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三进宫”
林云轩是被凉水泼醒来的,尼玛,这叫什么事儿?莫名其妙嘛!大牢对他不陌生,来到大明坐牢都坐了三次了。这是最悲惨的一次,此刻双手被吊在刑架上,浑身上下湿透了都。阴暗潮湿的大牢显得阴森森的透着那么让人毛骨悚然,耳畔不时地传来惨叫声、皮鞭子笞打在肉体上的啪啪声,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一个光着膀子手里拿着皮鞭子的壮汉嘿嘿一笑:“我说小子看你年纪不大,胆子是真他妈肥,连太子殿下都敢行刺。怎么着?你是交代啊还是交代?不然老子手里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看着没?这鞭子可是特制的,上边可是都带着倒刺的,这一鞭子下去你身上可就少一块肉。看你小子细皮嫩肉的估计三鞭子下去你就得交代,我劝你还是免遭皮肉之苦老实交代的好,不然保管你爽的死去活来。”
这可不是耍光棍的时候,好汉不吃眼前亏,跟这些个底层的皂吏们没什么道理好讲的,再说了你也讲不通道理啊。
这可跟之前两次进大牢不一样,怀南的时候他有恃无恐,本就是被裹挟的另外已经找了贾辅仁了;在顺天府大牢有宁儿这个根红苗正的官二代陪着,另外人家的后台可是比自己硬实的多了去了。现在呢?估计谁都不知道呢还,死鸭子嘴硬也分时候,这个时候不是自找苦吃是什么?
那壮汉看林云轩不说话,把手里的鞭子挽了个鞭花啪的一声,空甩了一下。额,那鞭子上的铁质的倒钩摩擦挤撞冒着火花,在黑暗的牢房里犹如夜空里划过的一道闪电。林云轩一哆嗦,靠之,这可如何是好?
说话间那壮汉就要动手:“牢卒大哥且慢动手,在下有要事要交代,不过要请你们刑部尚书大人亲自过来,到时候我在说。这可是有关刺杀太子的事情哦,你掂量一下是我现在就给你说呢还是劳烦您去请尚书大人。这等机密大事不是我小看你,就凭你一个小小的狱卒还没有资格听,法不传六耳这句话你可晓得?恐怕你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弄不好就被人家杀人灭口给你家人招来灾祸就不好了。”林云轩说的是一本正经,这谎话说的是连眼皮都不带眨的。
脸不红心不跳是说谎的最高境界,尤其是这个没有测谎仪器的时代,你能从面部表情看出什么来啊?
额,那狱卒犹豫了,后退了几步跟旁边的审讯的牢头耳语了几句。
那牢头面部凝重,诧异的看着林云轩,他也知道这要是交代了必是惊天的大案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高层的事情越少知道越好,这是明哲保身之道。
牢头:“小子,你等着,老子这就派人通知尚书大人,到时候你要是不老实交代,咱们新账旧账一块算,有你的苦头吃的。”说着他转身对狱卒道:“把他先从刑架上弄下来,给他点水和吃的,千万不出了事,我这就去通知上面。”
刑部尚书闵珪已经得着信儿了,中午的时候几个同僚在一起正喝酒呢,刑部官差来报:“有人行刺太子殿下,人已经送到刑部了正在审问。”
鹅考,他本来已经喝的二八成了,迷迷瞪瞪晕晕乎乎的闻听此言吓的一缩脖子,身上的酒醒了一多半。全部化作冷汗流出来了,额滴个娘哎,这都什么人啊?竟然这么大胆,数月前有人会同馆行刺朝鲜使臣,那手段可是极端的残忍的。把金宗汉这个特使吓的都落下毛病了,现在都躲到重兵保护的会同馆里头都不敢露了。还有后来的搜查过程中竟然发现了这帮子的踪迹,这些人竟然囤积军械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现在嫌事儿不大是咋滴,连太子都敢动手行刺??乖乖隆地洞韭菜卷大葱,真是他娘的流年不利啊,老子刚刚上任这个刑部尚书,屁股都没暖热乎的,就出了这等惊天的大案,这是要老命的节奏啊。
他酒也不再喝了,轿子也不坐了,直接快马飞奔刑部,以至于路上撞翻了许多的街头摊贩的货架他也不管了,他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去。刚到刑部大堂,还没等他喘口气儿呢,牢头来报:“启禀闵大人,那刺客要招供了,可是要当着您的面亲自交代,不然的话他一个字儿也不吐露,您看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凉拌。
闵珪把气儿喘匀实了一挥手:“头前带路,本官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他心里有点暗暗的叫好啊,这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老子刚提升刑部尚书,就遇到这等的大事。本来想着这回麻烦了,可是你看看,真是天助我也啊,这等连太子都敢行刺的亡命之徒,按说是已经看破生死的死士啊。但是老子运气就是好,竟然要招供了。
只要咬出来一个,那下面就能牵扯出来一串儿,这功劳可是立大了啊。哈哈,他心里美的都要笑出声儿来了,小曲儿都在嘴里哼出来了:“小妹妹床头坐呀,哥哥搂住了你滴腰呀,轻轻摸一把呀,香的直流油呀”
牢头前头引路,想笑又不敢笑心里暗道:“你个老帮菜,老色鬼,也不怕你那小身板吃不消,老不休的玩意儿。”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刑堂,闵珪咳嗽了一声:“兀那刺客在哪里?本官刑部尚书闵珪来也,不是要交代吗?快快给本官如实的到来。”
林云轩抬头一看,鹅考,坏了,不认识这个刑部尚书。之前的刑部尚书不是武云亭吗?
也难怪他不知道这是上个月的事儿,刑部尚书武云亭老母去世,回家丁忧去了。现在的刑部尚书是闵珪原来是刑部右侍郎,林云轩也就上过一次朝堂当然不认识他了。要说是礼部的官员他倒是认识的多,因为状元的身份没少跟礼部打交道。
这刑部谁没事儿到这儿来啊,是以他不认识。说来也是巧了,闵珪也不认识他,这事儿就有点搞戏剧化了。
闵珪上下打量了一下林云轩,心里有点范嘀咕:“鹅考,就这文弱书生就是那行刺太子之人?未免有点太荒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