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春节 下
一辆一辆的小货车后面坐着人有些把自行车都挂在车后面一辆两辆的挂着。
“爸爸，这些条路通向那里啊？”
“通到好远咯，到鸟川那边了”
嘀嘀，小货车拉着喇叭靠边停了下来，一个女的向我们招手：新明哥，新年好啊！你还在这里啊！
“原来是在叫爸爸，爸爸看了看：竹英啊，我以为那个。你啥时候买车跑这个线了啊？
“是啊，今年才买的跑下就是为了跑这条线啊，我车还座的下，来坐啊！”
“哦哦，我两公婆就不坐了，得小孩子坐下，你到了金桥镇就把他两个放在路边我两就骑车过去就要得了。”你两个也一起坐嘛，来嘛来嘛，单车放后面挂起就可以了啊！”
“不了，不了，我骑车还舒服些,，来我先把钱给你”
“要你给钱干吗？不要不要！新年过节的坐我的车还要啥钱嘛！”
“来来，燕你拿着到了鑫桥你一定要给姐姐听到没”
“晓得了！”
“讲不要了，还得你爸爸，走了走了！”
“来来你四个站里面，我站到后面来，抓稳哦！”
车是小货车后面用铁皮围了起来，两边是木板都坐满了人，中间站了几个。我们站在门口处用手抓着两边的钢管。竹英姐站在车尾一个用钢筋焊成的台阶也用手抓着门口的钢管，身体不时成45度，头不时的外探，告诉大家到那里了，问有没有下的，有下的就用手拍打铁皮车厢。一路上就下了一两个，基本上都是上的去鑫桥镇。车厢里很挤，车门站的那里也快站满了。一路摇摇晃晃走走停停到了镇上，大姐拿出爸爸给的钱塞给竹英姐姐。
“姐姐，这是我们四个的车钱”
“不是说了不要嘛，姐姐也没什么东西买给你吃，这些钱就当买糖给你吃了吧，好了我还要跑车的””姐姐我们要在这等爸爸妈妈嘛。”
“恩，坐车时爸爸不是说了嘛，要我们下车在这里等他们”
大年初二的行动道上还是没什么让开门，倒是到处是鞭炮纸跟放过的鞭炮红红的满地是，通常这些要初三过后才清扫，因为大家认为这地上红通通的是财气的象征，都不舍得扫掉。
在路口站了十来分钟，爸妈总算来了，还是按原来的坐的次序坐。出了小镇就没了水泥路全是土路沿着一着河骑上一段再又是各种的上坡下坡转弯，道路在山与山中田跟田之间弯弯绕绕的路。
“终于快到了，就剩下这个大坡了，推上去就能看到外婆屋了。”爸爸气喘吁吁的说。
“来爸爸我来们来推你，你坐上面”大姐说
“不要你推了，快到还要你推什么推,我骑的脚都直了，下来推车走下还好点。”
“爸爸，你怎么娶妈妈娶这么远，骑车过来都难骑，山又多又高，你看看这个坡这么陡比牛背还陡”
“嘿嘿，媒婆介绍的咯”
“我不嫁给你爸爸，你爸爸可能都讨不到老婆，就没有你了。三十岁了还没讨老婆，家条件也不好，那有女的嫁给你爸爸咯!”
“嘿嘿，现在也没亏到你嘛。”
“哎呀终于上了这个陡了，你们在这喊下外婆看听不听得到。”
外婆，外婆~~~~~
“听不到，快上车再骑几步就到了”
骑着车在山腰上，外婆的家就在山脚下，一眼就看到两栋土地砖房，旁边是一层红砖屋是大舅家，远远的看过去感觉即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认识，经常来。陌生是好久没来好像有变化了一样，但好像并没有那里有变化可能变化的是四季是环境。
刚好走到路口，小舅妈出来倒洗碗水。“姐姐，姐夫来了啊，阳省姐姐，姐夫过来了！”
“新年好，姐，姐夫”
“新年好新年好，舅，你刚刚吃完早饭啊！”
“是啊，等下我也要回娘家一趟,爸爸妈妈在底下屋里，我和你一起下去我也耍下去”
“这坡陡啊，刹车有点打滑。咦?”
“爸爸我帮你在后面拖到车是不是不打滑了”
“你拖到都不走了，放点放点”
“快去帮外公外婆拜年了”妈妈拍了拍我说
我们四个冲进灶屋，外公听到声正准备起身出来。外色外婆新年好，祝你身体健健康康。
“好好，你们考试考头名”
外婆放下锅铲，“都来了哈，你们先坐我去拿糖出来给你们吃，顺便弄个开水鸡蛋给你们吃”。
二姐走到灶前拿起外婆放下的锅铲接着翻炒着刚刚外婆炒着的花生。外公一边往灶里添柴一边说：晓得你和小英（小姨）会过来今天早上你娘就炒点新新花生，刚炒出来的香让你们吃，花生都是自己种的小子花生专门留下过年吃的。那里炒出来一盆了你们拿吃啊！
外婆端着一盘糖果，一盘水果进来”吃点糖吃点水果，小孩一年一个样啊，凤秀一来就帮我炒花生做事了，懂事了。
“啊呀，忘了放接客炮仗了”！外公一摸脑袋。
“你越来越不记事,鞭炮就在墙上那个篮子里”
“莫要爸爸放了妈妈又不是生客”
“要放的，要放的，这个一年一节的事”外公严肃的说。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大舅舅闻声走了过来说“没接没接，我听到爸爸放炮仗我以为谁来了。”
“大舅，新年好，今年发大财”！
“哈哈，你们好好学习，多拿奖状！”
“爸爸，等小英来了要么今天一起在我屋吃饭，你难搞。晚上看在阳省家吃蛮？”
“那不行，难得大家一起过个节吃个饭，先在我家吃，你们今天要带老婆崽回娘家就先回，晚上回来了再在你家吃或者明天早上吃早饭也要得”外公严肃反驳。
说着说着外面有脚步声响了。怕是小英那一家人过来了！大舅猜到。
外公拿着鞭炮迎了出去。“哟没接没接，刚刚还在论你们一家，你们就来了！”
“我屋要来就快，就在山那头几步就走过来了爸爸，快帮外公外婆拜年。”
“外公外婆新年好，新的一年身体健康”
“好好，进屋吃瓜子吃糖”！
“爸爸，姐姐，小英，你们在慢慢耍啊，我也先带小孩们回趟娘家，晚上回家聊啊！”大舅舅说。
小舅舅也说，我等下也要去趟娘家。
“去吧，去吧。晚上回来吃饭不你们？”
“不要做我们的饭了”
“那好”
大舅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说：“三元，你和姐姐去我楼上看电视嘛，哥哥还在看，顺便喊他下来，要他到外婆屋去”
“哥你在看什么？”
“日月神功”
“日月神功”？
“《金剑雕翎》啊，你没看啊”？
“没看呃，好看嘛”？
“肯定好看啊，你看这些人的轻功好厉害，你看飞来飞去，还行侠仗义，专门打抱不平，你看萧翎的三条血脉就要打通了，打通后就厉害哈哈”。
“君华！！君华！！还不下来？还在看电视？下来去外婆家拜年了！”
“好了莫喊了，晓得了，就下来了，老弟你们几个在屋看吧我去我舅家看去了！”
到了晚上舅舅们陆续的回来了，外公把火盆端了出来，大家围着烤火。树枝烧的有点呛人但天一黑，太阳落下外面还是冷的不行。小舅首先打开了话匣：爸爸今年弄了好多担草（席草）？
“弄了快二十担吧。挑去卖了十多担了，今年雨水小种的黄豆，花生那些都干死了好多。不过价格倒是高了点。黄豆卖到了2块了！”
妈妈抢过话说：“爸爸，你种那么草席干嘛？又卖不起价钱？又累死累活的，整个镇都是种草席的卖不起价的，明年莫种了！”
“不种，种什么？难道把田放那里荒到？那么好的田荒到可惜了！”
大舅接着说“可惜就可惜蛮，年纪大了是要少做点了！”
“我和你娘现在做得动还是要继续做，村里那么多老人，个个做没把田荒到，锯子人家单身公都在做，不做那里有吃喔。”
小舅回道：“锯子我回来后天天看到他在学校那赌钱还经常是他做庄。他做个屁事！”
“他不做事不卖草那有钱过年和你们赌？老婆没得了，孩子不认他，那里有钱来,要说也是赌钱害了他！”
“你讲人家，你自己不也赌！小年夜那晚输了钱自己一个人在灶台前烤火烤到天亮，觉都不睡！”外婆愤愤的说道
“我就是凑个人数”
“爸爸自己那么辛苦卖草弄点钱，不要拿起去赌了，宁愿多买点菜吃也好啊”小姨安慰道
“是啊，是咯，是给蛮”我们应声”
“爸爸，赌点钱耍下又不要紧嘛！我在广州没做事也偶尔打打牌耍下”小舅说道
“阳省听说你今年在广州弄了蛮多钱”大舅问
“哥哥，这么讲你在广州捡垃圾都比家里种地来钱轻松，真的是到处是钱，只要你不懒，不怕累就赚得到钱，那些工厂天天在招人，一车一车的人往厂里拉，厂里灯没熄灭过，听别人讲厂里做事那些机器一个月都不停的，纺织厂，电子厂，织布厂全部干的火热火热的，我有次我去厂里玩，一到下班那人头望过去像海样，我的妈啊！”
小姨父接过话说：“老弟你也不要讲的那么夸张，我两公婆在厂里做事，也是累死个人，你以为好赚你来做下就知道了。钱是有钱赚，我们都是赚点苦力钱，老板才叫赚钱啊，厂里的货一天出好几货车，那不是货那全部是钱啊,你像你搞建筑机械不也是累死！”
“我刚到广州也进过厂不自由，管束太多了我宁愿自己在外面搞建筑，自己想做就做，不想做就可以休息。不过广州当老板都是他们本地人多，我们外地人都是打工的，我去年在工地上砌砖，那个老板一个人包了好几个工地，在外面还自己开厂，一天电话响个不停,照我说姐夫你明年莫在县城贴瓷砖了，价格低，那些主人还鸡蛋挑骨头，娘个麻屁，和我到广州去做事肯定事比这好做一万倍，价格还高,而且现在外面发展的是相当快，厂房一天一个样各行各业都在加油干呢。”
妈妈听后说：“老弟啊，你姐夫走不开啊现在小孩刚都还在读书，我一个人怎么照顾的过来,外面的钱是好赚，你姐夫衣年不到广东打过工还去广西修过路，出去自己在外面吃也不好住的也不行容易搞垮身体又顾不了家,在家虽然钱少点，事难做是难做点但人情味重点。”
“外面现在大搞建设啊，国家政策也大力支持，要发财赚钱就要到外面去，守着家里那一亩半分田有什么用！”
“阳省你现在小孩还少能多出去赚钱就多弄点”
“阳省明年一起出去，我在镇上做小工确实没钱，你嫂嫂还老说我挣钱少，两小孩子读书的钱还有借点才得行”
“哥哥，嫂子要不你们过了年跟我去我们那个电子表厂，只要肯干还是有两千块钱一个月的,有时还能弄点手表出来，你看我手上这块电子表就是从厂里拿出来的。看看~~很耐用的，还洗手洗脸都不用摘下来防水的，这种手表全是出口所以质量蛮好的，国内都买不到的，明年多弄几个出来给小孩们用。”
累倒不怕，难道还有我我们在家做种田种土累啊？就是怕做不做得来？做不做得好？做不好老板不要我们啊？“
“好简单的哥哥，我进厂前也什么都不知道招进去的，看一遍就全知道了,他们会把你要弄的那个东西放几筐在那里，你只要把你要装的那个东西卡到里面不出来就可以了很简单的你文件比我高更加没问题的。就是要坐得住眼睛要光亮。坐久了脖子痛而已。”
“那要得！反正我两个小孩也比较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平时也是在学校寄宿，可能就要麻烦妈妈到周末了多炒点菜他们自己带去吃！”
“你要去便去嘛，到时家里小孩我帮你管下场就可以了，周末炒点酸菜给他们带去下饭就可以了”
外公又往火盆里加了点柴，火苗窜的高高得，烤的人脸发烫。
大家正围着火盆谈论着，突然门被推开了，大家把头扭过去一看原来上外公的弟弟小外公进来了。
“咦，都在啊！我就知道你们都在我在学校打牌时都看到你们回娘家了。”
外公搬出一把椅子给小外公坐了下来。
“是这样，今天舅爷找人托信过来后天央妹要出嫁了，要你们过去喝酒!”
“央妹嫁在那啊”
“嫁在白岭河”
“嫁在白岭河那还可以，比她现在那个死山冲冲里强多了”
“要得吃酒时一起过去嘛。”
“怎么亲戚都走完了嘛？”小外公又问道
“还没有类，这不刚回娘家嘛，还打算先走完这边再去他们那边兄弟姐妹嘛，一年一节谁也别落下谁不是”
“是是礼轻脚步为重，就是兄弟姐妹之间就是要多多走动走动”
我们起了个大早走了一小时的山路舅外公家在半山腰，门前是个小阁楼下面用几根大树撑着屋里屋外已经很多人来人往，到吃饭时的桌子摆满了好多个间房，外面的稻谷场也摆的满满当当，一边的角落里是好几个临时用泥土堆叠起来的灶，灶上架了一口荷叶锅，切菜的是邻居，砍柴的也是，煮菜的师傅是远近有名的厨子专门做喜事的十大碗菜。
小姨早早把脸盆藏了起来就去灶房烧水了。等到新郎一到，叫上儿子和尚去递毛巾小姨拿出脸盆倒上热水，给新郎洗脸洗手，新郎拿出一个红包给和尚。我顿时才明白。进屋后小姨争抢着给铺好被子,又拿了一个红包。满屋子的人就属小姨最灵光。送完亲吃过饭我跟爸爸就回去，爸爸对闹洞房并有太多兴趣。说是些低俗的游戏，好快速激发新人的感情，但村里年轻的点的都喜欢去凑热闹,傍晚的山路不是很好走，但田野与山间相依小溪在山间相绕。
到了初七八来往的亲戚都走的差不多了。小舅跟阿姨她们一家打算来我们家住一晚应为去广东的火车比较早。当晚家里的床不够，舅舅跟表兄还有我们几个在楼上打地铺，楼上就一个通间两只用几块木板做个简单的隔断，地铺占据了整个过道。人一多话就多，第一次睡地铺我也显得特别兴奋，见我们几个不睡觉妈妈不知从那掏出一包牛肉干出来叫我们吃完赶紧睡，牛肉干非常辣，辣的浑身发热更加兴奋的睡不着了。好不容易躺下来，舅舅跟姨父又在想东西带齐了没。可能是吃完辣的睡不着，我来了句我也要去广东！舅舅乐呵的笑着说：要得，明早跟我们一起去车站上车！
听了这话，我便开始想到坐火车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可从来没坐过火车啊，只是听大家说过火车上人很多上车都是爬窗户进去的,那如果让我来爬我不嗖嗖的就爬上去了假如万一火车那么多人会次会有小偷类？，如果他敢偷我的东西我就和他打架~~
起床了起床三元~~
我爬起来揉揉眼睛，
快穿衣服吃饭，吃完好送舅舅他们上火车！
哦！我一看窗户外面天都亮：爸这天都没亮就起什么床！
你要赶车肯定要早点去车站啊，不然那上得了车！！！
吃完饭爸爸推着自行车，车上装着舅舅跟姨父的几个洗的发白的蓝白帆布包，我们摸着黑便出发了。
到了车站，两个售票窗口全开着排着近十米的队两排队伍，舅舅一个小跑挤到队伍中，我们站在边上。舅舅乐呵的说幸好来的早才这么点人现晚点就要排到门外面去咯。买票的队伍弯弯扭扭的，这时售票窗口不然那里吵了起来，我转过头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和一个年纪大点的大叔吵了起来，大概意思西装男的插队本来是两条队的队伍他硬是排出三条队伍出来，附带着外面陆续有人跟着排在他后面。大叔丝毫不示弱：你娘个屁你早站在我旁边我就知道你是插队的。
“我那里插队，这个队伍就是这样啊我也是跟在别人后面排队排过来的，你看我后面前面那么多人”。
“你不要跟我讲你前面和后面那么多人，反正我这个就是正常买票的队伍，你那个是死蛮塞进来的”。
“你怕眼瞎了哦！这么多人这么排的你就不说”！
“娘个屁你骂那个瞎，我说是你插队就是插队，狗日的”！
“你怕想死”！
西装男一拳打在了大叔的肚子。大叔捂着肚子踉跄踉跄的退了两步。站定咬牙骂道你娘屁，弄死你。一个飞身扑向西装男，两人倒地撕打在一起。一旁有人说道大过年的打什么架的，莫打了莫打了。
这时门外的警察也赶了过来！
“松手，松手~~~你两为什么打架”！！！
“他插队”！
“我那插队，我也是排队了的”！！
“你就是插队的，你那一队都是插出来的不行你问下这后面的人”！！
大叔跟警察眼光转过来队伍里人群并没人说话！！相互看看了。
警察抓住两个人说：”走走全部先到值班室去讲清楚”！
“哎~~什么进清楚，去那讲清楚？我一没亮过来排队，快排到我了有人插队你们又不管，他插我的队凭什么我要去值班室，我不走我要买票”！
“走走~~~说完架着就走”
“哎哎~~~~~强子快去我那个位置买个票啊~~快啊快~~~你们太不讲道理了~~~~”
“莫看了莫看了快跟上”。
越到售票门口队伍越乱，人也乱七八糟的舅舅在人堆里挣扎着。
终于轮到他了：”拿4张到广州的！”
“一个人只能买三张”！
“那就拿三张拿三张”！！
舅舅拿着票开心的走了出来！
“站票啊”！
“站票就站票嘛！反正坐车又不要走路”！
“怎么才三张！”
“一个人只能买三张！”
“那怎么搞”！
“没得事，等下走山庙街从那边进站再车窗爬上去上了车再补票一样的”！舅舅自信的说！
山庙街我可是早早就听人说起过，那里的女人到处拖男人进屋。一般在那街上走的男人几乎都是好那一口，也不管你有没有钱拉进屋再说。老的，小的，都有。
“爸爸为什么要走山庙街啊，不是说那条街老是拖男人嘛”！
“你个崽仔鬼怕啥，不走那边怎么进站，只有那边有个口子进站最方便了，再说我们只是过下路，你只要不看他们走你的路就没得事”！
“哦”
“走了一条街，上个坡我是山庙街，虽然是清晨但已经有些女的拿着马扎坐在门口手上还端着一碗粉吃着，见我们走过，目不转晴的盯着我们看，我默不作声的往前走，爸爸舅舅倒是走的自然的很。走到前面一个门口走出一个年纪大点的女的，走过来对舅舅说：耍下啊?
“不耍，不耍！！我们是赶车的不耍不耍！”
“赶车，不着急嘛进屋耍下再走嘛，我收你便宜点！全部是年轻的妹子进来耍耍嘛”
小姨推开舅舅对着那老女人的说：说了不耍不耍，要耍回去耍你自己男人去！
我有男人耍还来耍别个我不给我男人打死！！
走走快走了，不理她了！
穿过山庙街前面堵墙，顺着水沟走就个几米就有一个被拆开过口子，越过那个破口就是铁路，跨过那堵墙就看的到车站的月台。月台上已经有零零散散的人拎着包包在这等候。
“往后面走往后走，后面人少点”！舅舅说
我们拎着包沿着月台一直走，走了快一百多米，离车站也有点远了才停下来。
“舅舅，车会停在这嘛”？
“怎么不会！等下候车室里面的人放出来了你就知道了，到时这里你都找不到站的地方”！
“三元，走蛮跟我们一起去广州算了，莫读书了,哈哈”姨父说道
“也要得，反他读书也不努力，出去打工也要得”爸爸也乐呵的说
“我不去，等我再大点我再去”
“不要紧得，走蛮”姨父接着乐呵说
“不去，不去”~~
这时候车室那边开门了，人像刚开闸放洪一样轰的一下整个月台全是人，拎着各种包包，小孩的哭闹声，嗒打火机声，特人招人灯的推车滚轮声~~七七八八杂乱入耳~~
“看来车快到了，候车室都放人出来了”舅舅提醒道
“舅舅，车从那边过来”？？？
“就从你站的那头啊，你站过来点，不要离铁轨那么近，不然等下车来了把你卷走”
“阳省，你们东西拿好了？看下有没有忘东西哦！”爸爸说
“没得了，我看了好多次了”！
这时远出呜呜的发出几声响
“咦~~来了来了~~姐夫那你们带着三元回吧，等下人挤人！”
“没事，我帮你把东西递进去再上车”
“舅舅，等下你和我爸发妈走门口，我从窗口爬进去，我细好爬！”和尚哥说道
“要得，要得~”
火车缓缓的驶进车站，人潮也开始涌动，不断有人跑来跑去寻找自己的车厢。
“往前挤，住前挤~~~~”
哐~~当~~~~哐~~~~~~~~~~吱~~~~~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停稳了，人群“轰”的一下围了上去
顿时场面完全失控，每个人都在喊莫挤莫挤，但每个人都在往前挤，哎哎~你踩到我了~~，哎~莫推我~~
这时车厢上的乘务员开门了：莫挤莫挤~~先下后上~先下后上啊~~莫挤~~这个时候完全没人管先下后上的理，上下车几乎是同时进行，弄的门口已经堵死了，乘务员高喊先让人下来，好不容挤下来一个人，乘务员捡到票也都检不过来，外面的也是热闹的很，好多人见门口上不去，转战车窗，送行的人在下面又是抬又是推还着棒的把人塞了进去。
舅舅见上不去说：和尚我们也爬窗子算了，这里上不去了。爸爸见妆连忙过去帮忙推和尚哥。和尚先接行李，帮行李先放好，包被一个接一个抛了起来，和尚哥也是机灵一个个的全接住。来嘛舅舅，你爬我在上面拉你。
“伸手过来，用力，用力~~~舅舅双脚刚好踩在车厢有个凸点的位置，和尚在上面拉，爸爸跟姨父双手托着舅舅的屁股，用力爬啊~~和尚放了我手，你这样我使不上力。
“恩”
舅舅双手一使劲轻松的爬进窗户。
“来啊来啊”~~
“阳省门口好像通了，我们走门口了，你姐姐爬不了啊”！姨父说
“要得！要得”~~！
月台上人渐渐的少了，只有门口还围着一群人在陆续的上车。
见他们全部上车后，舅舅在车上高喊：姐夫回去算了，上了车，在家做事慢点哦！！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