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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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吱”的一声响,我吓得小腿哆嗦了起来,差点弄翻了板凳。“我去,吓死我了!”北邮提着凳子进来了“怎么,睡不着吗?”“你说这能睡得着吗?”隔着一扇门,我上床的五花肉正在享受着他的美梦,听着这款式,他可能是梦到什么好吃的了吧!呼呼呼,哼,然后像死猪一般长拉一声。呼……呼……北邮笑着接着吐出一口云雾。“这家伙,一直这样,没办法。”呼……北邮把头伸出窗外,享受着夜里赶来的清风。我们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他专心致志的朝着北方望去,久久的,偶尔吐出一口烟云,烟云逆着风扑倒他的脸上,他一口吹散。直直的盯着那里。“睡吧!”我小声的说。他半掩上窗,扔了烟头,吐完最后一口烟说“下场雨该多好。”这句话应该不是说给我听的,那里,自言自语的话语里,那直勾勾盯着的方向里没有回答,静的没有一丝余云。
曹大师说“他想上天,想制作一双火箭鞋,代替交通工具,轻松穿过拥挤的兰州,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上天去看看,这世界,这宇宙,怎么如此神奇。这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在紧张又过于放松的度过这节高数课,五花肉饿的抚摸着隆起的肚皮,无力的放声的叫唤着,咱们快点走吧。突然之间,已经走出教室的曹大师忽然又杀了个回马枪,瞪着眼珠,摆出一个奇怪的造型,带着他特有的表情,说“就叫它强哥牌火箭鞋!”哈哈哈,转身,“同志们,周末快乐!”
不约而同,我们六个带着留有余味的笑容一起奔回到宿舍。用最快的速度洗脸,收拾着装。五花肉瘫坐在床上,用压的低低的含糊不清撕扯的破声说“老王,你快点,你的发型已经超级帅了,别再弄了,快点走!”老王慢悠悠的对着镜子,左瞧瞧,右看看。小心的用手指拨弄着他那蓬松的微微隆起的头发。五花肉撇过头,不屑的揉了揉他蓬乱的像是被牛舔过一样没有色泽的暗发。北邮扔了烟头,说“走。”“隔壁的都等不及了,老王。”大家用力的大笑着,老王对这笑声表示无动于衷,悠悠的拿起发胶,柔柔的喷在头发上,左弄弄,右拨拨。做出一种奇怪的让人难以接受的表情说,“难道洒家还差一个她?”他似乎是在质问我们。最后又拿起香水,浑身一顿乱喷,“走。”他微翘着兰花指对宏总说。临出门还不忘回头看看镜子上那个骚骚的倒影。
六个人,三三两两的走。路过球场,法学系的一个球友笑着撩起他湿透的背心说“南木,北邮来打球。”我笑着说不了“宿舍聚会。”他点点头,我们径直走过。老王和子林沿着小道走了,他们去接夫人了。五花肉极速的走,落下宏总,落下隔着一大截的我和北邮。“一天没吃了,感觉有点饿了。”“我也是,一会去了放开了吃。”“对,就是这样想的!”北邮说。我们对视一笑,加速走去。不知道这是我们的第几次宿舍聚会了,每一次都很饿,然后又很饱。自第二次起,我们就决定聚会去吃自助餐,解除一些不必要的区域饮食习惯。说白了就是自己爱吃什么吃什么,吃饱喝足。我们一致的目标是:尽量吃回本来!
一顿狼吞虎咽,就连和雅的老王也顾不得绅士形象,双手并用,大吃大喝。五花肉煮上羊肉卷,他焦急的等待着锅冒起水泡,滚起泛沫,顾不得嘴角贴着的辣油。顾不得那么多,只有所谓的绅士照顾着他的暧昧。北邮停了筷头,递给我一支烟,要不要来点啤酒。“行!”“你们还有人要喝吗?”没有人做声,北邮过去了。我关了火,吃完最后一片羊肉卷。拿起火,点上烟,向着北邮的方向走去。北邮提了四瓶啤酒过来,“你怎么过来了,我提上了。”“咱们好好喝一会呗,我再去提几瓶。”北邮笑着回到座位上去。
举起杯,几杯酒下肚。我们交替着倒上酒,说着,笑着。五花肉挺在椅子上,拍了拍肚皮,犹豫着,擦了擦嘴。“要不要来一杯?”我问“不,不,不,说不准一下还要吃一点呢,我都还没关火呢。”北邮拿起杯,我端起杯子迎着他的杯子碰过去,谁都不会介意谁端的低了,碰出玻璃杯相撞那种透透的清脆的声音,然后举杯,仰头,一口闷。
走在路上,落霞给山峦披上一层朦胧的柔发,点缀着连山的天际,变换出各种模样,显得那么神秘。斑斑的逝光撒在街上,穿过立着的夏树,伴着风,在地面,一闪一闪。喝的有些上头了,后面老王和他的女朋友浅浅的按着模特的臀形碎步,耳贴目近。沿路,就连偷食的脏兮兮的释放着荷尔蒙的野狗都飞奔着躲进幽暗的街道里去了。北邮拉了拉我的衣袖说,“不管他们了。咱们再去喝一会。”北邮的眼睛里透着幽幽的朦胧,我知道他一定是有什么心事,这似乎已经压抑他好久好久。我们加快脚步,径直走到街的尽头,顺着外部的环绕的阶梯,转到一个小酒吧里去了。
要了两打啤酒,几盘瓜子。我们选择坐在角落里,没有绕眼的灯光,没有那种喷散的泛沫里醉人的诱香。“南木,你当时为什么没有选择去武汉去读书,你女朋友不是在那里吗?”我咽下了口里苦中带甜的啤酒,沉默着往事又续上心头。北邮暗淡着迷离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在等待着我的答案。我不想将故事说的那么矫情,便浅浅的说,“原因有很多。她学的是医学,我不是很感兴趣。再者我当时的成绩也不够上她的学校的好专业。”他没有笑,板着脸,弯弯的眉毛绷紧了,拉直了。“你呢?最近怎么了,一天魂不守舍的。”“我想去石家庄。”“为什么?奥,对,那毕竟是个大城市,肯定比这里好,这里就只有一碗正宗的拉面了。”我带着调侃的语气说。“不是出于这个原因,不过我觉得你当时应该去武汉。”“那是?”他习惯的从烟盒中抽出烟来,然后习惯性的点上烟,话语顿了顿。“那是什么原因?”“我女朋友在那里上学,确切的说,应该是我喜欢的人在那里。我感觉得到她也喜欢我,但是我无法确定。”“原来如此。那上次老王问你,你咋不说。害的人家给你介绍女朋友翻遍了整个外语系,还以为你有啥特殊癖好呢!最后连学汉语的那个非洲妞都想到了。还整的人家冒雨等了你半个小时,你,唉。”“那我不是不确定吗?”他展开了脸笑着说。“那现在确定了没?唉,她叫什么名字?有没有相片让我看一下。”“她叫佳怡。”“你表白了没有?”“南木,你帮帮我,我该怎么办呢?”北邮兴奋的神情里掺杂着几分乞求。“要不你讲讲你们的故事。不过,这事还是要你主动一些好,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连这些勇气都没有!你应该把你打球的劲都用上。”话语未落,音乐声爆炸了,灯光炫的人睁不开眼睛。北邮笑着对我说,“改天咱们再说这事,咱们好好喝几杯,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一下的周末呀!”说着,我们干起了杯。
灯光从舞台穿射过来,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红的,绿的,交错着,编织着一张偌大的没有边界的网,抓住盘绕升起的各种牌子的冒出的香烟,烟雾挣扎变形扭驱想要冲破这牢笼,但是一切似乎都是枉然。音乐蹦起来了,翻滚着,击打着每个人的醉脸,那张肉乎乎的乱发下爬着的横肉变形,带着一种脱缰的扭曲的笑容。振起的灰尘冲过空隙飘起,拉起将要破网的烟雾,翻滚起来。那位留着地中海的绅士,伸着被拉长的脖颈,贪婪的盯着舞池中央摇发弄姿的铺满化学面具的清纯少女。那双眼似乎像是立着牙齿一般,想要吞噬掉随着音乐扭动着的屁股。音乐加强了节奏,拉长了所谓绅士的脸,像是喝完一杯浅色的眼泪,掺着来自选择里的交易。或许他们都看不见,那张贪婪的扭曲的脸,伸出血红的灰夜里的獠牙。或许他们都看的见,只是这太熟悉不过的表情,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味。
我接过北邮手里的香烟,点上,躲避着烟尘,逃进了卫生间。关上门,猛猛的狠抽了一口烟,紧接着扔了烟,踱了几脚。我擦了擦含雾的镜子,对着镜子,吐完了这口烟。镜子里活脱脱冒出一只鬼来,麦芽的眼泪泛着巫术的紫黑的浓香,穿透全身的每一寸皮肤,魔红的眼睛布满了血色的眼丝,那层凉丝在酒精的作用下像是要蹦出来,流满全身。打开水龙头,猛猛的捧起净水,冲着暗红色发烫的鬼脸,可似乎一场夜雨才能扫完那层眼睛里显得平常的污垢。不知道为什么,这不是我初次见识的世界,我也只想飘摇着浅醉滚回宿舍睡觉。
北邮合着我,逃回了宿舍。
……
北邮说,石家庄太热了,老天给那里下场雨吧!打完球我俩在板凳上坐着乘凉。我惊愕的看着他,露出一脸的疑惑和愤怒,“给什么给石家庄下什么雨,我俩都热的像狗一样了,给这里下吧!”他放下手机,浅浅的流着汗的脸面上带着笑容,鼻尖上的汗珠滴落在球裤上,23号,他是我唯一不讨厌的穿23号球衣的。顺着宽广的额头,他向后捋了一把头发,脸上布满了幸福的痕迹,然后说起了他们隐秘的故事。
朋友叫我去他十八岁的生日聚会。因为关系好,我无法推脱。那个下午,我随便收拾了一番,整理好头发,去了。“哪一天呀?”我脸上挂着坏笑故意问他。“我怎么会忘记呢?那是2016年的8月20号!”北邮一本正经的继续说道,“那天天气很好,就是有点热。我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仰着头,音乐很是烦躁。朋友的朋友坐过来和我聊天,饶有兴趣的聊了几句,以前不是一个班的,并不认识,所以接下来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嗯,你继续。”“我问什么时候切蛋糕呢?我打算切完蛋糕之后就回去呢?”“朋友说人还没有来全呢?再等等。”紧接着他让他的几个同学来陪我喝几杯,我们随便说扯着什么,东凑一句西拼一句,打破这氛围里的陌生,然后时不时喝上一杯酒。奥,我的天,这是北邮吗?不像他,记忆中的他欺骗了我。他平时不爱说话,偶尔抽上一支烟,云里雾里。他挺受欢迎的,尤其是对女生来说,篮球打的好,学习也好,。只是他对着那些和他说话的女生却红了脸,羞怯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被阳光洗礼的古铜色的脸庞上贴着两条弯眉,这眉毛,画不出,描不来。
“有两个女生同时从门里走进来,记得很清楚。她的皮肤很白,身着着浅黄色的连衣裙,双脚踩着一双凉鞋。她的脸庞很是精致,露着白皙的额头,没有一条多余的条纹,双眼吧眨的闪着,很有灵性,泛着调皮可爱的模样。”“突然,我朋友捅了一下我的胳膊,笑着说,你望谁呢?扎起的乌黑光亮的头发刚刚搭在肩上。”“没谁呀!就那个穿着连衣裙的。”朋友对着我,望着他女朋友笑着说“这是我女朋友。”当时一股大写的尴尬迎面扑来,弄的人喘不过气来。不过,还好,我认识他的女朋友,穿着黑色的裙子。“后来聚会开始了,空气乱了起来。我忘了尴尬和刚来时的陌生,活跃了起来,冥冥中我发现她偷望了我好几眼。或许这是错觉。你知道的,我眼睛有些近视。”说完,他捡起了脚下的球,笑着,奔向篮筐。“那不是错觉!”他没有去顾忌球场上的人,补充着喊完了这一句。“后来呢,后来呢?”我问他。“那个穿着浅黄色连衣裙的姑娘。”他并不回答我,只是认真的投起篮来。我不想过去,可能是我偷偷溜进了这个故事里,想有一枝笔,描绘那位北邮眼里浅黄色连衣裙的姑娘。只是,我绝对画不出童话里的人物来,只是想,合着北邮求场雨。我起身,走向北邮,“给石家庄来场雨吧!”
听说你要出去走走,你要去哪里?古塔杜梨下,还是江南梦雨巷?听说你要出去走走,你要去哪里。那里天太热,还是下着雨?你说:我不知道行程的方向,只是,数着醒目的公路牌,撑着伞,无论阳里雨里。喂,紫楠,我在写着你的名字,想着你最可爱的笑……
那个地方,不知道它的路,只是,每扇窗户都打开着,摆着新开的玫瑰。
北邮的故事像是和我们很像,却又千差万别……
我撑着伞,在古塔杜梨下等你。我的人儿,夜安。