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走向
啧啧，厉害了。
小将离眼中的兴味不减，若非此时四下宁静，她怕是忍不住想要拍手叫好了。
果然是一出大戏，是一出精彩绝伦的大戏！
不过这主导者却并非人为。
想想，也让人觉得挺无奈的，因为事在人为，可那“天定”却有着不可逆的传说。
秦国皇室一脉自诩真龙天子，为何会没有真龙护身，没有天道气运眷顾？
秦国开创不过百年。
但因其百年之间强势崛起而远负盛名。
如此情势，若说没有天道眷顾，当真有些说不过去。
毕竟这世间万物种种，皆逃不过天道轮回之术，万物存在于天地，皆与那天道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但眼前的情况明显不对。
‘恶’之前便有言，天道已有崩溃之势。
如同秦国之前从强盛崛起，到尽享奢靡之风迅速衰败一般，天道亦有崩溃败朽之势。
所以……
小将离没能在其他人身上看到天道气运的存在，也并不出奇。
而另外两人身上那几乎能刺瞎人眼的天道气运，则让小将离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虽说她并没有在话本中看到相似的东西，但这并不妨碍小将离，顺着这条思路推演一切。
而且小将离推演出来的结果，也很有趣。
——秦国气数将近。
故而秦正与太子二人身上，并没有天道气运加身，失去天道气运的眷顾，所以秦国离分崩离析已不远矣。
这是“原定”的结局。
被早已编排好的，只待引燃事情的导火索发生，一切便会按照“原有”的轨迹推动下去。
而烨王与上官凌月两人因受天道眷顾，自会因那一份特殊而汇聚在一起，彼此互相吸引。
你来我往之间。
便容易擦出一些别样的火花来。
再加之两者身上的气运作祟，这二人搞不好会直接取缔秦国，成为新的王朝帝后。
毕竟烨王那边的条件不差，若是真想推翻秦国自己称帝的话，完全是可行的。
因为……对方有那个本钱！
加之天道气运眷顾，搞不好还能一统天下，来个声名远外。
这是小将离的猜测，也是小将离按照天道气运的古怪变化，而推演出来的事情走向。
此为“原定”的结局。
小将离推算这原本便是天道已经安排好的一个台本，只待这事情按部就班的发展下去。
假以时日，那两个被它择定出来的气运之子，必然会容登帝后之位，一统江山，受万人朝拜。
这是可以想象的结局。
不过这一切都不过是猜测而已。
是她按照自身所拥有的信息，猜测出来的结局。
这与原定的台本并不相符。
而且有很多地方都有所出入。
故而小将离只把这当作是一个猜测，至于为何这么说，那也是因为小将离本身。
因为……
这上一个台本之中，并未出现她这样的变数。
而原定的台本之中，怕也是没有出现一个被天道厌弃的人，在从中作古。
所以这问题，就出在小将离身上。
因小将离横插一杠，致使原有的台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已经安排好的事情基本上是不会变的。
就好比……
那两位被择定的气运之子。
人心难测，而天道择定出来的气运之子基本上不可更改，唯有从事情发展的走向入手。
小将离在这件事情上，便是起到了一种类似于搅*棍般的存在，将这原本已经编排好的台本给搞得一团糟。
原定的帝后，是烨王与上官凌月二人无疑。
两人早在与小将离等人会面之前，就已经有所接触，并且对彼此双方都有一定的好感。
后来宫宴上被赐婚，更是坐实了那个猜测。
地宫一行那两人虽然失去了踪迹，不过那已经被编排好的姻缘，是不会改变的。
天道也有逆鳞，也有着专属于它的霸道。
基本上已经被它认定的事实，便不会有所更改，而且……它也不允许自己择定的气运之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乱跳，瞎蹦哒。
它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只不过是烨王与上官凌月两人，还没有摸及那条底线罢了，所以天道才对此视而不见。
小将离眼色微暗，目光微冷。
仿佛淬了寒冰般，夹在这阴凉的夜风之中，竟是让人觉得这四周的温度，无端降了几分寒意。
在外头候着的轿夫被这股沁凉的寒意刺激，顿时一个机灵，周身鸡皮疙瘩骤起。
这些人下意识的抬手，搓了搓那手上冒头的鸡皮疙瘩，嘴里止不住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天气寒凉，要多穿衣之类的话。
小将离耳聪目明，自然也是将这些话给听得进去，她没说什么，眼眸微瞌，指节落在小案上，轻轻叩击着。
比起之前那轻快而富有节奏的叩击声，这会儿小将离敲击桌案的声音，明显带着几分慵懒之意，散漫而毫无节奏可言。
变数，小将离是一个变数。
若是没有她中道横插一杠，那么这事情的走向，很可能会按照她推演出来的那样，按部就班的进行。
不过正是因为小将离这个变数的产生，所以让已经原定编排好的台本产生了变化。
而那些在台本上已经被编排好的故事，也因为小将离的涉足，而产生了一定的转变。
就好比夏挽歌与烨王之间的事情，就好比这秦国诸皇子夺嫡的事情。
……
烨王当日出现在皇宫之中，本就疑点重重。
小将离也摸不准对方当时，究竟是过来保先帝无恙，还是过来意图谋反篡位。
两个可能，存在着不同的疑点。
两条思路，可以看出不同的事情走向。
小将离这一想，便又觉得很可能事情确实如她所猜想的那般，那日在京都遇到的雷劫，应该不是意外。
蹙了蹙眉，小将离开始就着现有的线索，开始回忆起当初的细节了。
她当日在京都地界内造杀业，虽然会引来天道的关注，可也不至于降下那般凶狠的雷劫。
看样子……
应该是小将离无意间搅合了天道的好事，所以对方这是特意借机来警告自己。
小将离眼眸眯了眯，眼中闪过思绪。
事情……是如她所想的那般吗？
感觉好像无意间触碰到了什么，她现今阶段还不能知晓的东西。
若说小将离在京都内造杀业，便直接引来九天雷劫毫不留情的落下，小将离是不信的。
因为她昔日在边境征战，挣军功时，手上的杀业也不少，可也没见着她哪天就挨雷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