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电光火石
大摆筵席，酒肉管够，以犒赏这些时日来回奔波征战的功劳。
“向慕容皝下战书，劝他看清局势，立即率领帐下北府军向兖州军投诚，否则，后果自负！同时秘密传信给左思，让他在慕容皝耳边煽风点火。”
项羽手持天龙破城戟，以单骑杀入敌营，在连斩数百士卒后，停在慕容皝的帅营前。
四周，满是北府军，将他团团围住，但却没人敢先往前一步。
但凡是敢往前冲的，都活不过一戟。
身后是一条明显的血路，数百士卒的尸体正倒在血泊里。
“兖州虎贲军项羽，奉主君之命，向慕容统帅下战书，如今骁骑营已经被灭，光靠你这十万北府军，掀不起大风浪，负隅顽抗，唯有死路一条。”
项羽将战书插在箭头，射向帅营顶端的旗杆上。
握紧楚戟，调头杀出重围，沿着原路向着秦岭镇返回。
“兖州蛮夷竟有如此猛将？我麾下可有将军敢与其一战？”慕容皝环视身后的众将士，而众人默而不语，只低垂着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揪出去跟项羽对决。
单骑独闯数万大军驻守的主营，还连斩几百士卒，神威勇猛至极，当今世上恐怕没有几人敢这样做？
“短短半年，兖州叛军自井陉口出发，连破潼关、紫荆关和甬关，从区区三万部众愣是打到十五万虎贲雄师，单论人数，和我北府军不相上下，但兖州军是经过大战洗礼出来的死士，敢打敢拼，而我军，大部分都是刚刚才招募的新兵。”
慕容皝慌了，叫来左思，想要找他商讨对策。
左思曾亲自跟叛军血战过，并且成功死里逃生，对于兖州新军的具体实力，应该是相当地清楚。
“听统帅这话的意思，想投诚？”
投诚对于左思来说，无异于最好的选择，北府军和兖州军结成联盟，那他就没必要冒着风险当卧底了，也能名正言顺地跟江枫讨要解药。
“我这也是被逼无奈，相差悬殊，总不能让这十几万兄弟白白送死吧。”
“这原本就是一场兖州新军跟帝都禁军之间的战争，我们没必要参与其中，更何况，连海云帆和秦岚都无法阻止兖州军，那就更别提我们北府军了。”
见慕容皝陷入沉思，左思继续说道：“更何况，您和秦岚统帅不同，您有封地和爵位，还有百万子民的拥护，没必要用北府子弟兵来当雪国的炮灰。”
“不妥，倘若兖州叛军兵败，丰都皇室就会腾出手来斥责我们的过失。”
归根结底，慕容皝还是担心兖州军没有跟帝都禁军对抗的实力。
再强，它也只是十五万临时拼凑的杂牌军，而丰都城内光是禁军就有三十五万，而且还有几路统帅的分兵，再加上诸侯，总兵力近百万，而兖州，方圆八百里草原，所有活着的部众加起来，都未必有百万之众。
“这样吧，明天列阵跟兖州军对峙，如果他们实力足够强横，我们当场投诚，如果不成，回来再做定夺也不迟啊。”
“依你所言！明早把大军铺开，我亲自会会兖州主君。”
当晚，左思将情报交给翼人族，再由翼人族传递给江枫。
“看来慕容皝不相信兖州新军呐，非要试探一番才肯投诚。”
江枫把密信烧掉，望向营内众人，缓缓道：“这些时日，我们一直靠战术和伏击取胜，从未面对面真刀真枪地血拼过，因此，总有人会质疑兖州新军的实力。
但我之所以这样做，其目的只是为了减小新军的损耗，毕竟我们后方兵源有限。
不过既然慕容皝提出这个要求，那我就索性给北府军点下马威，让他见识一下全军协同作战的兖州虎贲究竟有多恐怖？”
翌日清晨，江枫如约将阵型拉开，与北府军隔空对峙。
江枫和巫师团站在临时搭建的木质高台，由此处发号施令指挥全军作战，翼人族负责将命令传达到各营各部落。
九黎盾兵在军阵的最前方拉开阵仗，负责警戒和阻挡敌军进攻主营，盾牌后面摆满诸葛连弩，右翼是索跶轻骑，左翼是冲锋战车，两者的最后方是一字排开的龙羌箭阵。
再往后，是射程最远的榴弹炮营和负责保护炮阵的盾兵。
为了防范其他军队偷袭，几百名翼人族不间断地在天空中巡航，以确保方圆百里内没有敌军出没。
而北府军，则分为十二个规整的方阵，每个方阵一万士卒，所有士卒都是统一的武器和甲胄，没有铁骑，没有箭阵，全都是清一色的步卒。
远远看去，旌旗飘扬，格外的壮观，简直就是一场视觉盛宴。
“兖州新军，也不过如此。”
论威武程度，北府军完全碾压兖州军，就连慕容皝都忍不出嗤笑道：“一群野蛮子，难成大器。”
兖州军的新式武器，慕容皝从未见过，以为是些碎木头拼凑而成的破烂，就没把它放在心上。
“列阵，缓慢往前推进，给兖州蛮子点颜色瞧瞧。”
战鼓响起，北府军的十二个规整方阵，将青铜长枪放平，直指正前方，气势汹汹地冲向兖州阵营。
“命令榴弹炮营，二十八发榴弹齐射，只一轮！”
等北府军靠近后，头顶榴弹几乎同时飞出，命中规整的方阵，将其统统炸散，敌军阵营中顿时被炸出无数的深坑。
“这什么鬼？两军隔着二里地呢？什么武器能射这么远？？
别慌，肯定是邪术，兖州蛮子就会用这招，传我帅令，继续排成方阵向前推进，亲卫兵负责监督，谁往后退一步，杀无赦！”
榴弹的威力，已经超乎慕容皝的想象，当今世界还没有出现过大规模杀伤力的武器。
仅二十八榴弹，就让北府军当场锐减一个方阵，近万人命丧黄泉……
既然用现有的学识无法将其解释清楚，慕容皝索性把它理解为邪术。
总之，头可断，血可流，军心绝对不能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