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态度
而且还来的如此凶猛，让人猝不及防！
之前在宁远山上，小将离虽然隐约瞧出了些许苗头，但那时的感觉，远没有此时这般强烈！
就好似在一瞬间，
君影对她的感情，便直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小将离觉得悚然的同时，心中对于那已经出现崩毁的天道秩序，更加痛恨！
如果它没有出现这些转变，也许……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小将离这一生的轨迹，也会随之发生变化，也许这乱世仍会存在，也许小将离仍会参军……
但只要没有那一道崩溃的天道意志作祟，小将离觉得自己也不至于这般愤世妒俗。
更不至于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虽然小将离心中也带着许多的不确定，但君影身上的转变，已经给了她答案，并且让她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本以为可以延缓的事情，在此时却突然变得情况危急……
小将离也没有去自乱阵脚，因为这时候越是慌张，之后的事情处理起来便越是杂乱无章。
她不能乱。
不能在这种两头危急的情况下自乱阵脚，不论是秦国这边的事情，还是她与君影之间系着的红线，小将离都会一一解决。
虽然……
她也不清楚留给自己的时间还有多少。
看着那已经逐渐变得浅淡的红线，开始朝着自己这边蔓延而来，小将离的心情莫名沉重。
本以为还可以为自己争得三五年时间，可看君影身上展露出来的情况，小将离觉得别说三五年了，三五个月似乎都很悬……
因为对方的感情转变来得太过突然，来得太过让人措不及防！就恍若狂风暴雨般倾盆而下！
这么比喻，似乎有些过了。
毕竟两人现在的情况，还是有暂缓的余地，小将离抿了抿唇，眼神阴晴不定地看着那条浅淡的红线。
她的目光在君影身上一扫而过，心底长叹一声，端起桌上的酒盏晃了晃，心中的情绪莫名。
思绪良久。
小将离还是将被她关在意识海中的‘恶’，放了出来。
将对方与自己的联系彻底切断，将他禁锢在自己的意识海中，说起来，她做的确实有些不地道。
但她也没解释什么。
有些事情解释得多了，反倒容易让人多想。
再者，这事情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意识海仍旧是之前的模样，竹楼还是那栋竹楼，摆设布景依旧，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恶’依旧在竹楼里倒腾着那些酒具。
“舍得放我出来了？”‘恶’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小将离还是能察觉到那潜藏在平淡语气下的怒意。
“嗯。”
小将离不咸不淡的应了声：“是我不对。”
但……
倘若事情再重来一次，她依旧会选择切断彼此间的联系。
“遇见难题了？”‘恶’默了默。
“嗯。”
小将离也不意外‘恶’能猜到这些，他们相处了这些久，对彼此间都有所了解，自然也知道……
“解决不了？”‘恶’问道。
虽然知道他有明知故问的嫌疑，但小将离还是如是的应了声：“君影手上的红线似乎有点不对劲……”
她的声音也有些不确定。
毕竟君影的情况确实大大超出小将离对红线的认知，加上对方手上的红线，已经逐渐开始变得浅淡。
单是这一点，就足够引起重视。
说起来，小将离也觉得有些奇怪。
这姻缘红线的作用固然强烈的吓人，但红线自古便是作用于双方身上，是相互的……
当然，像梁祝那些的情况，只是个例。
“他手上的红线怎么了？”‘恶’深呼吸两口气，并未追究小将离之前切断联系一事。
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追究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将离什么性情，大概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变浅了。”
“嗯？”‘恶’本来还有些不在意，因为红线的作用确实邪门的很，但是……她说的什么？
“变浅了？”‘恶’惊讶，似乎以为自己听岔了。
“嗯，变浅了，作用已经显现出来了，而且……效用很可能已经步入中期，他对我的态度变了。”小将离平静的叙述。
“中期了吗？”‘恶’低声喃喃自语。
胳膊肘支在小案上，整个人有些懒散。
已经空了半壶的小酒坛被他随手摆在脚边，‘恶’斜靠在小案上，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腰间的流苏缨子。
他低垂下眉眼，敛去眼中闪烁的凶戾。
“有办法可以延缓吗？”小将离问道，那一声低喃她也听到了，只是……她隐隐觉得‘恶’似乎有点不对劲。
可究竟是那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恶’在小将离面前虽然一直都和和气气的，但他也不是没脾气，凶戾的情绪他也有。
只不过他从来不在小将离面前展露罢了。
他既然称自己为“恶”，那么……
那些阴暗暴戾的情绪，他同样会有。
“不知道。”‘恶’沉默了片刻，摇摇头，叹道：“除非我们能知道他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从地下深渊醒来至今，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
红线也是那段时间出现的。
按理来说，情况不应该如此才是，可君影身上的情况，却又切切实实的表明，情况很可能即将脱离掌控。
因为红线的作用超出预期！
小将离受到的影响不深，但君影身上的明显有问题。
“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小将离倏地低笑莫名，道：“这件事怕是不行，不管是问，还是直接搜魂，可能都找不到我们想要的。”
这是小将离的直觉。
虽然她也说不上这直觉究竟打哪来，但她心底就是下意识的觉得，找不到的。
找不到那个所谓的答案。
“如果是那样的话，也许……”‘恶’欲言又止。
“我知道。”小将离垂眸，眼中神情变幻莫测：“阻拦不了他的转变是吗？”
本以为可以延缓的事情，却万万没想到会迎来这样的发展。
“不知道。”‘
恶’摇头，很爽快的给予回应，道：“变化已经超出预期，那玩意儿邪门的很，显然不是你我二人可以阻止。”
如果可以阻止的话，他们一开始就不需要这么大费周折。
“它……被加强过吗？”
小将离放下酒盏，若有所思的伸手抚了抚被红线缠绕的地方，那里其实什么也没有。
哪怕缠绕了红线，手腕也仍旧光洁。
“也许。”‘恶’并未否认……
正常的红线是循环渐近的，但不正常，被加强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