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召唤的猛将?

  典韦双铁戟和那邓元觉混铁禅杖一碰,只听“铛”的一声巨响,战场上二人步战之处的尘土飞起,两军阵前将士均感到一阵耳鸣,惊骇不已。
  战场上的二将更甚,均被震得耳中隐隐嗡嗡发响,虎口微麻,隐隐发痛,只交战不过一招,典韦和邓元觉便同时往后跃开,惊奇地看着对方。
  “哈哈,好你个秃驴,还真有点能耐!过瘾!过瘾!来来来,看看你比俺谁的力气更大些!看戟!”典韦发起牛性,斗心大增,哈哈大笑,脚下一个箭步,双戟举起,望着邓元觉双肩没头没脸的劈将下去。
  往日里,武功和典韦相近者不少,张飞、赵云乃至甘宁、太史慈均有和他一战之力,但力量上,能与典韦相抗衡者,却只不过张飞、周仓那寥寥几人而已,即便是综合实力典韦自认胜他一筹的黄忠,在力量上也要比他差上一线,有过和这许多高手的比拼,这也让典韦自认力气天下第一。
  但今日,典韦却撞见了这个力量上比张飞更胜三分,竟能和他旗鼓相当的邓元觉,却是对了典韦的胃口,引得典韦满腔热血顿时如沸腾般散发至全身,斗心陡起。
  邓元觉也暗自惊骇,他这杆禅杖,换到汉斤,足过了百,他的力气,自来到汉代后除了吕布和董乾二将之外,更无敌手,此时遇上了力气不输于他的典韦,心下既惊又喜,当着主公的面,更不能折了面子,尽全力交战。
  接着杖戟相交,又是一声钢铁交鸣的巨响。
  “铛!铛!铛……”
  一道道震动人心的巨响不断从典韦和邓元觉的交战处绽放开来,直震动两军将士,这两个汉子武功都是走刚猛的路子,招数虽然精妙,但交战中多以力欺人;此刻遇到力气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都来了性子,以力相拼,一番恶斗,动魄人心。
  之前颜良和吕布一场马战,已让许多人惊心动魄;而这一场步战,却比之前的恶斗更能震撼人心,战场上二将正是针尖对麦芒,大力拼大力,禅杖与双脚相撞时虎虎生风,响动云霄,竟是硬生生盖过了两军的擂鼓声,直让两边将士,尽皆骇然。
  典韦和邓元觉以生力大战三十回合,两军将士都往后退了十余步,以躲避战场上钢铁相撞传来的令人甚难忍受的巨响,更有不少士兵掩耳观看,两边大将,也都忍不住缩头皱眉。
  整片战场上,士兵无不心生惊骇,换位一想,要是自己和战场上任意一人对换,那……恐怕此刻已经被人打成肉泥了吧?好可怕的两个壮汉,怎地练得这般大的力气!
  而大将,除了尽力在不丢面子的情况下躲避战场上传来的巨响,心底也都暗暗惊叹称奇。
  当然,也有不受任何影响的人,比如王浩身边的张飞,对战场上的巨响毫无负面反应,反而是变得激情澎湃,不断的大声叫好,为典韦助威。
  王浩捂着耳朵,纵马走到一边,对刘琦说道:“兄弟,你有没有觉得奇怪,你觉得这邓元觉,是水浒里哪个么?不然怎么有这般本事?”
  刘琦也同样捂着耳朵,皱眉道:“我也不知道,你说,咱们俩个都能穿越过来,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若那邓元觉是水浒里那个的话,只有一种比较合理的解释了,召唤系统……”
  “嘶……”王浩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不敢多想,急忙对战场上的典韦高喝道:“典韦,若能生擒,那就生擒那和尚,不能的话,务必把那和尚杀了!”
  “说得对,就应该如此,要是能生擒那和尚过来,也好打探清楚。”刘琦也出声附和。
  但就凭王浩那声音,怎么能传到正在激战中的典韦耳朵里,早被身边的鼓声和兵器碰撞声所掩盖了。
  不过,不远处的张飞却是把王浩的话听进了耳朵里,大声喝道:“典兄,务必把那秃驴给生擒了,涨咱们弟兄威风!”
  张飞声音如若雷震,即便是在激战中的典韦,也听得清清楚楚,嘴角勾起,笑喝道:“翼德,你尽管放心,这秃驴倒有些本事,不过步战胜得了旁人,焉能赢得了我?看着吧!再过二三十回合,我定擒下他!”
  当下典韦奋起神威,一双短戟舞的如风车一般,泼水不进,神勇倍加。
  那邓元觉越战心中越是惊骇,只觉典韦越战越勇,力气似乎也增大了,看情况今天未必能讨得到好了。
  两人你来我往,一直杀到五十回合开外,眼见典韦是愈战愈勇,气势如虹,而邓元觉则是愈战愈惊,心中大骇,他力气虽不差典韦多少,但武功不如,战了这许久,渐渐难以抵挡,一步步的往后退去。
  邓元觉开始还想采用迂回游斗之战法对付典韦,但他的速度并不比典韦快,每迈出一步典韦都能赶上,游斗之术,莫想施展开来。
  邓元觉暗暗叫了声苦,但身负少主之死命令,安肯退却,咬着牙,心道:“某身负少主死令,当着许多弟兄的面,岂能战败,便是舍了性命,也得重伤这将一番。
  邓元觉忽地大喝一声,往后一跃,连打三个筋斗,立住阵脚。
  典韦哈哈一笑,言道:“怎地?你这秃驴还会杂耍么?”
  邓元觉冷笑一声,伸手自腰间一抹,手臂一震,一道金光闪过。
  这边赵云、张飞、黄忠等一流武将,眼光敏锐,齐齐高呼:“秃驴,休要偷放暗器!典(兄)将军小心!”
  原来这邓元觉随身携带十二把金制小匕首,作为飞刀暗器使用,此番自觉难胜典韦,便想以暗器取胜,虽然不光彩,但两军交战,兵不厌诈,他虽是佛家弟子,却也顾不得这许多。
  若是旁人,被邓元觉这突来一飞刀,就是防住了,也必然略显狼狈,但典韦是何许人也,岂能怕这一小飞刀?
  典韦猎户出身,箭法自然也是一流,但他嫌麻烦,不喜用箭,偏爱用小手戟猎杀动物,他力气颇大,短距离内,典韦发出的小手戟绝对胜过寻常人射的箭;所以,典韦的暗器水平也是天下最顶尖,常随身一双大戟和十八枝小手戟,以此独步天下。
  只听“叮!”的一声细响。
  接着典韦张开口,一声“呸!”
  一把金制飞刀被典韦吐于地,上面还有很深的咬痕,这柄金制飞刀已经变了形。
  “好!”两军将士见得这等这两员步将大展神威,都不住扬声盛赞,即便是董卓的西凉军和吕布的并州兵,也都敬佩对手了得,赞叹声中,不仅是为己方邓元觉的精妙飞刀,更是为典韦用嘴轻描淡写的接住飞刀而称奇,实是令人大开眼界。
  只是,他们有所不知,战场上典韦看起来是威风堂堂、风光无限,但却也是有点苦楚不能说,他虽然用嘴咬住飞刀暗器。
  但是,那邓元觉岂是寻常之辈,邓元觉的力气可是和典韦在伯仲之间,典韦吐掉口中的飞刀,立时就感到上下两排牙齿一阵阵的麻痛,心下不禁有些后悔,真不该逞威风,连累自己。
  典韦冷哼了一声,笑道:“你这秃驴,好不阴险,单打独斗,也敢用暗器;嘿!你玩暗器伤得了旁人,焉能对付得了你典韦爷爷!看招!”
  邓元觉大惊,见典韦又要来攻,急忙从腰间抽出三枝飞刀,一齐丢出,望准典韦头和双臂处而去。
  岂知典韦不作攻势,也不作和抵挡之态,反而将一双大戟放到一只手中,微微一笑,待三枝飞刀来到了近前,一只手往腰间一伸,接着抬起一振。
  “叮!”、“叮!”、“叮!”三声脆响,邓元觉放出的三把飞刀俱落于地。
  再看时,典韦一只手中拿着夹着四枝小手戟,自顾冷笑着。
  邓元觉一次性放出三把飞刀,已经是竭尽全力,而典韦却只用一只手,就能轻而易举的放出三枝小戟截住邓元觉的飞刀,这场暗器比试,无论如何也是邓元觉输了不止一筹。
  “哼!单打独斗,是个好汉子便不用暗器,你这秃驴,妄为佛家弟子,竟这般阴狠,俺可容你不得了,翼德虽让俺生擒于你,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此番定然要宰了你这贼和尚,阴秃驴!”
  典韦说话之时,拿着小戟的手臂已然扬长一振,四枝小手戟走似流星箭,冲着邓元觉而去。
  两军将士大是惊奇,典韦这一手发出四枝小戟,这等暗器手法何等了得,在场的众将,无一不叹服;而且,典韦放出的暗器,似乎隐隐能听见破空之声,这要如何抵挡?
  “嘁……”邓元觉为难的呼出了一声,伸手一挥,尽力放出三把飞刀,挡住了典韦放过来的其中三枝小戟,接着猛地往下一低头,典韦那最后一枝,终究没成功,只是擦着邓元觉的后脑勺呼啸而过。
  “是个好汉子,能躲过俺这四飞戟,嘿嘿!不过俺可没心思和你斗暗器,接招吧!”典韦见邓元觉躲过自己的四枝小戟,也不禁赞叹,但随即脸色大变,怒目圆睁,跨步上前,暴吼一声,一双短戟举了起来,左手短戟胸前抱怀,右手短戟飞扬在后,一阵凌厉无比的风声直吹动邓元觉的面门。
  邓元觉好不容易躲过典韦的四枝小戟,余惊未定,还没缓过神来,就听得典韦一声暴喝,只见一巨庞大的身影扑面而来。
  邓元觉大惊,哪里还有功夫放暗器御敌,急忙举起禅杖往头顶上一架。
  “铛!”
  一声铁打铁的巨响,只见邓元觉单膝点地,脸上青筋暴起,其跪和踩住的地面,硬生生地出现了两个深达一寸有余的坑印,看得出来,邓元觉接架这一招很是勉强。
  邓元觉力气虽然不输典韦多少,但典韦这一招凭空而起,接着落地的势力,力气却大出了邓元觉一筹。
  典韦不依不饶,哪里容得邓元觉恢复状态,双戟接连挥出,贴面会战邓元觉。
  邓元觉被典韦这贴面会战,手中禅杖施展不开全部,立时被打的节节败退,一连十回合,邓元觉全无还手之力,只是尽力抵挡招架。
  典韦虽然搏得上风,其综合实力也强过邓元觉,但要拿下邓元觉,也没那么容易,不是十来回合能做到的!毕竟,邓元觉本事和后世那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旗鼓相当,不是易与之辈。
  “你这什么宝光秃驴邓元觉,你非我敌手,我给你个机会,老老实实束手就擒罢!俺还能留你一条性命,我主公宽宏大量,还能重用与你,也好过惨死沙场!”典韦望着已是强弩之末的邓元觉,冷声喝道。
  邓元觉借此机会,大大喘了几口气,额头上黄豆般的汗水不断滴下,满脸的疲惫之色,双手虎口已被震开了血,染红了其手中混铁禅杖。
  “呵呵!”邓元觉忍着痛楚,将满是鲜血的双手在僧袍上擦了两擦,复提起禅杖,提气喝道:“小僧邓元觉,早已经是活死人,来到此世,誓死为少主董乾效忠,岂肯向你们这些作古之人投降!”
  “呸!你这贼秃驴,说谁是作古之人?哼!既然如此,那休怪我手下无情!”典韦又是感觉莫名其妙,又是恼怒,双手一提。
  “嗖!嗖!”
  两道破空之声起,只见典韦双手的两杆短戟飞出,直冲邓元觉双肩;接着典韦双臂连挥出数下,六枝小手戟分成六个不同的方位,紧随大戟之后。
  邓元觉大惊失色,急忙挥戟招架,但典韦先来的一对大戟已然用尽全力,邓元觉尽力抵挡,也只挡住其中一杆大戟,另一支,却很不幸的劈入邓元觉的左肩,顿时鲜血淋漓。
  邓元觉吃典韦这一重招,退后三步,颓然跪下;但事情未了,典韦那六枝小戟随后便到,邓元觉已然怯力,哪里抵挡得住?
  “啊!”一道惨叫声起,邓元觉双臂和双腿,腹部和咽喉各中一枝小戟,翻然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典韦如影随形,随小戟之后便到了邓元觉身前,同时手里已经提起因被邓元觉荡开而插入地里的另一杆短戟,伸出一脚,正欲踏住邓元觉的身子。
  典韦忽而又顿了顿,收回了脚,拔出了深入邓元觉肩头的那一杆短戟,叹了口气,沉喝道:“你这和尚,倒也是条硬汉子,如此忠义,俺也佩服,不过,看你这样子,怕也活不成了,对不住,你我各为其主,战场之上,哪里容得情面,受死吧!”
  “呵呵!”邓元觉微笑了笑,大口地喘着气,极为沉重地道:“我非此世之人,早已死过一次了,何惧再死?人活在世上,总是因迷茫而受苦……罢!罢!你快杀了我吧!”
  “嗯?”典韦愣了愣,喝道:“俺幼时也曾听闻高僧讲述佛法,你这些话,倒也合乎佛理,临死前能大彻大悟,也算有什么来着……哦!对,也算有善果了!”
  典韦长叹了口气,手起一戟,削过邓元觉咽喉,鲜血喷涌而出,邓元觉嘴角接着流出鲜血,一双大眼竟慢慢合上,再没了动静。
  “可惜!如主公所言,这就是无奈的乱世!”典韦也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不合时代的话,轻笑了笑。
  其话音未落,天空突然降下一道白光,盖住了邓元觉的尸身。
  这白光之耀眼,竟胜过了阳光,直让两军将士忍不住闭眼再加举手来抵挡这刺眼的白光。
  不时,白光消失,再往战场上看时,邓元觉已经不见了踪影。
  “怎……怎么回事?”在邓元觉身旁的典韦大惊失色,他只见到邓元觉的尸身躺的地方,留下了他的六枝小戟,上面更不见一点血迹。
  两军将士,也无不大惊失色,引起一阵骚动。
  而本身是穿越者,又在后世看过许多穿越和系统的王浩和刘琦,更是惊呼出声。
  二人心中都有了同样的想法,不禁对视一眼。
  “这邓元觉,莫不是什么召唤系统召唤而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