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刺杀 下

  慕容风心腹手下跟随慕容流多日,差不多也摸清楚了最近这些日子里慕容流都是在和谁接触。
  慕容风的房间内,慕容风听着手下的报告,嘴角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问道:“这个话叫做莫凌山的人,你有没有查过?”
  “手下调查过,他是一个贫民,最近正在以某位皇子手下的身份,联合旗了冯、李两家与二公子进行绸缎与粮食生意。”
  “哦,某位皇子的手下。”慕容风笑道:“这下子可有意思了。”
  “不过,你还说过,他是一个贫民。”
  “是。”
  “他会不会是一个骗子,毕竟我那个宝贝老弟为人太实在,实在很想表现自己。枫杨你知道的,这一点很容易被人利用的。”
  “属下会调查的。”
  “那你要快,我怕我的宝贝老弟已经被人坑害的太深了。”
  …………
  又过三天,现在莫凌山已经完全适应了用天衍城中居民的恐慌所赚取财富的残忍。
  在留香楼一共有五层算是城内最高的楼了。在顶楼中有一间占据了半个楼层的房间,这个房间除了墙壁上的丝带鲜花点缀之外,其他的任何东西都没有,木质的地板上铺着一整张巨大的红色地毯,地摊上面的图画是用金线勾勒出来的一朵盛放的牡丹,莫凌山站在地毯的中央,站在金线牡丹的中央,手握一生任性,原本轻闭着的双眼在一个轻且长的深呼吸后,缓缓睁开,脚下移动的同时手中的剑也跟着移动。
  经过一段时间的刻苦修炼,莫凌山对于《斩龙诀》上中下三段九招剑式,已经可以很顺畅的施展出来,现在他正在演练这一整套剑招,演练完毕,他又按照软玉所说的那样,假想自己的敌人,然后与自己想象中的敌人进行模拟对练。
  软玉和已经故去的仇无敌看的没错,莫凌山的修炼天赋可谓是五百年难以一遇的奇才,软玉不管教他什么一点变通,勤奋与思考,吃得下苦去钻研苦练,是以软玉相信莫凌山说只需要两个月,一定能毫无悬念的打败李倩的。
  在这间似乎是专门练功的房间中,莫凌山的身影来回变换,脚下踩着软玉交给他的华夏帝国创立的育仙堂所教授的《乾坤步法》,一边手中挥舞着一生任性朝着面前的空气或挑或刺或削,若是被外人瞧见,莫凌山这一套剑法施展的实在好玩,放在大街上一定会引来不少人围观,没住还能收到几个铜币。
  可是莫凌山的眼前,则是李倩在和他比试。软玉说过将假想的敌人最好是自己最想要打败的那个人,想象她的每一招都会打中自己的要害,自己则需要思考如何进行防御反击,或者主动进攻,这样进行了大约一个星期,莫凌山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经常跌倒,到现在的不疾不徐、“见招拆招”已经相当熟练了,他甚至自信如果李倩现在和他再次比斗,谁胜谁负还要两说,即便李倩最后赢了,莫凌山也有信心她会很辛苦的代价。
  剑落,剑停,人停。
  莫凌山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走出了练功房,下道四楼与遇见的青楼女子们互相开了几句玩笑,回到了软玉的房间,房间内澡盆温水已经为他准备好了。
  软玉过来为他脱衣,刚结束剧烈的运动,如果能立刻舒舒服服的泡一个温水澡绝对是一个解除疲劳的最好办法。
  软玉拿过一旁桌上的白玉酒壶和酒杯,斟了一杯女儿红递给了莫凌山。
  接过酒杯,小酌一口。
  “真好。”
  “的确很好。”
  “这种感觉,如果整天都能过上这种日子。恐怕,我都不愿意做什么事情了。”
  “这话说的不对。”
  “怎么不对?”
  “相公,正因为你要去做那些琐碎的事情,你才能有能力过上这种日子呀。”
  “哎。”
  一声叹息,软玉又道:“相公,等一下慕容流会来见你。”
  “他来见我?有什么事情?”
  “没有,可能只是和你来喝酒的。”
  “哈哈,喝酒吗。”莫凌山饮下白玉酒杯中剩下的女儿红,软玉接过杯子:“我现在倒是越来越喜欢和那个家伙在一起喝酒了。”
  “哦?相公,你不恨他吗?”
  “当然恨。”莫凌山闭着双眼,放空自己,舒舒服服的泡在澡盆里低语道:“看着一个人亲手被自己推向毁灭,这种感觉虽然残忍,难道你不觉得这种感觉也很令人喜欢。”
  “的确是这样。”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莫凌山起身,更衣。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慕容流来到,两人前往雅间里推杯换盏。
  看着慕容流自豪的样子,莫凌山的心里便越是开心,笑罢尽管笑吧!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
  又过三天,慕容风在自己的房间中听着枫杨对自己禀报这三天内的调查。
  “所以,那个莫凌山整天呆在留香楼中,以前只不过是城外一个小村子里的贱民。”
  “是。”
  “很好,这个小骗子竟然能够骗了三家的公子小姐也算是个厉害的人物。枫杨,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了。”
  “是,属下明白。”
  …………
  夜幕降临,枫杨混进了留香楼内他要了一壶酒,装作喝酒的样子,朝着四楼走去。
  他已经打听的很清楚了,莫凌山就住在四楼,留香楼第一花魁:软玉的房间中。
  他很顺利的来到了房间面前,看看四处无人注意,将门子推开一条小缝隙,放进去了一颗半个拳头大小的催眠弹,随后关上门子,装作喝醉扶着走道旁的栏杆,心中默默计时。
  半盏茶过后,枫杨转身,又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推门进入。
  他对自己的那颗催眠弹很有信心,几乎从来没有失手过。
  进入房间的他放眼望去,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瞧见,回头望了望门子,也没有任何异样,开始在房间中搜索起来。
  找了一圈,的确是一个人也没有,枫杨有些失望,正要离开,鼻尖忽然问道一股异香。
  有问题!
  枫杨心中一动,立刻屏住呼吸,转身望去,一眼便瞧见在房间中的香榻上,正半卧着一位身着大红长裙的美艳女人,第一眼瞧见,枫杨便觉得自己的魂魄都已经被这眼前的女人给摄走了。
  直到女人发出一阵动听的轻笑,他才缓过神来,心中皆备,低声问道:“你是…软玉?”
  “对,我就是软玉。”
  “留香楼第一花魁,果然名不虚传。”
  “客官过奖了,我也不过是一介凡人。”
  软玉在香榻用纤纤细手梳了梳头发,动作分外撩人:“不知道这位客官来我的房间有何贵干?客官如果是常客就一定会知道,我虽然是留香楼的第一花魁,可是却只卖艺不卖身的。”
  “我知道。”枫杨道:“我来,是来找一个人。”
  “你来找谁?”
  “一个少年,住在这个房间的少年。”
  “名字。”
  “莫凌山。”
  “这里没有人要找的人,你走吧。”
  “这里有!”枫杨冷笑:“软玉小姐香闺藏人,这件事情恐怕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常来留香楼的都知道这件事情,大家还在私下里说:别看软玉这个小骚浪蹄子平时看着很正经,一副清高模样,晚上不还是要找个正当年少的少年做面首!”
  “外人如何我,与我何干?”软玉走下了香榻,朝着枫杨走进来,一步一步,枫杨只感觉那股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手中也已经握起了拳头,准备随时出击:“我本来就是一个青楼女人,就算是我做到了最贞洁的样子,那些人还是要这样说我,所以任凭他们如何我说我却从不生气,因为没有必要,人族就是这样子,总是喜欢讲闲话。”
  讲闲话,在别人背后魔化别人,岂不也是人类的一种悲哀。
  “再者说了,任凭他们如何说,那个少年现在也已经是我的相公了。我这辈子唯一的相公,我不会背叛他,他也知道,既然心灵相通又何必在乎流言蜚语。”
  两人相爱,又何必在乎流言蜚语;两人相爱,真的可以不在乎流言蜚语?
  枫杨语带讽刺:“那位少年还真是大度。”
  他是不是在嘲笑莫凌山,嘲笑这个少年捡了一个不知道与多少男人发生过关系,肮脏不堪的风流女子?
  软玉已经到了枫杨的面前,两个人只见的距离只有半米,两个人的呼吸互相可闻。
  忽然,枫杨出手。
  积蓄已久的一手,快如闪电。
  在软玉出现的瞬间,枫杨就已经知道她绝非普通人,所以暗自调动真气,为的就是准备着出手一击快如闪电,能一举制服软玉。
  他的出手快,软玉的反应竟比他还快,朝左一侧身,软玉已经躲过了他的一拳,枫杨右臂朝着左侧出勾拳,软玉往后挫了一步,出左掌,拳掌相对,两人肉搏相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