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皇觉
“炼此药丸损耗了我十年的焰火之气,险些被你这鲁莽逆徒给毁了!”炎松瞪眼道,“此药丸需正午阳气旺盛之时服用方可达到成果,此时月黑风高,阴气逼人,此时服药,简直暴殄天物!”
“这……徒儿实属不知,多谢师叔即时阻拦。”玉猿虽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但听完炎松的话,也不敢再有任何抱怨。
“还有些事情,你要注意。”炎松眯缝着眼睛道:“足太阳为膀胱经络,焰火之气乃纯阳之体,药丸引导之后,你整条经脉里的阴气都会被焰火之气灼之殆尽。”
“灼之殆尽?”玉猿一愣,“那会如何?”
炎松缓缓道:“首先,汝之毛发,会变得极为茂盛。”
“无妨无妨,既达速效,有些副作用也是正常的。”
“还有,因阳气过剩,你的,咳咳,会日夜暴胀,永不安宁。”
“诶呀!”话音未落,玉猿兴奋的手舞足蹈,“那好啊!”
“好个屁!”炎松气的连脏话都骂出来了,“你知不知道,阴阳调和方可化为精血,你整条膀胱经脉中的阴气被阳气伤尽,无法再生精血,也就是说,你需要一直保留你体内剩下的那些。不可再加损耗!”
玉猿愣了半天,尴尬的笑道:“师叔,您就直白点说吧,什么精血经脉的,徒儿听不懂啊。”
“就是日后不可**!”炎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啊?”玉猿一听这话,立即瘫坐在地上。
炎松瞪眼道:“干什么?小乘佛教子弟,本就不能行男女之事,你服此药丸,无非就是比其他人多些忍耐罢了,有何不妥?”
玉猿虽表面上沉默不语,心中却骂道:你特么纯属放屁!小乘佛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下山寻乐的事情?我说此等宝物你为何年轻时不自己享用,反而苦苦修炼多年,原来是因为这药丸就是个坑啊!日夜暴胀,永不停歇,还不可**?这谁受得了啊?!!!
“师叔,这,这这……”
“这什么这!”炎松怒道,“你受尽屈辱,若不是我为你疗伤,你此刻还在床上躺着呢!你可知这药丸顶了多少年的修为?哼,你不愿意也罢,我另找他人某事,待事一成,荣华富贵,与你无关!”
“别别别啊师叔!”玉猿一听急了,想着每天呆在这破烂寺庙里吃不饱穿不暖,他舔了舔自己掉牙的那块空隙,咬牙道,“师叔放心,明日午时,我必定服下!”
当晚,玉猿告别了炎松,回房带上自己所有的积蓄,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悄悄溜下山寻乐去了……
林中安静的站在方丈室门外,思来想去,他长叹了一口气,正要离开,只见室内突然升起烛火,缓缓传出一个声音:“正是凌晨,天色未明,施主此来,所为何事?”
轻轻推门而入,林中见方丈正闭目盘坐,想起几日前方丈随手一拨便制服自己,跟玉猿交手之后他更是明白其中差距,想从面前的方丈嘴里问出话来,恐怕不能再用强逼的手段了。
林中耐着性子道:“此时叨扰,甚为不妥。但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方丈赐教。”
“呵呵。”方丈听后,笑着摇头道:“施主生性刚烈,不想来我寺庙几日,竟也懂了些礼数,老衲心中,甚是欣慰啊。”
林中不禁翻了个白眼,心想这老和尚,简直蹬鼻子上脸,要不是打不过他,早就砍断了他的手脚筋,那时候他还能在这闭目禅坐?恐怕早就什么都招了!
纵使林中不愿意相信自己不是一个老头的对手,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也没办法,只得憋着一肚子火气,心平气和地问道:“我到底是如何来到此地,方丈又怎知我的姓名?”
“阿弥陀佛——万像轮回,因果循环。既然施主果已在此,又何必执意寻其因由?纵使施主弄清一切,也无法解决施主此时的真正困惑,不是么?”
“话虽这么说,但我毕竟不属于这里。”林中见方丈闭目不语,只得咬牙道,“好,我不问因由,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回去?”
“施主非此世之人,至于此地,乃为天命,顺天行事,达其所愿,方可归矣。”
“天命?你这老家伙,知道在我那个世界正发生着什么事情么?”林中再也忍不了方丈那副好像明白一切的嘴脸,想起小蕊,便忍不住又紧握双拳,“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一切皆为天命,怎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辜性命惨遭毒手?”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况且施主天愿未成,又怎成人愿呢?”
“那你说,上天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是让我做什么呢?”
“佛法无边,苦度众生。汝既来之,必与着天下苍生有所关联。”方丈的神色渐渐有些暗淡:“今天下义军四起,战事纷纷,百姓危亡,民不聊生。这世界,只剩下最后一息,只等着一根救命稻草。”
“呵,您的意思是,我就是那救命稻草?”。
“正是,老朽在此寺庙,梦觉三年,苦等五载,为的就是施主到来。”
“你这老和尚,真是无知到了极点。”林中讥讽道,“恐怕你自以为明白天下事理,却不知道这元后有明,明后有清,中华上下五千年,你个元朝的和尚懂什么?说什么世界要灭亡了之类的话,放在我那个年代且不说被人笑掉大牙,恐怕不是被关在监狱,就是被精神病院给带走了!懒得跟你废话!”
林中觉得这老和尚只会说些虚无缥缈的话,相比起来还不如自己烧绳落钟的计划靠谱,立即想要离开,谁知脚下就像被什么东西给吸住了一样,怎么用力都抬不起来。
见方丈缓缓起身,睁开双目,面带微笑,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林中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他曾与很多恐怖分子正面决斗,就算枪抵在脑袋上,连眼皮也不会眨一下,可这老方丈带给他的却不是死亡上的恐惧,而是精神上的压迫感,那是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啊,我可是练过的!”
“既然施主已经料定元后有明,就请施主为天下苍生,为将来的明朝,出一份力吧。”
说话间方丈的脸近乎要贴在林中的脸上,林中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里去了,紧张之余只心道这老和尚的表情怎么好像有些猥琐呢?
“明朝关我什么事!你你你,你千万别乱来啊?你干什么?!!!啊!!!——”
方丈室屋檐上的飞鸟被惊到空中,此时晨星寥寥,东辉喷薄欲出,方丈缓缓道:“施主筋骨其佳,却无内力相持,如中空之木,难以成材。今老衲为世间苍生,收汝为徒,洗髓伐骨,打通经脉,赐法号皇觉,望汝救天下于水火之中……”
林中跟看魔鬼似的看着方丈,若不是自己以前接受过异于常人残酷的训练,恐怕换个人左臂被这样硬生生的掰断,早就痛得晕过去了,他紧咬着牙关,忍不住大骂道:“你有病吧?!过几天我就回去了,谁要当你徒弟啊?法号皇觉什么的,难听死了!再说古代不是避讳……啊!!!——”
那一瞬间,林中自己都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
“哎呀呀,这叫声太惨烈了,我听着都慎得慌啊。”
“可不是么,你也知道我住的地方离方丈室近,正睡得香时突然暴起一声,吓得我以为是孤魂野鬼,一早上都打哆嗦。”
当民间炊烟四起的时候,方丈室外已经围满了前来围观的和尚。
“看你那点胆子,这世上纵有鬼怪,也不敢来这佛间寺庙里胡闹啊。”
“话说回来方丈到底在责罚何人啊,太恐怖了……”
“不知道,要不,你进去看看?”
“师兄你也太损了,要去你去,我可不敢。”
“你们别吵了,近来听说庙里多了个新来的,刚来的时候就对方丈出手,很没规矩,莫不是方丈把他叫到室内,此时正在报复吧?”
和尚们左一言右一句,站在人群中的乐游低声对道:“师兄,你听是不是林中的声音?”
明亮挠挠头,纠结片刻道:“好像是。”
“嗯,我听着也像。”乐游拖着下巴,不知在思索什么。
一旁的明亮拉着乐游的袖子,有气无力的道:“师弟,不管是谁的惨叫也填不饱咱的肚子啊,咱都听了一个早上了,快吃饭去吧,我都要饿死了……”
“哎呀师兄,你怎么就知道吃呢?你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乐游一脸嫌弃的瞥了眼明亮,说道,“这件事关乎着咱俩今后能不能吃饱饭的问题,你懂不懂?”
明亮捂着自己的肚子,撅嘴道:“不懂,惨叫的人是谁,跟咱们吃饭有什么关系?”
“师兄,现在整个天下都在闹饥荒,寺里粮食本就不多,你的饭又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