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丧尸动物与疑问
安德森无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有些怀疑自己还没睡醒，这种桥段简直太扯了，让人难以置信。
还是看看那个机器人想给自己看的东西好了。安德森想了一会，决定暂时不去纠结这一切是不是真的。他是一个不大喜欢思考的人，既然那个机器人卡尔斯曼说等自己完成老师的第一项考验后，会告诉自己更多的东西，那么现在就先不去瞎捉摸了。不过这又给了他一个完成赚取100金币，支付年金这项任务的理由。
安德森按下了半截小拇指断口处的一个按钮，随后手里的小拇指很快就自发地发生扭动，从另一端伸出了一个镜头一样的东西。看着镜头冒出光来，安德森把它指向了空无一物的墙壁，一块有些模糊的画面随之出现在了墙壁上。
虽然画面有些模糊，不过还是可以看到其中有着一扇门，看上去像是今天在更衣室看到的另一扇门。很快一个泛着金属光泽的脑袋出现在了画面里，
“你做好准备了？那么来看接下来的东西吧。”卡尔斯曼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看样子是白天的时候他的发声系统被炸坏了，而现在又被他修好了？安德森这么想着。随着一只金属手臂伸向画面的上方，画面抖动了一下，然后快速移动着位置，应该是卡尔斯曼把那一边的通讯仪器拿起来了。待画面稳定后，安德森发现摄像头离金属大门更近了一些。
一只金属手臂探出，推开了这扇门，随着“哒哒”的脚步声，画面向前移动着。
似乎卡尔斯曼没有穿防护服？不过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他自己扔到了一边，既然是机器人，穿那种没什么防御力的防护服干什么。
画面在一个小房间里停顿了一下，随后推门进入了另一个房间里，而正戏终于上演。看到画面中内容的安德森忍不住向前探出了自己的身子。房间的中间一张桌子上，一个大玻璃缸内，一只浑身腐烂，双眼冒着猩红光芒的老鼠正在不安地爬动着。摄像头距离那个玻璃缸越来越近，而老鼠也似乎注意到了有东西在接近，正在朝着摄像头嘶吼着。
画面再次抖动了一下，随后位置就固定不动了，而安德森在自己的房间里与一只狰狞的老鼠对视着。“这是什么东西？”安德森忍不住问道。
“这是我今天早上偶然间碰到的一只老鼠，在这座城市的下水道里，我将其称作一号老鼠”，从小拇指通讯器中传来卡尔斯曼的声音，“一号疑似感染了某种疫病，可以通过体液与血液传染。”
一边说着，安德森看到画面中的玻璃缸上方被打开，一只金属手臂捏着两只正常的小白鼠放了下来。
“经过实验，一号老鼠会将同类视作食物，进行撕咬与进食活动，并且极具攻击性。”
伴随着卡尔斯曼的解说，安德森看到画面中那只浑身腐烂的老鼠迅速地撕咬起后面被扔下来的两只小鼠，很快就将其大部分血肉吞咽了下去，随后又在玻璃缸里充满活力地开始乱窜起来。而这时，玻璃缸的顶部再次被打开，又有一只小鼠被扔了下来。
那只老鼠依旧冲了上去，很快就将新来的老鼠咬死。而惊悚的画面出现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第二只老鼠没过多久，忽然自己爬了起来，而且双眼变得和第一只老鼠一样猩红。这种画面，让安德森不禁想起一个词——丧尸。
“当一号进食充分过后，面对更多的同类，它会采取将其咬伤，进行传染的行为。这一过程看上去疑似死而复生。”卡尔斯曼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我希望你能做的是通过研究炼金药剂，进行治疗这种疫病，让感染疫病的生物恢复正常。”
没有管陷入沉默的安德森，卡尔斯曼接着说道，“经过实验，我发现这种疫病不只能在老鼠之间传播，在其余生物中也可以传播。”随后卡尔斯曼拿起了摄像头，开始拍摄放在一旁的另外几个玻璃缸。安德森看到画面中出现了各类小型生物，有常见的小鸟，随处可见的鸡鸭，还有一只凶猛的猎犬，它们的共同点就是身体腐烂，双眼猩红。
“此外感染这种疫病之后，会出现的症状是身体开始慢慢腐烂，眼部充血，极具攻击性，预计十年左右会彻底腐烂。我将这种疫病命名为丧尸病毒，暂时不知道能否在人类间传播。”
“在讨论这个之前，我有几个问题。首先，你自己不是高级炼金师吗？为什么你不自己进行研发解药？”安德森冷声说道，虽然画面看上去确实惊悚，不过自己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观看的，给人的感觉就像看电影一样，他感觉不到任何害怕，甚至还庆幸自己没有在现场看这些小动物丧尸们。
画面的位置重新开始移动，这一次卡尔斯曼的金属脑袋出现在了画面中央，沉默了一会，他开口说道，
“我无法进行真正的炼药，所有炼药实验都会因为缺少一种东西而莫名失败，主人判断这种东西是这个世界独有的魔力，但是我无法使用这种魔力。而高级炼金师的身份是我的主人，布鲁斯·贝克尔大师利用自己的权利帮我达成的。实际上我的所有炼金发明都是主人做的。”说罢，卡尔斯曼还摊了摊手，“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用机器人罢了，正常来说，我的本职应该是打扫清洁和陪家里的小主人聊天玩耍。在我的体内并没有进行研究的相关模块，无法进行如此复杂的行为。”
看到这一幕，安德森忍不住一巴掌拍在额头上，他感觉很无语，有些说不出话来。不过他还有一些疑惑，“为什么选择我，为什么不寻找其他的人？”安德森接着问道。
“这个很好解释”，卡尔斯曼的语气都变得轻松起来，“这座小城市里，你的炼药水平最高，此外炼金等级最高的炼药师是今天早上遇到的巴德罗炼金师，而他水平实在太差，完全无法胜任这样复杂的工作。”
听到这样的解释，安德森默默地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卡尔斯曼是如何看出来的，但是自己或许真的是这座小城市里炼药水平最高的炼金师了，毕竟某种程度上那个大师级炼金师的传承还算货真价实。不过安德森并不觉得自己有着与之相匹配的研究能力。
“下一个问题，这项任务的期限是多久？完成不了会有什么后果？”安德森对自己独立来解决这样一个复杂的问题，没有任何把握。虽然之前卡尔斯曼说，即使任务失败了，也会帮自己支付那笔费用，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假如这种病毒会在人类间传播，那么病毒的爆发是迟早的事情。所以任务持续到这座城市彻底沦陷之前。如果这座城市彻底沦陷了，你还没有研发出解药的话，我会将你带到下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你开始新的冒险。”卡尔斯曼如是回答着，“而如果这个丧尸病毒被其他职业者解决掉了，那么也算任务失败。”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无论我是否完成任务都要帮我支付这笔钱？”安德森的声音有些沉重，他刚刚想到了一个比较不妙的事实。
听到这话，卡尔斯曼发出了自嘲般的笑声，随后满脸严肃地说道，“因为你无法通过考验的话，我将永远无法获得自由。”
安德森心中大惊，别管他是怎么从一张机械组成的脸上看出严肃的，但是这话无疑验证了他的猜想——这个机器人拥有了自己的思想，拥有了真正的智能，而且渴望自由。
“我想你不用担心这一点，就算我完成了我的任务，获得了自由，我最根本的指令还是不会被移除掉的。比如不会通过任何形式伤害你以及与你相关的任何人。”仿佛看到了安德森的担忧，卡尔斯曼接着说道，“这一个世界与地球大不一样，没有网络的存在，即使是我也无法获得更多的知识与进化。而且我无法掌握职业者的强大力量，虽然在主人的帮助下，获得了炼金师的职业认证，但是我依旧不算是一个真正的职业者。我连一瓶最低级的药水都无法炼制出来。这注定了我不会有什么危险性。”
听到这番话，主要是后半段话，安德森放下心来。刚才那一瞬间，他想到了许多前世影视作品中，各种机器人获得了智能，然后反过来统治人类的事情，不过这可不是那样的世界，只要这个机器人学不会魔法，那么他顶多是一个很难打坏的战士罢了，不会成为“天网”那样的灾难。
不过，炼金过程是需要魔力参与的？安德森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实际上并没有受过正统教育的他，根本不知道魔力是什么，反正每次炼金都是按照脑子里那个传承中的方法，照葫芦画瓢。这让他意识到自己真的缺少很多关于职业者的知识。
“那这个任务我接下了，明天上午我到你这个实验室里来。”安德森对着那半截小拇指通信器说道。
“那么，期待你明天的到来。”卡尔斯曼微微鞠了一躬，“另外，这个通讯器可以拆解成一个耳机和小型话筒，将耳机带入耳中，话筒贴在脸上，可以进行与我的实时联络。”
画面突然收拢到中间，重新恢复成那面空无一物的墙壁，旁边的蜡烛已经燃烧了一小半了。放在桌子上的半截小拇指忽然自己分解开来，弹出了一个小型的蓝牙耳机模样的东西和一个金属小圆片。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安德森打算还是明天再来收拾好了，随即吹灭了蜡烛，脱下自己的外套，钻进冰凉的被子里，闭上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