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陪伴 一

  林江沅把林伊然带到了他的公寓,他没有定餐厅,他知道今天是年三十,他知道家家都在团聚,都在过春节。他想让自己的家也有过年的气氛,让自己不再孤独,所以他几天前就想好了,要让林伊然陪他过春节,虽然这么做很霸道,可他害怕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特别是看到林伊然总跟她的男朋友在一起,他就更害怕自己孤单单的一个人。
  冰箱里有很多半成品的食材,林伊然给林江沅打下手,两人简单地做了牛排、意面、沙拉,醒了红酒。
  “来,我们喝一杯!”林江沅倒好红酒后举杯。
  林伊然有些意外,她想不明白,公司明明就没有什么事,他为什么宁愿在这孤单的一个人,也不回家过春节。林伊然举起酒杯,轻轻碰杯后抿了一口红酒。
  端起酒杯,林江沅才认识到,他们真的是太陌生了,根本没有什么可说的话题,自己想着有她陪在身边,他们之间就可以有好多话说,可她真的就做在自己的身边了,他却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
  林江沅独自沉闷的喝着红酒,一杯接一杯,很快一瓶酒都要被他喝光了。
  “林总,少喝一点儿吧,今天过年,我给司机打电话,让他送您回北京怎么样?”林伊然看出林江沅心情很不好。
  “我不想回去,你陪着我可以吗?”今天的林江沅说话的声音很小,可这话语中明显能听出忧愁和落寞,这不是他该有的情绪呀!
  在林伊然看来,林江沅春风得意,要什么有什么,他不应该是这样的。虽然他以前说话的语气总是冷冷的,那一定是因为他身处的位置,他的人不是冰冷的,不然也不会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整个下午都陪她坐在海边。现在看来,无论身在什么位置的人,都有他的伤心事和烦恼,林江沅春节宁愿躲在公司也不回家跟亲人团聚,想必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想到这里,林伊然轻声地答应:“好,我陪您在这过春节。”
  林江沅喝了酒,又没怎么吃东西,迷迷糊糊的像喝醉了。
  “林总,我扶您到沙发上休息吧!”林伊然把林江沅扶到沙发上坐下,可林江沅却顺势用力一拉,把林伊然拉倒在他怀里。
  林伊然挣扎着坐起来,“林总,您喝多了。”
  林江沅没有放开拉着林伊然的手,“坐在这陪着我吧。”低沉的声音满是悲伤。
  林伊然坐直了身子,也没再起来,林江沅一直拉着她的手,慢慢地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了,响起了均匀的呼吸。这让林伊然想起了几天前的午后,两人也是这样相互依靠着坐在一起,那时是自己靠在他的肩膀上,也是这样迷迷糊糊地坐着,竟也无语地坐了一个下午。林伊然好像看到了一颗外表强势,内在却孤独脆弱的心,原来,很多人都是在戴着面具生活,都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伪装下艰难地生活。
  林江沅根本没有喝醉,酒精只是刺激了他兴奋的神经,让他借着酒劲把林伊然拉到自己的身边来坐下,拉着她的手,跟她并肩而坐,这样自己就有人陪伴,自己就不在孤单了。不管她现在的心离自己有多远,终有一天,她的心会来到他这。心情愉悦的林江沅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
  林江沅的手机铃声响了几次,他被吵醒,这个时候他真不想接,可手机在不停地响,扰乱了这宁静的气氛,林江沅抬起头,示意林伊然帮他把电话拿过来。
  “江沅,你怎么才接电话,你没回北京过年?”电话是萧阳打过来的。
  “不想回去。”
  “你在哪儿呢?”
  “公寓。”
  “我马上回去。”林江沅公寓的隔壁是萧阳,平时他就住在这边,今天是除夕,萧阳就回父母那去过年了。
  “你别回来了,好好在家过年吧!”
  “你一个人在公寓,我能不过去陪你吗?”
  “林伊然在这呢!”
  “新来的秘书?”
  “嗯。”
  “祝你春节愉快!”萧阳笑了两声就挂断了电话。
  林江沅跟萧阳的通话,林伊然听得一清二楚,也听得一头雾水,林江沅好像故意告诉萧阳她在这,萧阳好像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一样。林伊然虽然不明白,但还是什么也没问,依旧坐在了林江沅的身边。
  中午虽然做了牛排、意面和沙拉,但两人都没吃多少。
  “你能陪我在这包饺子吗?”林江沅想跟林伊然像普通人家那样,过一个其乐融融的春节。
  “好。”林伊然忽然觉得林江沅温柔得像个孩子,他孤独寂寞,在乞求她的陪伴。
  “你一个人住在公寓,做饭的东西这么全,你平时自己做饭吗?”林伊然起身去厨房准备包饺子的食材,看到每一样东西都准备好了,这让她很好奇,他这个事业型的男人,竟然还爱做饭。
  林江沅也来到厨房,准备跟林伊然一起动手包饺子,“我是特意准备的。”他很直接地说。
  “特意准备?”
  “是的,我前两天就想好让你陪我过除夕,所以让钟点工提前买来的。”林江沅的话让林伊然震惊,她沉默着看向林江沅,她有很多疑问要问他。
  林江沅看到林伊然在一直看着他,“你有话要问我?”
  “嗯。”
  “你问吧,你问什么我答什么。”林江沅说话的语气根在公司的时候简直就判若两人。
  “我以前并不认识你,可我感觉你……”林伊然不知道下面的话该怎样说。
  “我以前也不认识你,第一次见到你是你来公司面试那天,在走廊打电话,我站在你身后。”听林江沅这么一说,林伊然恍然大悟。
  “哦,我记起来了,那天是有个人在我身后打电话,但我当时太紧张了,没注意到是您。”说着,林伊然羞涩地笑了。
  “当时,你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毛茸茸的帽领衬得你很漂亮。”林江沅一直记得她当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