小月……
几天的日子里,小月凭借着秉异的天赋很快的便学会了这对小月而言来微不足道的乐曲。此后,在血月里,常常飘传着筝笛相映的星月曲……
入夜,鸢尾花海下的笛声启后,小月和尉迟辰躺在花海中,一月近来的相交,两人也颇为聊开了,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也让小月相信了尉迟辰是来自未来,因为他懂得太多的科学。
把头微微靠向尉迟辰的小月开口道:“小辰,如果真的有你的那个世界,是怎样一番的风景,没有徭役没有征战的世界?”
尉迟辰翻转过半个身子面对着小月道:“在两千年以后,是一个美好的世界,在那里,你我这般十七八九岁的都会去上学,去学习更多的东西,在学校会有许多同龄人一同快乐的生活与学习”,说到此尉迟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本来马上要高考跨入新的天地的我却……”
看到尉迟辰一脸的忧愁,小月有意转移了话题,“那你们那里,可有什么好玩的事物?”小月好奇的问道。
换开角度的尉迟辰仰天望着,吐道:“那里,有趣的东西太多,简直不能描述,如果可以我一定带你去那里……”
“对了,小月,遇见你这么久以来我就散去了我以前的那个重复的梦境了诶,再有我还没请询过小月姑娘的正名呢?”
“小辰,你不说我都忘了呐,女子名昭君,乳名皓月。我自从那日在寒潭边接济你回家以来,我亦少了些忧愁……”
“那莫不是落雁美人的王昭君”,尉迟辰仰天望着:“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我从前的日日夜夜梦境中看到的那漠北中看不清脸的身影竟是你小月姑娘,呜呜呜呜”像哭像笑的声音从尉迟辰口中发出。
小月欣喜道:“原来那我如此有缘,若不是我爹有命我为妃之心愿的话,小月愿将余生赠于公子了,惜也,父命难违也”,小月从鸢尾花海中坐起,道:“近年,无数的名门望族向我爹提及亲事,我皆一一拒之,因为那不是我想要的”。
“这便是小月姑娘忧愁的来由?”
“对啊,因为我不喜欢那些贵族子弟那种纸醉金迷的嘴脸,可你不一样……”小月没有在接着说下去了,尉迟辰于小月都懂。
心跳脉搏加快的尉迟辰站了起来,背对月光对着小月道:“那你知道你的未来吗?你命运注定会昭于君的,你会远嫁胡尘的,会很悲催的……”
此时小月也站起来从后背抱着尉迟辰道:“可惜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给过我选择的权利,我一个女儿身有有什么办法……”小月对着尉迟辰哭着。
尉迟辰推开抱着自己的小月:“这不行,你是名垂千古的王昭君,被万世铭记,而我只是一个时间的迷路人,甚至连自己的处境未来都不知道……”
小月走上去哭道:“就算是那样有怎样,我想去有一次自己的选择”。
“那我呢?我还有事业,我还要考大学实现自己的梦想,而爱情最终都会像这鸢尾花一样变成绝望的爱情的……”尉迟辰说道。
“难道你就没有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动心,哪怕一点点”,小月哭啼着。
尽管心中波澜,但尉迟辰的回答却是强装的:“没有”。因为他认为历史是不可更改的,即便他遇见的是足以让世人为之倾倒的王昭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