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四 章

  大家都忙着准备月考，周末晚自习，竟想不到，班主任居然会给我们放电影看，我以为又会是学校要求看的什么法制类节目。结果，很是诧异，青春舞步。他复制在多媒体上，打开了电影，一句话也没说就有了。我早早的就坐在紫楠旁边，和她一起复习准备着月考，突然要看电影，我向她同桌示意，那就这样坐着吧！别换了。她没说话，表示默认。大家笑点怎么突然变得这样低，就一句平常的话语，在这时都笑的实在开心。突然东临从身后冒出来，他双手伏在桌子上，躬下身来，说“要不要出去转一圈？”我犹豫着，不知道要怎样回答才好，紫楠盯着我的双眼纹丝不动，虽然没有怒意，但却像冲击波一样布满了冲击力，东临瞧了瞧这阵势，偷偷的借着暗下来的画面里从门缝中钻了出去。紫楠收束了眼神，后排的隐隐在笑，我侧转过身望见正在偷偷笑的俩同桌，王霞见我转身立即收起了笑容，古月丹笑着还没停。我似乎有些害羞，我知道东临这会肯定也在嘲笑我，今天晚上回去也一定会有一场嘲笑的小闹剧。古月丹见我还没有转过头去，用细长的食指截了截我的后背，“转过去！看电影，看电影。”紫楠说再也不可以逃课，我没回答。正当此时场景暗了下来，紫楠用手指捏住了我的大腿，望着，看我表情的反应时松时紧，我也是坚决的不予回答。根据着她的手劲变化着丰富的面容，僵持着。“那有时真的很无聊的时候，尤其呆坐在教室里，还不如出去走走，换换心情，尝尝几口新鲜空气。”紫楠稍微松了松手，对着我悄悄的说，“别狡辩，我说的不是这些时候。而且班主任都说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去找他请假，然后可以去操场转转，换换空气。”“那你说的是什么时候呀？”“你，你！”紫楠又开始使劲了，可是我望着她就想笑，她把劲全部使用在她的表情里了。没忍住，我扑哧笑出了声，还好电影的声音足够大，这动静并没有引来多少目光，迅速这些凑热闹的眼神又都被精彩的场景剧情所吸引。紫楠也迅速拿开了手，爬在桌子上认真的看起电影来。“喂，你怎么不说话？”“哼”紫楠没有理会我，“怎么了？”说着我轻柔的推了推她的手臂，她依旧没理我。很怪异，这种天份是从哪里来的，我一直都很诧异这种行为，并不是反感，更不能说讨厌，只是偶尔玩笑里的轻微波动就会莫名其妙的发生这场景。其实有时我还颇为开心，我知道这是为我好，我也知道周二的那节英语课我逃了，我更为明白，我喜欢紫楠，喜欢她任何时候的样子，她这时嘟着嘴的表情，尤为让人爱怜。我早已在错过的那个冬季盼望着这时的牡丹花开，慢慢的把这些小调皮变成了割舍不了的习惯。“紫楠，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逃英语课了。”我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犯了错在向可爱的女老师打口头保证，“你说句话，紫楠。我真的再也不逃英语课了。”从以前的教训中我早已琢磨出破裂紫楠不说话的方法，紧接着我在紫楠面前扮起了鬼脸。紫楠突然就乐了，差点笑出声来，赶忙用手捂上了自己的嘴安静下来。偷偷环顾了一圈周围，随后抽开脸带着笑容说“丑死了！”我又朝着她扮起了另一种鬼脸，她笑着说“记着你刚才说的话。”“嗯嗯，再也不逃英语课了！”隐隐中像是有人在推门，灯突然亮了。
  “这么吵得！谁给你们放的电影！”教导主任推开门打开了灯，三步并作两步站在讲台旁，瞬时吵闹声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低着头，他的回答没有得到回应！他极速的朝里走，努力的不让他勒的很紧的肚子晃起来，他个子小却走的飞快，“你，你，笑什么，说话，说什么话，算算日子还有几天了？啊，还有几天就月考了？还有你，也站起来，”“你这胆子也太肥了点吧！我都进来了，你还吃东西，去！扔了去，这是教室不是电影院，扔了去，快！”此时教室里很是安静，大家都被他粗长的声音所震慑。投影仪还没有关，电影的剧场还在高潮中继续，正当教导主任转过身，画面里的男主人公和女主人翁正巧在长情的接吻，“这是谁放的电影！”大家都忍着笑，却又控制不住深情表白的声幕，突然就隐隐的挤出几声笑声来，画面久久还没有转换，“谁笑的！”没有人回答，他似乎已经忍无可忍了，恼怒的搓了搓胖乎乎的肥头，松了松皮带，满足的长舒了一口气，“班长，班长呢，”“去，去把你们班主任叫来。”班长一脸无奈的望着我们，夹着满满的不悦走出了教室……
  “上晚自习为什么要放电影？这马上就要月考了，你也不算算还有几天了？就给学生放电影。”教室里很是安静，学习委员正悄悄的关上了投影仪走下来，班主任说话了，“就是因为马上就要月考了，所以才找了这部电影放给孩子们，一是让孩子们在考试前稍微放松一下，二是让他们在影片中找找高考的紧迫感。”“这就不是理由，就算是，那你也应该管理一下班级的纪律，这不仅仅是你们的问题，别的班还上自习呢。”安静的出奇，依旧没有听到班主任说话，隐隐我能想到他铁青着脸，和教导主任贪婪肥大的面目。我怎么都策划不出班主任虚伪的面目来，在我的记忆里，他一直是一个刚正的人，虽然他脸部堆着横肉，长的五大三粗的。初见时确实有一团让人隐隐做怕的畏惧，在他退回东临老爸的中华后，这一切随即烟消云散。还有，偶尔的一次东临不小心说出了一个秘密，他们与和尚的事件，医药费一起的费用都是他承担的，他告诉东临不要外传，当然，他也没有接受东临和主泽家长的钱。这件事后，我开始崇拜他，并不是因为他的买单，而是他的性格和我一直追寻的一模一样，也早就没有了那五大三粗里带有的偏见。“你还是优秀教师，这是怎么评上的！你的这帮学生也是够差劲的！”我还以为他们走了呢！突然小胖子又开口说。“别说我的学生！他们怎么样不需要你的评价。况且你也要问问，这个尖子班比网班差吗？并不，他们一直都很优秀。”班主任提了提嗓门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骄傲说。第一次听说他夸我们却在这时候。“你的学生！还和网班比较，你们有什么可比性吗！笑话，那可是成都七中同步的一个班！”我像是看到了班主任的暗笑，“那就走着瞧！”一字一顿，很清晰很干脆。说完他走进教室，静静的背搭着手在走道里转了两圈，黑青着脸，没有说一句话，转到门前出去了。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他憋着一股气。一直鼓着，像是要时刻爆发却又似死火山一般静谧，东临不选时机的打了声报告，他也只是点点头，让他进去。他回望了一眼教室，没有一丝怒气。
  天气一天天妖艳了起来，抹上了末春淡淡的唇装，戴上立夏的帽子。立夏了，树绿了，鸟儿叽叽玩闹不停，只是这春天来的太迟了，谁都没有在意抽芽的瞬间在狂暴的沙尘里，忽冷渐热。可一瞬，却在不经意间辫起了马尾，和那个奔跑在球场上穿着九号的马尾一模一样。周六早上，六点早早起了床，奶奶很诧异的望着我，“饿了吗？你先喝点牛奶？这么早的，再去睡一会。”“不是说好今天去看花吗？”正说着，爷爷从外面晨跑回来了，喝了两口清茶，“他们还没起吗？看花这得赶着新风去，早上花中含露，滴珠浅雾。再迟了，太阳一升到头顶，花儿就焉了，还要看那就没意思了。再就要等待下午五六点了。”奶奶递给我半杯牛奶，我喝了一口，奶奶并没有去理会爷爷的话，爷爷似乎也不是等待回答，不过我觉得他说的很是合理。听着爸妈屋里有了动静，我走进卧室换起了衣服。
  老爸打算直接开车上山，妈妈也同意，因为奶奶腿脚不太利索，然而爷爷却不太乐意。他说来看花要一定走着上山。山下大门前，我和爷爷下了车，顺着大路走，微风甜甜的来，没有小曲却也很舒畅，人还是挺多的，我走在爷爷前面，忽然映入眼帘是一架圆形拱门，转身就进去了，如瓷碗一般大的红白相色的花儿蓬开在绿色的宛林中，一朵又是一朵，不是很密，却在围园里显得很迷眼，我没有祥听爷爷的介绍，只就往花前挤，想要看清它妖艳的容貌，浅粉往上连着纤白，一片一片紧含着心蕊往外流胀，黄芯底束几根嫩脆的直馨，另一朵含着薄鼓鼓的，粉淡上轻迷的香，是古装！还是新衣？这一袭偷园的酥风会否清点开它的额头。爷爷说“别靠太近，会败了香。”往前走，爷爷招呼我上了近间穿林土路。
  刚上小路，热气开始慢慢升腾起来，小路上没有行人，依着两旁低矮的丛树，环着绕曲的路线，走的很是顺畅。山坡上的植被很密，像是人工种植的，但又没有发现连着的小沟渠，左绕进小路，爷爷在岔路口疑惑了几秒，朝着右手边的小路开进。偶尔在山从里发现几珠开的很艳的牡丹，和刚才在园中见到的很不一张，芊芊的白艳，像是穷绿里的公主一般，连叶的挽枝是被撑起的裙摆。只是，我不懂花，一点都不懂，脑海里竟也偷偷计划着童话里舞会的脚步。我快速几步跟在爷爷身后，爷爷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意，说“那是一朵白牡丹，秀雅的花瓣，飘散着淡淡的清香，那是端庄美雅的代表。红牡丹代表着富贵，圆满。咱们得快点走了，这天已经开始热了起来。”小路上，坡度不算陡，却走起来越来越吃力了。突然一转瞬从坡头滑下一缕香风，清爽，越往上走，身旁的花儿开的越多，只不过还是没有那么密。忽然转过一转平坡，半片的围香迎面而来，爷爷早已驻足花海，风很轻，掠走了额头湿湿的清汗，这么美，临足在半山顶上，只是这是一处平地，在底下，看不到。很美，真的很美，眼光缭乱，一片轻微的花浪，红的，白的，夹色的，这一朵，那一朵，应接不暇。像是被这美景所冲乱，转过头，城市尽收眼底，只就碰碰撞撞的新施工打乱了这全色的半山顶。接着上，在最顶处的阁台旁，伴着寻不到边际的红牡丹林，在那里，奶奶露着缺齿拿出了西瓜，一家人都挂着笑，尤其是妈妈笑的最为开心，我们开始了期待已久的野餐。
  午后泛着淡淡的雾热，从南边来，卷起一层翻滚的波云，浅浅的，挂在天际。微风紧跟着来，散动着微闹得空气，远处是这座小城的尽头，可又不全是，连着的一串山上冒出几座散摆的很凌乱的房屋，它们似乎没有任何的联系，但在那一季忽隐忽现划出同一处山际。往里走，没有闹声，没有波动，在路上，一连串汽车像是蠕动的流虫，在那处弯曲的泊油路上一现而过。和着那片片新生起的大厦高层，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有力推动下，安静只是隔着距离的表象，城市跟着核心发展的节奏一直在炫动，穿过那片不知名的小镇，连过那一挽山头，直插山路，到这里，在远处，一直在雾动。
  妈妈指着那片伫立的区域，说“那是榆中的大学城。”我望了望那里，是与别处不同，但又显得不够明显。来的时候经过那里，我看到了财大，还有几处并不知名的院校，清新但又一样，院校的对街布满熙攘的人群，买水果的小贩在尽力吆喝，“菠萝，来，菠萝，一串两块，两块一串，喂，同学，要吗？”各种各样的小贩，可能因为是在周末，出行的人比较多，出行的人很多，车特别堵。“火车站，火车站，你走哪里？还差两位。”“东岗，还差一个就走，东岗差一个。”小黑车很多，一辆来走另一辆就来，我很诧异那公交车怎么这么少，少的让小黑车变成了交通往来的主要工具。老妈似乎在暗示什么，我知道她的意味，但我还是怕她的唠叨，怕又引起一堂不必要的政治课来。幸好，老爸没有提及，我悄悄的绕过屋阁的角落，去了另一面，寻了一处隐蔽的视野开阔的阴凉处坐下来。
  不知怎么了，那几天全班都像是疯了一般。就连一象不上早自习的张涛都早早的来到教室，坐在座位上悄悄撤下他累的很高的书山——那一直是为隐蔽睡觉积起的堡垒。并不夸张，连老魏都诧异他的这项举动！好几次，英语老师板着脸让他收拾了这层屏障，可他宁愿死皮赖脸的与小巧和蔼温柔可爱的英语老师对峙，也久久不肯撤下他精心打造的城墙。班主任按往常的时间来，转上两圈，绕着过道，反常的安静却逐减了晚自习待在教室里的时间。东临让我给他解一道带着函数的排列组合，当我把草稿纸给他的时候，他很认真的研究，忽而又招手示意让我过去，他指着稿纸上的第二道步骤问我，我认真的讲，他细心的听。他总是有很多的问题，可同时他居然又向他同桌问起英语单词来。
  往日的气氛，我早已习惯将午后的篮球时光变成和紫楠的单人英语课堂。教学楼前的小迷林里，柳枝迷伸的正盛，转过短幽的林间小道，在那几圆围栏的青花旁，紫楠正分析着宾语长句的成分组成。我望着她泛动的睫毛，波眨着紫宝石般的眼目，仔细的听她讲，似乎不是很明白，她接着拿起笔在资料上勾画着，指着，继续。淡淡的蒙香跨过伫立的假石，小草青郁，我用不很流畅的音调读着老师和紫楠一并勾画的短句和句子，彩色的方砖按顺序排列着，偶有断折连着卵石的散铺，紫楠时不时提醒着我的发音，常常打断我的节奏插入一些句子的解析。有时，清风绕进小林，我偷偷抚起紫楠耳迹的碎发，她欢笑着追逐起来，打闹伴着黄昏。紫楠喜欢踩着一色的方格石砖，调皮的一步一步跳动着，伸开手臂，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但我总是破坏这份安静，让她再次追逐这场我从未逃脱的游戏。可能从那时起，我习惯了黄昏，迷恋上了昏霞。我知道紫楠喜欢白色的帆布鞋，也喜欢那些我们在一起时偷偷轮转的季节。最暖的距离，是我拖着下巴，望着你笑，我也笑。
  北方的天气是个诡异的东西，明明刚以立夏却像是春天才来的模样，晨鸟声清脆，叫醒了迟来的光线。气氛一直在保持激情，并不局限于那次月考，没有人骄傲，但有人却慢慢松懈。紫楠还是一如既往的第一，她并没有很兴奋，这是习惯的常态。我第一次来到前三，但是也没有太多的激动，反而紫楠在班主任读完我的成绩后，频频的向我眉目波闪，我也并不惊讶英语老师的眼神。只是还如往常一般，三点一线，很平凡，有点枯燥，但也很是充实。初夏被花香撩的神魂颠倒，竟让鸟雀含了一口香吻，躲藏在窗外的林枝上，误以为这是微风清蓄的味道。叽叽闹闹，宣告这是一场牧城挑战的开始。整齐的林园铺展绿色的盟示，只要你敢披上翅膀，无用多么强烈的宣告，向梦里去迎着那卷集粗暴的黑云，祈祷？那是懦夫的钟声。击痕的号角，只是破浪的水手才被海洋歌颂，在连片的晴空里沐浴阳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