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老狐狸
最为巅峰的时期，一度与汤姆-汉克斯、史泰龙等九十年代最为大牌的巨星齐名。
但在进入新千年之后，一度濒临破产，为了还债，只要片酬给的够高，接片的时候连剧本都不看，也因此渐渐沦为了烂片之王，跌入谷底。
甚至于，据说尼古拉斯-凯奇一度被债主逼得几乎要去圣费尔南多谷拍B级片还债的地步。
不过在罗杰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那几年，听闻尼古拉斯-凯奇又拍了几部反响不错的新片，似乎有重新崛起的迹象。
不管怎么说，尼古拉斯-凯奇在九十年代中期的那一系列电影，无论是口碑，还是市场反响，都是相当出色的。
例如《变脸》、《逃离拉斯维加斯》、《空中监狱》以及《国家宝藏》系列等等，都是拥有极高价值的影片，无论从商业角度还是其它方面来考虑都是如此。
当然，由于时代的缘故，并非所有的影片都适合现在，就算那些合适的，也要做一定的修改，以便更符合现代影迷的审美。
不过这些并不需要罗杰来操心，毕竟，真要让罗杰百分之百地“复制”前世那些影片，这是根本做不到的。
谁会记得一部二十年前看过的电影中的每一个细节？
在洛杉矶等候新闻集团回信的期间，罗杰抽空与杜克-罗森伯格商议了一番，确定了【量子影业】未来几年内的一系列计划。
确切地说，是围绕杜克-罗森伯格加尼古拉斯-凯奇这一对组合的计划。
由罗杰拿出《国家宝藏》等系列电影的梗概和简略的大纲，再由杜克-罗森伯格召集专业的编剧团队补充完整，拿出完善的计划书提交【量子影业】进行审核。
审核一旦通过，杜克-罗森伯格就可以得到剧组内仅次于第一制片人的第二大权利。
对于一名仅仅只有两部正式作品的导演来说，这样的待遇，几乎已经触及了现阶段的天花板。
毕竟，全好莱坞能够凌驾于制片人之上的导演，每一个时期都只有那么几位，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罗杰对于【量子影业】未来几年的规划很简单，无论能否成功与新闻集团达成协议，联手收购卢卡斯影业，【量子影业】未来几年的业务核心，仍然是围绕已有的三部电视剧集《邪恶力量》、《行尸走肉》、《实习医生格蕾》，以及两个勉强可以算作是“系列”的电影，杜克-罗森伯格加尼古拉斯-凯奇系列，以及《摇滚圣经》改编系列。
三部电视剧集自然不必多说，《行尸走肉》在北美的收视率算是中等偏上，但在海外的热度却是相当的惊人，虽然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盗版的缘故，但对《行尸走肉》本身的影响力还是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邪恶力量》和《实习医生格蕾》不算主流的大热剧集，但在特定群体中却拥有很高的吸引力，依照马克-戈登的评估，至少在未来三年之内，都不存在被砍掉的风险。
单单只是这三部剧集，每一年，各方面的收入相加，就可以为【量子影业】带来超过两亿美元的利润。
注意，这是利润，而不是收入！
相较之下，电影方面的产出就要少一些。
两部《摇滚圣经》的改编电影，第一部《郊区的耶稣》只是小赚，没有太多的利润，而《波西米亚狂想曲》正在筹备冲击明年的奥斯卡，若是成功，或许可以带来数千万美元的利润，但若是冲奖失败，则最多可能产生千万美元级别的亏损。
当然了，对于这个系列而言，乐队在乎的不是赚不赚钱、赚多少钱的问题，而是希望通过电影，将乐队的影响力扩散到音乐之外去。
别说总体来说能维持小赚或者收支平衡，哪怕亏损一些，只要亏损的数字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乐队也会继续为这个系列开绿灯。
至于杜克-罗森伯格加尼古拉斯-凯奇，《战争之王》只是一个开始。
但就这个开始，从现在的票房趋势来看，至少也可以为《量子影业》带来数千万美元的利润。
虽然电影制作的周期较长，利润方面也比不上乐坛大牌巨星的新专辑和巡演，但若是能够获得成功，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投资当中，利润回报率比商业电影更高的投资，或许是有的，但肯定也不会太多。
未来几年之内，乐队都不会在【量子影业】投入太多的精力和资金，也不需要【量子影业】有什么扩张的动作，能够稳定现在的局面，自给自足，甚至能够为【量子娱乐】提供一些现金流，就已经是最大的成功了。
当然，若是乐队和新闻集团达成协议，共同收购了卢卡斯影业，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
简单了解过【量子影业】的近况，没过多久，罗杰终于接到了詹姆斯-默多克的邀请。
不过会面的地点很有趣，是在澳洲，确切地说，是昆士兰州的一座农场内。
澳洲？
那可是默多克家族的大本营！
这一次会面，要见到的，是詹姆斯-默多克，还是鲁伯特-默多克那个老狐狸？
罗杰思量了片刻，心中很快有了倾向。
若是要见的人是詹姆斯，根本没必要千里迢迢跑去澳洲。
无论是罗杰去英国，还是詹姆斯来北美，都要比在澳洲见面方便得多。
很显然，这一次谈判的对手，必然是新闻集团真正的国王，鲁伯特-默多克。
“你有没有想过另一个问题。”
米兰达-斯特里普提醒道：“如果是一般的会面，即使你的谈判对手是鲁伯特-默多克，也没有必要把地点放在澳洲。要知道，老默多克的身体状况可不太好。”
罗杰闻言，立刻沉默下来。
或许没有人提醒的时候，罗杰还想不到这一层。
但经过米兰达-斯特里普的提醒，罗杰却是立刻想到了一件事：鲁伯特-默多克毕竟已经快八十岁了，不久之前才刚刚进过一次医院。
这样的年龄和身体状况，长途旅行对于老默多克来说，是一件非常吃力且痛苦的事情，甚至还会带来一定的风险。
如果仅仅只是普通的会面，默多克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
老默多克将谈判的地点选在了澳洲，理由只可能是一个：掩人耳目。
由此，罗杰立刻有了许多的联想。
但具体到谈判的细节，罗杰仍然无法凭借这一点信息作出太多的预案，只能是依照之前的计划，再根据具体的情况随机应变。
几天之后，昆士兰州的一座农场内，罗杰见到了默多克父子。
詹姆斯-默多克为两人做过介绍之后就告辞离开，也不知是要避嫌，还是有其它的事情要办。
默多克没有带任何的随从，罗杰也同样如此。
和年轻的詹姆斯-默多克比起来，或许是大病初愈的缘故，老默多克看上去有些暮气沉沉。
但在那双浑浊的双眼中，偶然间闪过的一丝精光，却仿佛是在昭示着这个老家伙的精明和难缠。
简单地打过招呼之后，老默多克与罗杰坐上车，说道：“这座农场是我从家里继承的产业，当初为了创业卖掉了它，后来又加价买了回来。人老了，就开始念旧了……”
默多克显然不急于与罗杰开始“谈正事”，而是随意闲聊着。
就好像两人只是来到昆士兰州度假，躲避北半球寒冷的冬季。
在谈判中，沉不住气的人往往是要吃亏的，罗杰的经验不多，但却很清楚这一点。
既然老默多克摆出了一副不着急的姿态，罗杰干脆也耐住了性子，和老默多克随意闲聊着。
两人从澳洲的农场，聊到南北半球的天气，又谈到了养生的话题。
“看来你很喜欢太平洋对岸的文化，正好我的妻子就是一个华夏人，有机会的话介绍你们认识。”
此时两人已经来到了马厩，老默多克率先挑了一匹马，在养马的仆人的帮助下骑了上去，又对罗杰说道：“挑一匹吧，我推荐‘艾琳娜’，她是这座农场里最好的马，要不是我年龄大了，一定不会把她让给你的。”
罗杰顺着默多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匹异常神骏的黑马，看上去似乎和电视中常见的赛马很相似，肌肉十分的健壮。
罗杰并不擅长骑马，只是会骑，但骑术却不怎么好。自然不会主动去挑战这种一看上去就很难驾驭的赛马，向旁边的仆人问了几句，挑了一匹据说是最为温顺的老马骑上。
“看来你不太擅长这个啊。”
默多克笑着说道：“在上流社会里边，马术、高尔夫球、交际舞，这些都是必须要掌握的基本技能，在这方面花一些时间，你会发现这是值得的。”
默多克这番话并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反而饱含着善意。
仅仅只从这一小段时间的接触来看，这个老人，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咄咄逼人。
然而罗杰却也深知，看一个人不光是要看表面。
罗杰可没有安妮那种能够看透人心的天赋，心里的警惕半点也没有放下。
“谢谢您的告诫，回去之后我就找一个教练，好好学一下这方面的技能。”
罗杰点点头，双腿轻轻一夹马腹，跟上默多克。
默多克年龄大了，罗杰又不擅长骑马，两人的速度都不快，和散步差不了多少，在农场内闲逛着。
“你对詹姆斯提出的那个条件。”
出人意料地，默多克没有再继续闲扯下去，而是说起了正题：“你们真正的目标，不是卢卡斯影业吧？”
被默多克这个老狐狸看穿自己真正的目标，罗杰并不感到意外。
事实上，只要针对【量子音乐】的现状仔细分析一下，就能得出结论，乐队真正要对付的是环球音乐集团。
至于提出联合收购卢卡斯影业的条件，只是为了拉拢，或者说借助新闻集团力量。
以鲁伯特-默多克在过去几十年里表现出来的精明，罗杰根本没有想过能瞒过这个狡猾的老狐狸。
正在想着该如何开口，又听默多克继续说道：“环球音乐集团背后的大股东是维旺迪，还有一些比较有影响力的小股东，其中就包括高盛集团这样，与新闻集团关系密切的合作方。我很好奇，你准备了什么样的条件，来说服新闻集团站在你这一边？”
言下之意，一个卢卡斯影业，这样的条件还远远不够！
罗杰虽然对此有心理准备，但毕竟多少还是抱过一些幻想的，此时毫不留情地被老默多克戳破，多少有点失望。
不过表面上，罗杰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沉默了几秒钟，反问道：“既然您愿意和我谈，说明您对这个计划很感兴趣。那么，我想知道，你想要从【量子娱乐】手中得到什么？”
一个卢卡斯影业不足以打动鲁伯特-默多克，但既然这个老狐狸愿意和罗杰谈判，而且还不嫌麻烦地将谈判地点放在澳洲，默多克家族真正的“自己的地盘”上，仅仅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从这一点来看，【量子娱乐】或者说乐队手中，很显然是有什么东西，是这个老狐狸想要得到的。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能够打动鲁伯特-默多克的东西都不多，其中有些是可以付出的，而有些则不行。
罗杰反问鲁伯特-默多克，一方面是为了抢占主动权，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得到更多的时间来充分思考。
“那取决于你们希望新闻集团做到哪一步。”
鲁伯特-默多克毫不犹豫地说道：“如果只是稍微牵制环球音乐集团的精力，一个《星球大战》系列也就够了。如果要做得更多，就要加价。比如说，直接在明面上站队，但出力有限，那么就要加上《印第安纳琼斯》系列。”
出多少钱办多少事，至少从表面上看上去，这是一个很合理，也很公平的选项。
虽然鲁伯特-默多克实际上要的并不是现金，但这对于乐队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稍稍考虑了片刻，罗杰又问道：“如果我要新闻集团全力出手，又要什么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