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喜脉 二
孟清雁离开之前,在府里有过交代。只能在孟清玄不反感的前提下,尽最大可能拉开凤飞流与孟清玄的距离。孟清雁知道孟清玄的性子,一味地阻扰,只会让孟清玄反感。弄不好还会促进两人之间的关系。
凤飞流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双手握拳,随后放开。自己现在绝不能冲动,自己若是动了这些人,以后怕是给自己通风报信的人都没了。
“玄儿!”
凤飞流喊了一嗓子,却不见屋里传来半分动静。盯着门,抿着唇,就那么直直站着。
孟清玄进屋后,一连喝了好几口水,都无法平复。对了桌子就是一拳,桌子顿时破碎不堪。
随后起身没走两步,便倒了下去。
三日后的晌午,孟清玄才悠悠转醒。环顾四周。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倒在了地上?还有这桌子,都这成这样,也不收拾。起身推开门,看见外面围着几层的人。孟清玄看得眼堵得慌。
“你们一个个闲得慌?没事挡在我门口做什么!”
福叔上前,“二公子。”
“福叔?”孟清玄透过间隙,看见了身形有些不稳的凤飞流,“这里面也有你的份?”
究竟发生了什么?流怎么站在自己院中?自己是与流一同回去的,理应是在玄王爷府。自己是何时回到了孟府的屋子?又怎会倒在地上?而且屋子里怎么是一片狼藉?
依着孟清玄的习惯,福叔省去了其他,直接说出的重点。
“玄王爷在这里已等了三日。”
孟清玄眉头微皱,抬眼看向凤飞流。三日?为何自己没有半分印象?难怪自己现在感觉到饿,看来自己是三日未进食。
“都散了。”
孟清玄走向凤飞流。观察着凤飞流的面色。莫非流也是三日未进食?
“可有不适?”
这嘴唇都起了皮,不知道让人倒水吗?
凤飞流看着孟清玄,勉强扯出一丝笑意。玄儿,终于愿见自己了。还以为玄儿,玄儿不愿意见自己了。双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肩上一沉,孟清玄看着倒在身上的凤飞流,眉头一皱。将凤飞流架到了床上。把了脉后,孟清玄端详着凤飞流。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幅鬼样子?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夜,琅坤阁。
孟清玄将手中的书放下,捏了捏眉间。
“所有的书都在这儿了?”
“有一部分在玄王爷那儿。”
孟清玄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捶着肩走到门口。
“将我写下来的东西都整理好。”
“是。”
孟清玄刚一进门,一阵风过来,等孟清玄察觉时,却发现自己已在凤飞流的怀中。
孟清玄摸着凤飞流的胡渣,“怎么这般颓废。”
“我以为玄儿离开了。”
凤飞流哽咽的声音让孟清玄动容,“身体是你自己的。”
凤飞流蹭了蹭,“玄儿,玄儿。”
只有抱着孟清玄,感受着真实的温度,才能让凤飞流感到踏实。
“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此后几天,凤飞流整天基本上对孟清玄不撒手。若不是怕孟清玄不愿意,凤飞流恨不得把孟清玄拴在身上。
弄得孟清玄现在只能单手翻着书。
“玄儿。”凤飞流往孟清玄嘴里塞着吃食,凑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顺口也就念了出来,“思儿郎,怎可独活。”
“嗯。”
孟清玄看向这句话所在的位置。说的都是关于月族的故事,这句话出现在一女子的爱人死后,女子每每思念时,都会念这句话。女子把思念化作执念,照护与男子身前一同种下的花上。可无论女子如何细心照料,那花却是日渐枯萎。偶然之下,女子划伤的手,鲜血滴在花上,花竟变得好了不少。于是女子每日用自己的鲜血去浇灌,花也变得鲜艳欲滴。最后竟将她亡夫幻了出来。诸如此类,月族关于用血灌花的故事还有不少。
对于这种鬼神之说,孟清玄向来不信。顶多就是这位女子思念丈夫心切,脑子出了问题。不过这倒是点醒了自己,这月族似乎很对这种用血养花的方法很是崇拜,把血更是奉为了神物。
自己曾经服下的血影,也是用血养的。虽然那人不知是何意,起码那人对月族很是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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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玄好不容易得了个凤飞流不在的空时,便急急忙忙去找顾染。可寻了半天,也不见顾染身影。这家伙不会是在屋檐上吧?跃起于屋檐上,果真看到了那白发。
“寻你半天,你竟在此处逍遥快活。”
顾染不语,只是将酒坛递给孟清玄。
孟清玄见顾染有心事,也不多问。直接拿酒寻一空处坐下。喝了几口后,想着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阿染,你说男子能够生孩子吗?”
自己上次给流把脉搏,竟摸出了喜脉。按常理来说,男子是不能有孕,可就怕那万一。
顾染仰头,烈酒入喉,弄得顾染眉头微皱。
“能。师傅早年游历时曾遇到过一男子有阴阳二道。”
“那他岂不是可以自己生孩子?”
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事。阴阳二道。没想到这阴阳人一说,还是有根据的。
“师傅当年诊治时,他的确是怀有身孕的。”
“有了阴阳二道,就能有喜脉?”
“嗯。”
“可还有其他的原因?”
“有些男子肚子里也能有孩子,只不过摸不出来喜脉,只是肚子隆起。”(此情况见于寄生胎。)
“什么?”孟清玄眨着眼睛,有些难以置信。这个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怎么?阿玄这是遇到了这般奇事?”
孟清玄起身,“不,没有。”
这若是让阿染知道了,那还不得把流给剖了。自己当初与流一同泡温泉时也没有留意,也不知他究竟有没有阴阳二道。
“其实这种事情特别罕见。若是以后有机会遇见,定让你瞧瞧。”
看见自己还是缺少磨砺,得寻个时候,好好在这世间走走。
孟清玄讪讪的笑道:“好。”
罕见归罕见,但总归还是有的。不会那么巧,流就正好是?
“阿染。”孟清玄将手中的酒坛放下,“突然想起来有些事没有处理,就不陪你一醉方休了。”
扫过身旁的空酒坛,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顾染看着孟清玄离去的背影,眼神暗了暗。莫非是凤飞流?若他真有如此隐疾,倒也算是个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