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吃霸王餐
来到酒楼面前
和丰楼，很普通的名字，看里面三三两两的，生意一般，朱学文如是想到。
没有势利掌柜，也没有狗腿子店小二不让自己进酒楼，朱学文瞬间就胆气壮了，腹中饥饿如火烧，他恶向胆边生，快步走到一个临近窗户的位置坐下，高声喊道：“小二，上几个你们的拿手好菜。”等了一会见没人回应朱学文无奈又喊了一声
本来有几分清闲正神游天外的店小二被他的话弄迷糊了，再三确认是不是叫他。
原来唐代小二不叫小二，要叫博士。那些小二，来十斤牛肉八碗老酒的，是水浒传宋代以后的称呼，当然了朱学文现在是不知道的。
小二犹豫了下，还是边走过去边小心翼翼问道：“客官可是在喊小的？”
“对，没错，就是你，快上菜，小爷我要饿死了！”朱学文叫嚣道。
小二近前一看，是一个小孩，穿着打扮还没自己这个店小二讲究，口气居然这么嚣张，顿时不喜，想把他轰出去。不过转念一想，这小孩看着还算白净，口气这么大可能不简单，加上这酒楼是当朝国公家的产业，别人活腻了敢来这里吃霸王餐，这人一定不简单！小二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这位小客官，“小二”是在叫小的吗？别的客官招呼小的都是喊小的博士的，还真没人喊过小的“小二”，客官你这称呼真有意思。”
感情自己也文盲了一次，朱学文有点脸红，有几分恼羞成怒，拍着桌子道：“你知道博士的意思吗？博士的意思是博学多才之士，不仅要有学问，还要博古通今，博学多才，学识渊博，能人所不能，这样的人才能称为博士。你认识字吗？小爷我就叫你小二。店小二，你还不快给小爷上菜，来盘肉，再来碗米饭，再来几个你们的拿手好菜。”
小二满脸委屈，不认识字也有错吗，这博士也不是我要叫的，我认识字也不会在这做博士，哦不对，店小二。头一次博士这两个字深深刺痛了小二脆弱的心灵。
待得小二垂头丧气去后厨之际，一个文人打扮的中年人哈哈大笑。
“哈哈，这小子真有意思，世人皆如此称呼，老夫不觉得有何不妥，怎么到了这小子嘴里就如此不堪。这博士的解释确实有几分道理，店小二这称呼也好生有趣。”说着又给自己满上了酒一饮而尽。
其他客人也乐得吃饭喝酒的时候有乐子瞧，一下子酒楼内多了几分欢快。
很快菜上齐了，小二忙碌的时候也不忘远远的盯着他，毕竟他的穿着可没什么说服力，小二生怕他跑了也期待着打他脸替自己出口气。看着朱学文吃一口羊肉皱了皱眉头，喝一口菜汤摇了摇头。不禁撇了撇嘴，心想莫非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羊肉虽然厨师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有一股挺浓的膻味，看来虽然羊肉是大唐人最喜欢吃的肉食，可是水平也没有太大的突破啊。也正是羊肉是唐朝人最常吃的肉食，而羊肉膻味很重，所以能去膻的胡椒就特别受重视。这玩意儿是来自西域南亚的进口货，卖得很贵，如果哪天书中看到当朝宰相被治罪抄家时，家里抄出来800石（6.4万公斤）胡椒，不要吃惊哦，胡椒在唐朝就是价比黄金。
自然在这个酒楼就没有轻易用上，不然怕是很多人吃不起。
这菜汤里面也有怪味道，怕是问题出在盐上，杂志太多，导致汤太难喝，不然除非盐放的量有问题，太咸或者太淡，基本一般是能喝的，后世随便一个人也能做得出来。可这汤就是难喝，问题就出在杂质上，盐有问题。
看来这酒楼不是主打高端路线的，不然原料不会这么差。他的舌头多少有点挑，自称梦想要做一个美食家，希望吃遍世界美食。这个酒楼中低端的水平就让他受不了，可想而知大唐百姓吃的该如何差劲了。
最后朱学文饿着肚子真觉得这碗米饭才是人间美味，其他的再也没动过。
这一幕也是被喝酒的那位中年文士看见了，看朱学文的着装再对比他挑食的欠揍样，中年人只觉得这少年郎当真有趣，也越发对他的身份来历好奇起来。
这时候小二又凑了上来
“哎呦，公子，可是饭菜不合胃口？小的看您米饭都见底了，这菜就是不见动一下。”
“嗯，米饭还不错，香！真香！说实在的，小爷我喝了好几天稀的，家里都快断粮了，小爷已经好久没吃到干饭了。至于这菜嘛，就只适合留着喂猪，太难吃了。”
朱小莲在家饿着肚子表示哥哥真没良心，妹妹在家吃糠喝稀，哥哥却在外面有好吃好喝的不吃，还挑食。不知道小莲知道了会不会咬死他哥。
朱学文这话可谓是把周围的人惊呆了，这话前后矛盾的厉害，家里没钱吃干饭整天喝稀，现在连稀的都要喝不上来了，跑来酒楼大吃大喝。这架势明显是来吃霸王餐的啊，最过分的是一个干饭都吃不起的穷小子跑来吃霸王餐还口出狂言，居然还嫌弃别人酒楼菜做的难吃！
周围正在吃饭喝酒的食客表示自己的三观尽毁，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到底穷的吃不起饭的是谁啊！
小二此刻脸色难看，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最后还是不甘心的问了问：“小客官可是要吃霸王餐？”
“怎么会，小爷是这种人吗？小二你这是污蔑！信不信我到官府告你！公子我不差钱，这碗饭几文钱给我算算。”朱学文摸摸了身上，尴尬了，居然身无分文。
“咳咳，小爷身上的几文钱丢了，你们店里可有提供打欠条服务的？”朱学文笑眯眯地问道，没有了刚才是嚣张样。
小二脸已经彻底黑了，阴阴冷笑道：“好小子，你来之前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谁家的生意，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等下就抓你见官，等你进了牢里我看你是不是还这么嚣张。”随即高声大喊：“掌柜的！有人来咱们店里闹事啦！有人吃霸王餐啦！”
掌柜的自从应主家要求接手酒楼以来，可谓是兢兢业业、鞠躬尽瘁，奈何生意一直没什么起色，平平淡淡。边上醉仙楼更是异军突起抢了他们不少的客人，要知道醉仙楼是走高端路线的酒楼，可想而知流失的客人基本都是有钱的金主，他们才是酒楼的金主爸爸，大头在他们那。现在原来的老主顾都觉得和丰楼的档次低了不愿来了，和丰楼一时之间也没转变过来，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
总结就是和丰楼没有找到正确定位，高端市场被抢占了，低端市场当然是要开在西市了，那里百姓多，东市达官贵人聚集走低端路线也要有人来吃。当然醉仙楼中端市场也是有涉及的，他们已经步步紧逼，目的在于把和丰楼击垮，彻底霸占这一块黄金地段的生意。
掌柜最近已经被酒楼的生意弄的焦头烂额了，加上主家的大公子最近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风，经常带着自己的狐朋狗友来祸害自家的酒楼。说句大不敬的，大公子可真是败家仔，酒要好酒，吃食一定要放精盐，羊肉一定要放胡椒去味，其他的更是一点不能对付。好家伙，精盐可是稀罕物金贵着呢，胡椒更是西域进贡，价比黄金的。寻思着大公子今日又要踩着饭点来了，掌柜心里滴着血在那算亏空。主家日子也不好过，想改做其他生意了。
这两件事已经够掌柜的头疼了，现在还有不长眼的敢来吃霸王餐，掌柜怒火中烧，真当天子肱骨，当朝国公是泥捏的不成，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捣乱。接着便匆匆赶往前面。
“哪个不开眼的敢来这里吃霸王餐，给我拿下，押到官府，到了就报卢国公的名号！”人没看到就先听到掌柜的声音远远传来，那句卢国公可真把朱学文吓了一跳，这个卢国公好像指的是程咬金。
正巧此时酒楼外面走进几个身着锦衣的年轻人，行走之间透着贵气又不失纨绔风度，其中一人拍着前头那人肩膀笑着说道：“处默，今天有乐子瞧了。”。
小二看到小国公来了，立马狗腿的跑过去行礼，并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不用添油加醋，光原来那些已经让这一帮子年轻人惊掉了下巴，目光古怪的瞧了瞧故事的主角和又看了程处默，怀疑这人不是个极品就是来砸场子的。
程处默听完火冒三丈咬牙切齿说道：“小子，我见过嚣张的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这帮弟兄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悔不该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