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掺杂
因为这具皮囊的来历，本就成谜。
小将离从夫子口中也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一切只能等她踏足修真界之后，才能试着去追本溯源。
也许修真界中，
小将离亦未必能寻得到答案。
但修真界寻不到，她便去仙界，去妖界，去魔界，总有一个地方可以找到她的来历。
小将离并非想要执着于此。
只是……
这具皮囊给她的负担不小，而且这些年压在小将离肩头的重担，也险些将她给压垮。
有时候，她也想试着追寻自己的来历。
好让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才会遭到这样的厌弃。
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会招来这样的后果？！
还是……
从一开始，她便只是一个错误？
这具皮囊中所潜藏的秘密，值得人深究。
小将离也想试着追本溯源，去寻一寻真相。
歇了跟那些人打交道的心思，小将离抬手揉了揉倦怠的眉心，将注意力转回眼下。
对着妆镜将自己的头面梳洗干净，这才轻解罗衣，换上一袭轻便的寝衣，准备休息。
可能是因为之前的思绪太嘈杂，所以一时之间并未有睡意袭来，小将离抬头看着头顶的床帐，思绪有些飘忽。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小将离蹙了蹙眉，仔细思索着。
她忘记的东西，好像跟她方才想的事情有关……
眨了眨眼，小将离的思绪有一瞬间的迷茫，但她很快捕捉到了脑海中那飞瞬即逝的灵光。
是了，夏挽歌！
她忘记去造访，自己这位相识已久的好友了。
之前便记挂着要去探病。
结果这会儿回来，却因为其他事情给忙忘了，小将离心下有些懊恼，起身便想穿衣出去将这事情给办了。
可她刚一坐起身，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再度躺了回去……
那边估计是用不着自己了。
这时候，虽说日头还在天上挂着，但夏正宇那边却未必见得会欢迎自己，小将离心里清楚。
那人对夏挽歌有着一种莫名的执念。
小将离之前看得分明，所以这会儿她若是贸然前去造访的话，只怕对方不太乐意。
夏挽歌是失去了记忆不假。
而且失去的还是关于烨王的那股执念，这是件好事。
跟气运之子有太多的牵扯，将来落得的下场未必是好。
夏挽歌原定的宿命，小将离早已在那话本上见过，虽说这之后因为小将离的涉足，而有所变化。
但谁也不知道，若是真让她记起烨王来，事情会不会又再度顺着，她所看到的故事走向发展？！
若真如此，那小将离之前心心念念的事情，便转眼成空，可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到头来，什么事情都没改变。
将夏挽歌囚禁在夏府，于她而言虽有不公，可只要错开了烨王这个人，那一切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之前她执着于改变夏挽歌的“宿命”。
但这会儿小将离却是不怎么担心了，因为有夏正宇在旁边看着，想来夏挽歌也生不出什么乱子。
夏正宇的修为本身便高出夏挽歌一大截，所以哪怕是武力镇压，也完全可行。
更何况……
她之前还留过玉牌给夏正宇。
若是真出了什么乱子，在威胁到夏挽歌的情况下，小将离相信对方会做出明确的选择。
看对方如此珍视夏挽歌的态度也知道，对方是真的将她当成是眼珠子捧着，生怕磕了碰了。
所以小将离也不担心了。
又躺回去，准备休息。
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内，也不知道两人的关系，有没有……发生什么戏剧性的变化？
也不知夏正宇有没有，将他隐藏的那个秘密告诉夏挽歌呢？小将离心思活络地想着。
突然对夏挽歌与夏正宇之间的情感纠葛，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不知道他二人最后能走到怎样的地步，会不会……将话本引向另外一个结局？
真希望他们能有更加美好的转变。
小将离长长叹息了一声，对这事情也仅仅抱有三分热度，转瞬间心思又冷了下来。
别人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个儿操心去吧。
她自己的事情都还没完没了，剪不断，理还乱呢！又哪里还有那个闲工夫去管别人？
回到将军府后。
‘恶’就一直很沉默的呆在识海之中。
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任由着面前那一排烛火燃烧，燃尽，最后化为一堆白蜡，凝结在桌案上。
看着这人一言不发的模样，小将离也不知该说什么。
她张了张口，几次斟酌着话语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
只叹息了一声，拉过被褥，背对着床幔，缓缓地磕上了眼。
该来的总会来的，该面对的总会面对的。
山雨欲来风满楼，所以……走一步看一步吧。
船到桥头自然直。
车到山前必有路。
小将离在心底小声的嘀咕，安慰着自己隐隐有些躁动不安的心绪。
……
小憩了片刻。
在黄昏落幕之后，小将离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睁眼时，那双眼中还有迷茫萦绕其中。
显然是还没缓过神来，眨了眨眼，那双眼中的迷茫散去，眼眸的主人又再度恢复了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大概是听到屋内有动静，下人在门外小声地唤了一句：“将军可是醒了？可要备晚膳？”
“嗯。”
声音还带着那种刚苏醒时的沙哑。
小将离应了一句，便有下人推门而入，帮她净面梳洗宽衣，小将离顺从的任由着侍女摆弄。
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来。
眼皮还有些厚重，总想着磕上去再睡一会儿，但小将离还是强自打起精神，在侍女的服侍下将衣着整理好，走到正厅那边用膳。
或许是许久没睡个好觉了。
这会儿，小将离倒显得有些贪睡。
走往正厅的路上时，小将离还时不时甩了甩脑袋，伸手撑着额间，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样。
下人见着她这样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赶忙眼观鼻，口观心。
生怕自己看多了，会引来杀身之祸。
他们既然能在将军府当职，自然也是听说过自家将军的“丰功伟绩”。
对于这个年岁刚刚及笄的少女，其实众人对此并没有多么深刻的印象。
他们关注的也不是这些。
而是……
小将离在外的风评，这外头对于小将离的评价大多是嗜血，残杀，暴戾等等充满了凶神恶煞的词汇。
可想而知。
下人闻此谣传，心下会如何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