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1怼的傻逼了

  “会死。可那是建立在他们受到血狼攻击的前提下。”
  慕长安不喜欢他这种照本宣科的想法,就算魔族嗜血成性,可也不能一概而论。
  “什么叫血狼攻击的前提下?你觉得他们还会放过那些无辜的人,不发动攻击吗?”
  “童大哥,我不是说你做的不对,也不是说你想的不对。只不过我在想如果血狼攻击了你,而你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你把它杀了自保,这是理所当然。可如果这只血狼在你面前,并没有想攻击你,甚至它想绕道避开你。但却因为你那些言传身教的师长理念,魔族死不足惜,我是除魔卫道,而把它杀了。事后还要说,如果我不杀它,万一碰到一个手无寸铁的百姓,是不是它就会把那个百姓咬死了?我不能说你的话没有道理,可如果的如果,真的有那匹不攻击任何的人血狼存在,难道你也要举起刀把它杀了吗?然后你还一定要说,你做的这一切就是对的?你是在保护其他人,防范于未然。可在我看来并不是,你只是在害怕。”
  童毓却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对于魔族百姓听了都是闻风丧胆,而修行者则是见之杀之,从来没有去想过魔还有好坏之分的。而且如果他是好的,又为什么要称为魔?
  “照你这样说,难道只有等到他们杀人的时候,我才能杀他们吗?”
  “所以我说你在害怕,害怕他们会杀人,所以从来没有相信过,魔族中还有“善”这个字。”
  如果相信便不会害怕,而所有的争端都建立在不信任的基础上。
  “你是在为魔族说话?你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童毓想到她的半妖体,甚至对她有了怀疑?
  “我能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我这样说并不是站在某一方的立场上,我只是就事论事。在我的脑袋里,魔族就是一个种族。我并没有种族歧视的想法,也不认为他们就一定都是坏人。好人哪里都有,坏人呢,也是哪里都有。对我来说,好坏的标准就在于,他们是否站在我的对立面上?如果跟我做对,伤害了我,那就是敌人。而他们只要不与我为敌,那我觉得谈得来就是朋友,谈不来也仅仅只是陌生人罢了。我心中的善恶,不是道听途说,也不是尊师重道。我有眼睛,有耳朵,有脑子……也有自己的判断。与其相信别人,其实我更相信自己。”
  这样的对话,注定是不欢而散的。
  看着童毓的离开,慕长安的心里有那么一丁点的小歉疚。
  只不过她嘴角抽动了几下,最后却还是一句话没有说。
  其实她也可以选择不说这些话,可是一想到云一扬有可能是魔族的人,她就不相信魔族的人一定会是童毓口中说的那种大奸大恶之人。
  起码云一扬从来没有伤害过她。
  “你这丫头说话还真是够离经叛道的,和三宗的弟子争论魔族的好坏,勇气可嘉。”
  又来?
  慕长安再次对这个神出鬼没的大医师很恼火,“你难道就不能从门进来吗?你知不知道这样突然间的出现很不礼貌。”
  “我说过不要在这里做些奇怪怪的事,这样也就不会发生你担心的那种男女授受不亲的事了。”
  慕长安哼了一声,“谁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连门都不敲的人,你的道德品质能高尚你多少,?万一你喜欢恋童辟呢?或者是个偷窥狂?就你这样性格怪异的人,爱好自然不同凡响。”
  “恋童辟?偷窥狂?这是什么意思?”
  慕长安双手拿着鸡翅,手指故作优雅的撕着鸡丝一点点往嘴里塞,听见这话,她的眼睛滴溜溜的一转,睁眼说瞎话,“好的意思啊,对孩子有爱,又愿意细心观察周边一切。以后我就这么称呼你怎么样?恋童辟大医师,别具一格,独领风骚。”
  尧卞可不是个傻子,虽然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从她刚刚第一次说起这几个字的时候,那副嫌弃又厌恶的表情,任谁也不会觉得顶着这副表情,会说的是好话。
  “我看你是觉得药费收的还不够贵,要不要不再增加点怎么样?做我十年的奴仆。”
  “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坐地起价这种事可不是你堂堂大医师做出来的,说出去就是人家小孩都知道你忒不要脸。以后谁还敢找你看病?这不就是明摆的要命吗?”
  “那就不要来看病好了,你不也说了吗?这是他们的命。”
  慕长安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到底听到了多少?可这种听墙根儿的行径,实在太让人不齿。
  “大医师,你没有听过君子有所为,也有所不为吗?按理说你们这种人,应该很在乎这些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您这怎么还带偷听的?”
  “是你们的说话声太大了,不小心听到了。”
  慕长安觉得这个戴面具的男人真的有些变态,根本就不是一句“不要脸”能轻易解决的问题。
  “那这么说,你是不是,不巧、刚刚好、全部都听到了?”
  白色的面具后,那双狭长的眼睛,带着一抹玩味的朝她眨动了两下,说道:“上道。”
  “哎,算了,想听就听吧,反正我也没有想过回避过谁。”
  尧卞的唇角微微勾起,玩味的问道:“你说的这些话是真心的?”
  “魔族有心吗?”
  尧卞被她突然的问题给问的一愣,“……当然有。”
  “哦,人也有。”
  尧卞好像有些不懂,她这一答一问的含义,“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长安裹了裹手指上沾染的鸡汤,看似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心。你说,魔的心会比人的心更可怕吗?”
  **
  直到走出她的房间,尧卞整个人站在院子里,阳光打在他的脊背上,那股浓浓暖意都没有将他唤醒。
  他依旧愣神的站在那里,好一会儿,又回头看了一眼慕长安房间,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从正门走出来的?
  这丫头说话还真是让人意外,她真的只是一个小丫头吗?总觉得她的骨子里透着一种让人摸不透的东西。
  纵然可贵,但却有木强则折的危险。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也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是忧还是喜?
  “大医师,您来了。”
  听见声音,尧卞转头看了过去,蒋虎又端了两只鸡过来,走到你太两三米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这距离不仅仅是安全,而且还很疏远和害怕。蒋虎对于这位戴面具的大医师也是真的又敬又怕,而那张面具也有很大的原因。
  “还是给她吃的?”
  “……是。”
  “告诉她明天就给我赚药费去,不然我这方圆十里的鸡都被她吃没了。”
  蒋虎:“……”
  蒋虎:“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