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含冤待雪燕飞鹰
王如海留下处理善后事宜自不必提,林云轩和东子快马加鞭回到府衙。一进大堂就看见那中年汉子和媚儿以及雪莉三人正在等待。
媚儿看到林云轩立刻就迎了上来:“怎么样明月救回来了吗?”看她一脸担忧的样子,林云轩无语的摇了摇头:“收拾东西咱们回京,明月虽然没有救出来,但是有消息她被带到京师附近了,所以咱们得赶紧回去,提早做营救的准备。”
雪莉和媚儿忙起身收拾行囊,那中年汉子始终坐在那里纹丝不动。额,倒是忽略了他了,自从那天这汉子出手相助以来,只顾得明月的事情了,把他安顿到府中就没有问过:“这位壮士,实在是抱歉的很,也失礼的很为了明月的事儿把您给忘了。”
那中年汉子喝了口茶不疾不徐的放下:“林公子不光是状元及第身份吧,据闻言还是皇上钦封的殿前执戟郎可对?”
林云轩疑惑顿起有种被扒光了凉在人家眼前的赶脚,人家已经把自己的老底儿都给拔出来了还能说什么啊:“敢问这位大哥从何得知在下的身份?”
那汉子呵呵一笑顾左右而言他道:“如果单单凭借你林公子状元身份,还不足以让在下吐露心声,可是头上在加一顶执戟郎的帽子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林云轩眉头一皱,这汉子如此说的话看来是有点故事的人啊。人都有好奇心,他也不例外。于是一屁股坐了下来:“哦,那既然如此,愿闻其详。”
那汉子看了看东子,林云轩会意,让东子先去准备车马,此时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林云轩的手悄悄的握住了藏在袖中的短刀柄,不是他小心眼不厚道,而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对这汉子他是一无所知,而对方却把他的底细摸的门儿清,这肯定别有用心,不然的话不会刻意的针对一个人查老底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凡是都小心一点没大错。此刻屋里就他们二人,如果对方是个刺客,是个杀手的话暴起发难,别人救援都来不及,以他的身手只有一个等死的份儿。所以早做提防是必须的。
那汉子突然站起身来,倒是把林云轩吓了一跳,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握刀的手都有点出汗了。那人来到近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下官锦衣千户燕飞鹰参见林大人。”
纳尼?林云轩懵逼了,眼前这个毫不惹眼的汉子,就是康绍大哥口中的恩人?就是那个多年前因宁王谋反案中杀害御史陈之道的燕飞鹰?当年锦衣卫指挥使阳昆,暗中不知道调用了多少人手而不得其踪迹,为何他会突然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里面牵扯的事情可不是小事啊,他隐藏踪迹这么多年为何会在自己面前暴露身份?他有什么企图?再说了他也没见过燕飞鹰,这万一是有心之人冒名顶替呢?这背后的阴谋可就大了去了。他一时间左右为难起来。
他听康绍描述过燕飞鹰的相貌,可是眼前这人也不像啊。
燕飞鹰看林云轩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伸手在脸上摸了几下,瞬间变了一个人。额,这样貌倒是有几分康绍描述的样子了,可是咋看着那么眼熟捏?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林云轩大脑在飞速的转着,他的记忆力超群自他记事起,所有接触过的人说过的话不敢说百分之百能记下来,但是也八九不离十。突然他眼前一亮,想起来了,这不是他第一次上京的时候路过天津,那个救下跟妹妹同名的那个女孩的叫花子吗?
燕飞鹰和林云轩的眼神一对视呵呵笑了,他知道林云轩已经想起来了:“林公子久违了,当初在天津匆匆一别数月没有想到咱们又见面了。”
林云轩:“感情真是你啊,当初我还在后面追了你半天呢,可是你走的快没有追上。当时在下就看你像是康绍大哥描述的人,如果当初咱们就接上头的话,哪里还会有今日之尴尬局面啊。”
燕飞鹰犹豫了一下:“康绍这家伙还好吗?好多年不见他了,估计他变化也大了吧,再也不是那个毛头小伙子了吧,犹记得当年他的糗事。哎,时间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恐怕早已物是人非了吧?”
林云轩激动的道:“燕大哥,我这么称呼你不介意吧,我跟康绍就是兄弟相称的。你是他的大哥,是他的伯乐,是他的恩人,那自然也是我林云轩的大哥。我跟康大哥在一块的时候,他没少说你的事儿。可是让人闹不明白的是,你既然还好端端的活在世上,为何不回锦衣卫?为何不跟阳昆指挥使联系?最起码你得跟康绍联系一下啊,你知道他有多担心你的安危吗?别人都说你是叛徒,说你早已经死了。可是他从来就不相信这是真的,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你。你家里的妻子儿女他也暗中没少照顾,就等着有一天给你洗刷冤屈,重新迎接你回到锦衣卫呢。”
燕飞鹰眼角泛起了泪花:“哎,一言难尽啊,非我不想跟他们联系,而是不能联系啊。当初我在宁王那里是真的查到了真凭实据的,我冒险进入宁王训练的死士营地,可是不小心被他们发现了。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我本来已经留信儿给陈御史了,为了躲避追杀我是一路逃命,可是后来在逃亡途中听说陈御史被害了,而且他们还诬陷是我做的,我是百口莫辩啊。在死士营中我发现了一封来自锦衣卫内部的密信,上面言明了皇上的身体状况以及京中权贵的喜好,还有驻军的一些情况。这让我怎么敢联系锦衣卫,能知道的如此的情况的也就是那么几个高层的人,你想一下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我敢联系吗?谁知道哪个是内奸啊?”说到这里,燕飞鹰已经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了。
林云轩知道他是委屈的,这么多年顶着一个这样的“帽子”,而且连累了家人妻女,他所有的压抑在心头的愤懑,今日终于一吐为快,压在心口的石头终于拿掉了,这种感觉是常人无法想象,无法理解的。
林云轩已经松开了手里的刀柄,上前扶起燕飞鹰:“燕大哥,你这么多年真是受苦了。不过小弟有一事不明,既然你担心锦衣卫内部有叛徒,可是为什么当初又留下记号和锦衣卫见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