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难以言表
貂蝉也正自难堪之间,这一声呼喝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王浩和貂蝉一时都没听清声音来源者是谁,心底却都松了一口气。
话音未落,几乎是顷刻之间,公孙璃便走进了营帐,爽朗的笑道:“夫君,我回来了!”
“璃儿,你何时回来的,真是,到家了怎也不让下人通报一声,为夫也好迎接才是。”王浩心中一惊,这才想起刚才说话的是自己的妻子,急忙赔笑着,上前迎住。
公孙璃自然而然的一跳而起,紧紧搂住了王浩的脖子,往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微笑道:“我这不是想你了吗?也正好,给你一个惊喜不是?对了,方才我进城时,大哥拦住我说,你遇见了一个故友,还带了回来,他在哪?快与我见见!”
“呃……”王浩一愣,目光往旁边转移。
“咳,咳。”貂蝉拂袖捂着嘴,轻咳了几声。
“这位是……”公孙璃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貂蝉,心中蹦出一个念头,这位姑娘好美啊!
“璃儿,我与你引见一下,这位姑娘你也该当认识,她是当年我在巨鹿时说过的任红昌姑娘,现名称貂蝉。任姑娘,这位是我的发妻,公孙璃。”王浩急忙拉着公孙璃的手,走到貂蝉面前,互相介绍,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情绪。
“任红昌姑娘?是你?”公孙璃一愣,惊叫道:“天呐!当真是恍如隔世,任姐姐,当年在巨鹿时,我曾见过你,你那时就美貌动人,现在更是闭月羞花了,让人好生羡慕。”
“哪里,哪里,夫人实在是谬赞了,夫人您的大名,我也曾听闻,向闻武安侯之妻公孙璃乃当世巾帼英雄,文武双全,才貌俱出众,黄巾之乱时就二合斩了黄巾贼首之一的张宝!天下闻名,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您才是天下女子都崇拜的人呢!”貂蝉依然很是拘谨,低头轻声说道。
“嗨!任姐姐,你与我夫君是旧识,我在巨鹿时就尝听闻夫君说起你,你又何必如此拘礼?”公孙璃握住貂蝉的双手,轻声说道。
“是啊!事已至此,任姑娘,你也不必再掩饰什么了吧?我们还是朋友!”王浩也在一旁劝道。
同时心中疑惑不解,还真是奇怪了,公孙璃她怎么就一点吃醋的意味都没有?
王浩自知,他自与公孙璃成婚并有了孩子之后,对异性就没那么拘谨了,遇上美女,不免也会欣赏一二,不过也仅此而已,好歹没忘初心、尽管他知道这汉末时代,达官贵人取三妻四妾倒也无妨,他心中偶尔也会有此念头,但不曾经得公孙璃同意,这种事情他也绝不会做;不过这种事情,他也更没脸去问公孙璃,所以至今为止,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守着这位真正意义上的初恋和发妻。
但这最近一段时间,他与公孙璃没时间行云雨之事,加上征战沙场,也使他心中多了许多戾气,以至于刚才见到貂蝉出浴时,内心邪念涌动,盯着人家看出神都不自知。
“夫君说的是,本该如此,好朋友之间,何必如此拘礼?那岂不是毁坏友情了?”公孙璃久经王浩的后世思想洗礼,所以她的思想自然也开放许多,没那么讲究,更没什么架子;充其量,也只是必要时要在下属面前树立威望而已。
“是啊!不过记得当年我们在巨鹿初时的时候,璃儿你也很是拘礼,俨然是一个贤妻良母;不像现在,生了孩子之后反而变得这般活泼好动,越来越不把你夫君放眼里了,唉!我还是怀念当年的你啊!嘿嘿!”王浩打着哈哈,与公孙璃日常逗趣起来。
公孙璃怒瞪王浩一言:嗔道:“倒底谁不把谁放眼里?这里还有任姐姐在呢!夫君你说这般话也不嫌臊的慌。”
“嗯哼!”王浩摊开手,一副无辜的样子。
“呵呵,任姐姐你休要见笑,我们夫妻之间就是这般,日常玩笑逗趣,已经习惯了,还请你不要膈应!”貂蝉舒然一笑,说道:“姐姐你也知道,日常琐事是无聊死了,要是生活的死气沉沉,那会把人逼疯的,人活着要开心才是嘛!多点生活情趣也是极好的!所以我们日常生活,不必拘于礼数,自然一点,不是更开心更自在么?”
“没错,我家的璃儿真知灼见,本该如此!”王浩微微笑了笑,看着眼前的妻子,越来越有一些后世女性的优点,不禁暗自开心,想起当年和公孙璃相遇时的情景……
“什么嘛!这话不是你经常说的么?真讨厌你这般,男子汉大丈夫,这般不要脸面……不过,有时候也是个极大的优点。”见王浩这般,公孙璃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却也甚是无奈,他知道自家夫君在日常生活中不时中二病,虽然有时候会让她觉得难堪,但却也给生活增添了许多色彩与乐趣,所以她除了能拿出一副长辈的架子说道一二,打个巴掌给颗甜枣,也不好多说什么。
“扑哧!”旁边的貂蝉,这时也不禁被逗乐了。
眼见得王浩与公孙璃偶尔夫唱妇随,偶尔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有时候说话甚至如同孩子一般;但明明如今位高权重,手下数万将士,日常生活却这般容易相处,自然,真是令人费解,却又让人觉得自在和好笑。
貂蝉的容貌本来就更胜公孙璃三分,如今刚出浴不久,更增添了几分魅力,在王浩眼里看来,貂蝉有种他在后世遇到一眼入目即难忘的女神一样的气质,尽管貂蝉遭遇比较不幸,但这恰恰给貂蝉增添了一种柔中带刚的气质,让这个历经劫难的魅力范美女更加的富有内涵。
貂蝉此番笑时没用袖子掩住面容,将笑容完全展现在二人面前,眼见她微微翘起嘴角灿然一笑,王浩心中便一阵剧动,差点心神失守,不过王浩反应得快,有了之前的尴尬教训,便不会再犯,几乎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可是,饶是如此王浩反应速度再快,还是难逃互相知根知底,又早早暗自观察自家丈夫已久的公孙璃的眼神,公孙璃见王浩这般,微微一笑,却也不挑明。
“任姐姐!你与我夫君是老朋友,本该独自叙叙旧,我还有一些事没处理,你们俩且在这聊会天吧!”公孙璃沉吟一阵,突然蹦出这句话来。
“啊?”王浩首先错愕。
“没事,聊聊天怕什么?就算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得看双方人品的,夫君你的人品我信得过。”公孙璃轻笑一声,凑近到王浩耳边,轻言道:“夫君,恕璃儿多言,但还是得提醒你一句,你要是敢做出格的事,就死定了!”
“咕噜。”王浩兀自咽了咽口水,伸手摆出一个“OK”的手势。
“好啦!待会见了。”公孙璃轻轻一笑,即便不回头的走出了营帐。
公孙璃此举,在貂蝉眼里看来,绝对不像她说的那般轻松,定当话里有话。
可王浩在这方面天然呆,这时又哪会知道公孙璃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像到了王浩如今这个地位的男人,三妻四妾实在是再是正常不过了,公孙璃虽然有做好最坏打算的心理准备,但却也不愿轻易与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所以,与其让与不相识的人,还不如让给旧识,她此举,也顺便考验一下王浩对他的感情,遇到貂蝉这般的绝世美女时,是否还能把持得住,是否还会一诺千金。
王浩定一定神,恢复正常,将貂蝉微微打量了一番,缓缓问道:“请问姑娘,这些年来你去了何处?那时我被张角所困,闻你被你父亲强行带走时,还困扰了好一阵呢!”
此时帐中只有貂蝉和王浩两人,并无他人,貂蝉与王浩一对视,一颗心便咚咚狂跳,听得王浩发问,心中虽有千言万语,但此时竟是堵在嗓子眼,说不出来,只是用两眼深情的眼神凝视着王浩。
王浩心中一动,脸面不知何时微微泛红,亦无一语,同样回以对视。
二人对视良久,王浩虽有心说话,但他发问在先,对方未答,他又不知该如何处置,只好沉默着。
最终还是貂蝉打破了沉默,眼中含泪,不无感叹地说:“王公子,貂蝉万万没想到,此生还能再见到你,且在这种情况!不瞒公子,我母亲和兄弟命丧于黄巾之乱中,家父送我到洛阳进宫之后,也不知所踪,这些年来,这些年来……婵儿,婵儿真是度日如年啊!”
听到貂蝉自称婵儿,言语之中,充满柔情,立时便让王浩心头一颤,全身如同被电了一般,不知该如何回答,只麻木的站在原地。
说实话,貂禅自己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样说话,但这也是有极大的原因的,当年在巨鹿时,她因为父亲强迫自己进宫作为歌妓,让她失望透顶,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是王浩耐心的安慰她,开导她,并且送给了她一根珍贵的荧光棒,这给心中凄苦的她带来了一丝光明。
更别提之后王浩和霍筱去她家院子里营救她了,尽管最终也没能救成她,毕竟累及父亲养育之恩,任红昌最终还是屈服了,离开了巨鹿,听从父亲安排去了洛阳。
但当时任红昌正是青春年少,属于一种维特式的骚动不安的年龄里,异性之间的温暖对待或者任何一个愿意为自己付出的微小情感,哪怕对于对方来说不值一提,但这却会在一个少女心里掀起狂风巨浪!当时王浩其人,便被任红昌深深印进了心田。
而且这种事对于男女来说都是一样的,所以王浩还会时常记得任红昌。
接下来,任红昌作为歌妓,在洛阳为司徒王允看中,召其入府中,冠名貂蝉,使她生活状况好转;但并未持续多久,不过两三年时间,董卓霸京,其子董乾入洛阳,立刻便杀掉了王允一家上下,所幸貂蝉当时在好友蔡邕之女蔡琰哪里练琴,逃过一劫;但事情并没有完,董乾当时还在满城寻找貂蝉,欲纳为己有。
最后在蔡邕的帮助下,才让貂蝉逃出了洛阳,此后便沦为了难民,随波逐流,靠沿街弹琴乞讨为生;然而命运弄人,就当她再一次万念俱灰,原有的梦想和追求全部被生活打垮的时候,没想到却峰回路转,半路又一次杀出了一个王浩……
当貂蝉作为难民在城外见到击败董卓的救国大功臣,天子亲封的武安侯,车骑大将军王浩,身着戎装,亲自派粥的时候,在貂蝉眼里,仿佛天降神将一般,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貂禅当时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了,但出于眼下二人的差距,或者是她内心的自卑,貂蝉终究不敢去和王浩相认,但却没想到她那般蓬头垢面的样子,却让王浩给认了出来,当她被王浩带回营帐时,貂蝉心中还暗自惊奇,莫非是上天听到自己的祷告,见自己凄苦,特地让王浩和自己再次相遇,以救自己脱离苦难不成?
刚才貂蝉见得王浩已经娶妻,且他与爱妻公孙璃二人感情相处的这般融洽之时,她心中就似被人狠狠刺了一剑,其中感情,实在难以言表。
但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可王浩如此礼待于她,使久经磨难、身心疲惫的貂蝉心中暗自下了决心:“王公子在哪,我就在哪,只愿在他身边做一丫鬟,也要生死相随!”
王浩呆愣了好一时,才体贴地小声说道:“唉!这些年来苦了你了……小蝉姑娘看起来是比以前瘦了许多。”
“真的吗?”见王浩并未因自己刚才略微轻薄之言而轻视自己,事情也没发展的太过尴尬,且王浩又改口称她为小蝉,使貂蝉也似回到从前,回到了在她被王浩和霍筱救到霍府时那一段快乐无忧的日子里,当下不禁天真一笑,“天哪,那婵儿一定难看死了。”
王浩呵呵一笑,这也才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刚才称呼貂蝉为小蝉似乎失言,急忙改口,轻笑道:“难看?姑娘要说自己难看,那得让天下多少女子不敢出门见人呐?”
貂蝉也笑了起来,问道:“公子此言,怕是和当年一样,只是在哄婵儿开心的吧?”
“姑娘……”王浩站起身来,静静地看着貂蝉,眼神之中暗藏情意,言道:“王浩有两件宝物,这些年来一直都不离身边……”
貂蝉似乎已经猜出他要说什么,声音忽然颤抖起来,轻声问道:“公子,如此宝物,能拿给婵儿看看吗?”
王浩伸手入怀,摸索有顷,方才从贴身内衣的口袋里拿出两块锦绣丝帕,随着将其中一块单手呈予貂蝉,微笑着柔声道:“姑娘,你可还记得此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