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自然魔法
“炼金药剂？”林奇顿了顿，他口中所说的方法，在心中其实指的是肥料，不过要说是炼金药剂，以这个世界的人的认知来说，其实也没差。
林奇原本就准备同时生产固体肥料与液体肥料，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除了相对先进的耕作制度，精灵竟然还知道以人工的方式提高土壤肥力水平的方法。
“对，没错，就是你口中的‘炼金药剂’。”
林奇点了点头，他竖起第二根手指，正准备讲述之后的计划时，奥菲莉娅突然面露歉意地说道：
“尽管我很乐意向您分享这类炼金药剂的调配方式，但我并不会炼金魔法，也不知道那些炼金药剂的配方与材料。”
“等等，你的意思是，有别的精灵会？”
“是的，”奥菲莉娅点头道，“主管农事的祭司们，大都会制造炼金药剂。”
桥豆麻袋？！
在精灵的文明里，主管农事的祭司们，大都会炼金魔法？？？
卧槽，促进生长的自然魔法可以缩短作物的生长周期，使得原本一年一熟或一年两熟的作物，可以变成一年三熟、四熟。再加上不断恢复地力、提高土壤肥力的炼金魔法产物，其结果不就是年内作物产量的数倍提升？
森林里，是掌握了先进农作物种植技术与制度的精灵，而森林外，则是技术制度皆全面落后不知道多少代的人类。那么问题来了——
——有着先进魔法技术与制度、粮食可以多到吃不完，进而文明可能十分发达的精灵，为什么会选择藏身于森林之中，并时不时地被大多数连肚子都填不饱的人类，抓捕掳掠成商品？
这特么想想就不科……哦不，想想就不魔法。
“等一下。”林奇看向了奥菲莉娅，“你口中会制造炼金药剂的祭司，产能如何？”
“产能？”奥菲莉娅听不懂这几个“生造词”，便好奇地问道。
“具体来说就是主管农事的祭司们制造的炼金药剂，是否能满足耕地的日常消耗。”
奥菲莉娅思索了一下，说道：“应该是能满足的。”
“能满足的？”
这下林奇就彻底地感到奇怪了。
制度先进、技术也发达、产能也充足，那莫非是——耕地不够？
身为自然之子、森林的儿女，精灵们都是天然的环保主义者，在精灵种族的价值观与律法之种，伐林开荒是明令禁止的可耻行为……不行，我已经编不下去了……
“那个，我个人有一点小小的疑惑，”林奇舔了舔嘴唇，问道，“你们精灵的耕作制度与魔法技术都十分先进，还有着充足的产能，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的作物，是不是年内有着十分高的产量？”
“领主……大人，”尽管对与人类这个族群还心存芥蒂，但奥菲莉娅依旧选择称呼面前的人类领主为大人，“我可能，没理解您的意思。”
“你看啊，你们精灵不是实行四区轮作制的吗？又有可以恢复地力，提高肥力的炼金药剂，还有能够缩短农作物生产周期的自然魔法，那完全可以通过一年多种、一年多熟来多倍地提高年内产量。”
“我们……没办法对森林里的植物施展自然魔法。”
“为什么？”林奇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奥菲莉娅抿着嘴回答道，“森林里的植物都生长在‘黑土地’上。”
林奇急忙问道：“‘黑土地’？这是什么意思？”
奥菲莉娅低着头，抿着嘴，一声不吭。
“好吧，既然这也不能说，那我们就聊一些愉快的事情。”他对着管家招招手，示意让这里的农人们继续忙别管他。
管家对着一旁的乔瑞斯吩咐了几句，随即追上返程中的领主，问道：“大人，请恕我冒昧，愉快的事情是指？”
“比如指，下午茶。”
“下午cha？”
…………
正如欧洲的中世纪一样，这个世界也没有所谓的“茶叶”。林奇向身边的管家以及在回到城堡里后，向城堡里的女仆简单地解释了一遍什么叫做下午茶，于是他与奥菲莉娅两人（管家在跟着林奇回到了城堡后告退了），在餐桌上享用到了下午茶的替代品——一片涂着蜜糖的吐司与一小杯麦酒。
“如果不是这异常浓郁的魔力，我几乎就要认为这里是欧洲大陆中世纪的某处旮旯……哦对，还有精灵。”
正在吃着下午茶的奥菲莉娅：？？？
“其实也不只有这两点，”林奇全然不顾精灵少女的奇怪目光，自顾自地说道，“就连魔法的分类方式都不一样。”
他喝了一小口酒，心中开始盘算。
自然魔法在欧洲开始盛行至今不足五百年，与被称之为高等魔法的仪式魔法不同，自然魔法无需通过符号、仪式、概念等象征意义以借助神圣之力，而是通过研究事物之间的隐秘性质（qualitatesoccultae），试图单以人之力，直接控制自然现象，
因此包含了炼金术、占星术、草药学、地理学等多门学术学科，被贬称为低等魔法的自然魔法，是最接近现代科学的魔法种类。
很多现代学者因此将自然魔法视为自然科学的一种过渡形式，并因此声称魔法就是过去的科学，但身为现代魔法师的林奇却知道，在地球魔力大源日渐枯竭的这个背景条件下，所谓的魔法，只能是被扫进历史垃圾堆的知识。
对于当代人，或者当代科学知识与技术来说，魔法是一种捷径。这是林奇的老师，所告诉他的关于魔法的当代定义。
为什么这么说呢？
人们想要制造冰，古人用硝石制冰，现代人用冰箱制冰，而魔法师只需要打个响指，或者念句咒语；人们想要制造火，古人用火石，现代人用打火机，而魔法师，依旧只需要打个响指，或者念句咒语；人们想要制造一场大爆炸，古人可能得准备大量的黑火药，现代人要么准备好明火与天然气、要么干脆搞个RPG，而高阶魔法师，可能只需手持一根法杖，然后叽里咕噜地念完咒语，最后高喊一声：“explosion！”
这就是林奇所理解的“捷径”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